崇禎不得已隻能吃了些,才送走了襄王朱翊銘,繼續聽獨孤先生講。
獨孤先生看著他,歎然道:“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聖人終日行不離輜重。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本,躁則失君。”
“可知道是何意?”
崇禎挺直身子言道:“這篇文章出自《道德經》,講的是厚重是輕率的根本,柔靜是躁動的主宰。“
“因此,聖人終日遠行而不離開他的擔當。雖然有華麗的生活,顯貴的地位權勢,卻能坦蕩從容,超然處之。”
''身為大國的君主,不可以輕率躁動的行為來治理天下,輕率就會失去立身的根本,躁動就會失去主宰的地位。”
獨孤先生點頭,“我並不是斥責你為了吃食而逃課,我生氣的是你應該坦然一些。”
“世子家中有萬金,理該坦蕩從容,餓了就去吃,先生我還能攔著你不成?”
“……”崇禎目光閃爍,“謝先生教誨。”
是啊,聖人論述修身養性之道,側重為人處事的根本,在於重與靜,自己是皇帝啊!
哪怕在襄王府,也是世子,為何如此沉不住氣,不厚重一些呢?
之前,朱常淦講他的性格存在缺陷,崇禎不以為意。
但今日先生這麼一聲,讓他不禁陷入沉思,開始思考之前自己曾做過的事情,以及從小生活的環境。
從生母劉氏因在後宮的爭寵中被人誣陷而死,養母康妃的刻薄無情和莊妃的厚道仁慈讓他嘗到人間冷暖……父皇即位僅一個月的光宗去世,再加上對父皇的死因眾說紛紜。
這些給小時候的自己蒙上厚厚的陰影。
是從那時候開始,自己便開始不再坦蕩從容的嗎?
“世子?世子?”獨孤先生見崇禎跑神不禁喊了兩聲將他的心神給拉了回來。
“先生,若一個人生活在險惡而特殊的環境之中,其會怎樣?還能從容的起來嗎?”崇禎突然問道。
獨孤先生被他問的愣了一下,“生存於險惡而特殊的環境之中的人,會慢慢形成對於周圍的人和事懷疑、猜忌,談何從容?”
“……”崇禎的臉色瞬間難看,“先生,我胸口有些悶的慌,想出去走走。”
“世子請,一炷香之後回來即可。”
崇禎快步走出書房,一口氣跑到襄王府的花園之中,他猛地趴在一顆小樹上,大口的喘息。
怒吼道:“啊~”
剛剛那些話,就像刀子一樣,攮在了他的心口上,痛的無法呼吸,“朕的性格有缺陷?怎麼會?”
……
下午,
宮外哭嚎聲震天,朱常淦讓王承恩直接將宮門給堵上,自己則隨著皇後、懿安皇後前往宮外撫民。
他在想,既然皇後和皇子去撫民,國運值能提升,那皇帝親自去呢?
皇帝和周皇後坐在同一輛馬車之中,懿安皇後和田貴妃、袁貴妃坐在後麵一輛車中。
氣氛有些尷尬,朱常淦找了個話題問道:“選秀的事情到哪一步了?”
周皇後的大眼睛放著異樣的光芒盯著他,“陛下,是臣妾幾人服侍的不夠好嗎?”
“不是?”
“那是為何?是臣妾不夠溫婉嗎?”她往皇帝身邊挪了挪,頓時一股溫軟讓朱常淦身形猛地一滯。
周皇後伸手就去解皇帝的衣帶。
車輛外麵的太監和宮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紛紛站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