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帶著人繼續在京都的大街上走過,隊伍浩浩蕩蕩愈加壯大。
因為有了英國公府前的這一幕,京城的老百姓也是一片嘩然,不少人跟在後麵等著看熱鬨。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小孩子,更是圍在周圍跟著跑動,不住的喧嘩。
成國公府,
“哭,哭什麼哭?”成國公朱純臣看著自己的小妾,氣急的罵道,“早就和你說,那管家不是那麼好當的,就他那驕縱的樣,遲早吃虧,現在怎麼樣?”
如今的管家正是新續的小妾的哥哥,這臉上被這一巴掌扇的腫起來老高。
看上去跟個豬頭一樣。
罵完了小妾,他又罵王之心,“沒卵的東西,竟然敢欺負到老子頭上了,也就是死的快了幾步。”
雖然是打的管家,卻也是掃的他成國公的臉麵,
朱純臣氣的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剛剛也去王之心府上了。
可惜,剛到那兒就看到徐文爵一刀子攮死了王之心。
眼見事情鬨大,他麻溜的跑回來了,可這心裡還是在有些窩火,一股子邪火沒處發。
正想著怎麼該怎麼辦呢,找皇帝自然不能去,現在王之心死了,自己去皇宮裡麵,這不找不痛快嗎?
找相熟的文官去商量一下?
他又搖了搖頭,也不妥,萬一被誰看見,參自己一本,沒事兒也變有事兒了。
正頭大呢,聽著外麵一陣喧嘩。
門房來報,“國公爺,王承恩帶著百官來了。”
嗯?
朱純臣猛地站了起來,“他們來乾什麼?王之心的死,可與我沒有什麼關係啊!”
“再說,我到的時候,人都已經死了。”
門房低著頭,“好像不是這事兒,說是給國公爺什麼交代……”
“不是這事兒?給交代?”朱純臣眉頭皺起,想不通到底啥意思,但還是走了出去。
他剛一出門,
就聽著王承恩衝著他喊道:“國公爺,陛下讓內臣給您交代來了,帶上來。”
“這個是王之心的心腹,東廠掌刑千戶祝應榮,今日,便是他打了國公爺的管家。”
“呃……”朱純臣剛想說話,就看到王承恩身後的人好不囉嗦,直接將人按在地上。
“噗~”
頭顱砍翻在地。
“我……”朱純臣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難以相信。
百戶的屍體還在潺潺的往外冒血,猩紅的血彙聚成坑。
滿地的狼藉,血腥味熏天。
朱純臣的嘴巴張開,使勁乾咽了幾口唾沫,活像一頭呆頭鵝一般,感覺腦門子被門夾了,“咋了?咋回事兒這是?”
“就打了管家一巴掌,這就砍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王承恩已經帶著百官走了。
……
下一站,
魏國公府,剛剛回去才坐下不久的徐弘基,聽著外麵的聲響,嚇人傳話進來,說是王承恩帶著百官到了。
連忙走了出去,還以為崇禎又反悔了。
可接下來上演的這一幕,同樣讓他又驚又懼,頭皮發麻。
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怎麼還買一贈一?
兒子把王之心砍了,自己用六十萬兩銀子換嫡子留在京都,現在陛下又將王之心手下的一個百戶當著自己的麵砍了?
他四肢冰涼的看著門前的屍體,右眼皮直跳,對著王承恩施禮道:“麻煩公公和陛下說一聲,老臣在此謝恩了。”
滿朝的文官接連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忍不住都吐了出來。
禮部左侍郎兼東閣大學士,薛國觀臉色慘白,連連擺手,“王公公,本官實在……實在是沒有辦法再看下去了。”
王承恩扭頭,看向他以及吐的最嚴重的孔貞運和張四知。
這幾個人,在奉天殿參王之心的時候,一口一個閹黨,一口一個閹黨。
你難道不知道,我王承恩自己也是太監?
這時候想走了?
“彆啊,孔侍郎,張侍郎,陛下說了,要全程讓你們跟著。”
“你們不是說陛下重扶閹黨嗎?”
“你們不是參王之心培植黨羽,想要當第二個魏忠賢嗎?”
“你們不看著,怎麼知道陛下是不是真的要扶持閹黨?”
張四知臉色慘白,“陛下之心,臣已經知道……哇……”
又吐了。
“走,下一家。”王承恩瞥了孔貞運和張四知一眼。
伱們不跟著,到時候參你們一本。
……
武定侯徐錫登的府邸,
東廠的理刑百戶被按在地上,砍了頭顱。
……
泰寧侯陳延祚府邸門前,
劉剛手下的一個百戶,被砍翻在地。
……
陽武侯薛濂府邸門口,
王之心一心腹被誅殺。
……
這一幕幕,引得百姓們紛紛叫好,他們才不管殺的是誰,在他們眼裡,隻要是貪官汙吏、東廠番子都該殺。
一些年齡大的,猶然記得當年魏忠賢的囂張跋扈、屠戮朝臣、百姓。
隻要誰說一聲,東廠的番子。
眾人無不聞聲色變。
“東廠的狗,該殺!”
“陛下聖明!”
“皇上聖明……”
這一日,
朝堂之外的百姓是格外的熱鬨。
但朝堂之內的文臣、勳貴們卻是一個個全都沉默不語。
特彆是被此事牽連進來的人,即便先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但血淋淋的屍體就這麼倒在自己得門前。
熱滾滾的血,終究將他們給潑的反應過來。
事情鬨大了,大廠死了這麼多人,他們的心裡也慌啊!
一如上午皇帝剛頒布讓勳貴捐錢的那一日,他們再次彙聚到了英國公的府內。
“英國公,您老給說說,現在該怎麼辦?”
“是啊,英國公,您聖眷最隆,在陛下麵前說話,比我們都好使。”
張之極咬著牙,“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事到如今,也隻能捐了。
無論這場鬨劇是怎麼發生的,現在皇帝讓王承恩帶著滿朝文武來給勳貴們交代。
一日之內,東廠從督主王之心到下麵的百戶,幾乎被砍殺一空。
就算他們是勳貴,也不禁為之駭然。
正如張之極心裡那句話:皇帝那邊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而且就是做給你們勳貴看的。
如果勳貴不做點什麼,那就是給臉不要臉了。
“咦,魏國公怎麼沒來?“直到此時,才有人發現魏國公徐弘基沒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