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月洗漱出來的時候宋懷肅已經在廚房屋簷下擺好了飯菜。
異常豐富的八菜一湯。
擺盤精致得過分,個頭大小幾乎一樣擺得像花一樣的小青菜,被砍碎做熟又被拚接完成的乳鴿,乳鴿背上還插著一朵雕刻精美的蘿卜花……
遇到新西方廚師就嫁了吧。(bUShi)
她合理懷疑宋大夫有非常嚴重的強迫症。
好在每道菜的分量不多,兩個人吃著正好,不會浪費。
宋懷肅端著兩碗飯從廚房內走出,被眼前的一幕晃了眼。
少女穿著清新淡雅的湖藍色衣裙,被同色係腰帶這麼一束,展露出盈盈一握的細腰。
因為剛洗完澡,身上氤氳著溫熱的水汽,睫羽上掛著一兩滴水珠,杏眸清澈透亮,唇是健康的淡粉色,被熱水浸潤過後,看著很是柔軟。
蕭明月一抬眼便看到了他,有點彆扭地站在原地扣手指,張嘴就是結巴:“相,相相……公。”
相公這兩個字有些燙嘴,說了老半天就是才說出最後一個字來,臉已經紅了大半。
目前看來宋大夫人還挺好的,長相也符合她的審美標準,她不介意來一段先婚後愛的劇情。
既然他都喚她娘子了,她再直呼其名不合適
宋懷肅沒想到她會喚自己為相公,清冷克製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愉悅,“娘子,先吃飯吧。”
待她坐下,他用公筷為她布菜,“我手笨,做的飯菜肯定不如醉仙樓的好吃,娘子嘗嘗為夫的手藝?”
蕭明月品嘗幾口,雙眸頓時燦若星河,“比醉仙樓的好吃,有家的味道,我很喜歡。”溫軟的聲音給人一種她在撒嬌的感覺。
月月說有家的味道,他們的家……
宋懷肅心臟劇烈跳動幾下,忍著將人攬入懷讓其讓坐在他身上的衝動,繼續往她碗裡夾菜,“娘子喜歡就好,多吃些,你太瘦啦。”
吃完飯,他去沐浴房把裝在籃子裡的臟衣服拿出來搓洗,“娘子,為夫去洗衣裳,外頭太陽大,你一會回屋吧。”
蕭明月從椅子上跳起來,趕在他把衣服浸濕前自己的衣服抱在懷中,“還,還是我自己洗吧。”
他滿臉不讚同,“井水冷,而且喜服泡水後會很重,為夫擔心娘子搓壞了手。”
以往蕭明月都是把衣服放進洗衣機洗的,一來方便二來她擰不乾厚重的衣服。
但這次又不一樣,她必須得自己手洗。
一番好說歹說,最終她奪回了自己洗小衣小褲的權利。
她拿著香皂背對著他拚命揉搓那兩件小衣服,提前一步把兩件小衣掛在晾衣杆上,然後馬上回屋寫話本子。
眼不看為淨,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宋大夫。
她走得匆忙,全然不知在她離開後,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的宋大夫哪裡還有溫潤清冷的模樣。
“該死的臭大夫,竟然獨享和月月的新婚之夜!畜生!”
蕭肅臉色陰鬱,小聲怒罵,手握成拳正想一拳砸在裝著衣服的盆裡,在看到盆內裝著月月的嫁衣後馬上轉手打在一旁水桶內。
大片水花濺起,把他的衣襟大衣擺儘數打濕,布料緊緊貼在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上。
“要是臭大夫死了就好了。”
他眯眼,冷冷勾起唇,無視被打濕的衣服,滿心滿意洗盆裡的衣服。
下一刻,他身體顫抖一下,陰鬱的臉色恢複至往日的清冷。
宋懷肅冷聲道:“滾!我娘子的衣服,隻能由我來洗。”自顧自說完,重新挽起袖子繼續清洗衣服。
他和蕭肅共處一具身體,蕭肅出現時所做的一切,最後他接管身體後會得到所有的記憶,同樣的,蕭肅也是如此。
他腿腳不好,那些事蕭宿做了那麼多次,如今他不過是獨占了和月月的新婚夜,蕭肅那蠢東西就受不了麼?
想到這,宋懷肅目光變得冷冽。
嗬,早晚得滅了那蠢東西。
擰乾衣服,宋懷肅提著木桶來到晾衣區,看到晾衣杆上隨風飄拂的兩件小衣,被蕭肅打破的好心情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