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梁文辭,麵色滄桑,眼底疲憊,穿著的也不是軍裝了,而是一身做舊的中山裝。
就連吃飯,也隻吃一碗素麵而已,對比溫沐白他們的大魚大肉,顯得格外寒酸。
唐半夏頷了頷首:“看出來了。”
一個人的精氣神,完全能反映出這個人的生活水平。
隨後她又壓低聲音問道:“他怎麼回來?”
這麼一個自私利己的人,按說不應該讓人知道自己有個即將被槍斃的親媽呀?
溫沐白得意的挑挑眉:“我給他單位領導寫了封信。”
他能讓梁文辭好過?
之前就警告過那孫子,彆給他找事,結果那人非但不聽,還把錢美寧帶到村裡。
害的他差點被離婚,他不報複回來,那得憋屈一輩子。
唐半夏了然,豎了豎大拇指:“你牛。”
之前錢美寧事發後,梁文辭被部隊保護下來,隻是做降職處理。
溫沐白對這個處理結果不滿意,就隔三差五的寄舉報信,信裡胡編亂造一些有的沒的。
久而久之,梁文辭率先受不住了,提出了轉業。
他領導也惜才,給他安排了一個好單位,去軍工廠安保部門當二把手,這可是旁人擠破腦袋也擠不進去的。
這溫沐白能乾?
就接著寄舉報信,還給梁文辭的上司和對頭出主意折騰他。
就像這次錢美寧被槍決,梁文辭本來是不打算來的,但被溫沐白一封信,直接捅到上司那裡,這下他不來也得來了。
做這一切的時候,溫沐白並沒有瞞著唐半夏,甚至好些主意,都是唐半夏出的。
那邊,梁文辭好像是受不住他們灼灼的目光,吃完麵條立馬就走了。
從進來到上菜到走人,前前後後隻用了二十分鐘而已。
“切~”溫沐白撇撇嘴:“吃飯吃飯。”
反正他有的是機會收拾他,不在乎這一時半會的。
一行四人,打掃完了碗盤,又打包了五個肉餅五個包子,回去當晚飯吃,就離開了國營飯店,回了招待所。
冤家路窄。
他們上樓梯的時候,正好遇到梁文辭出來要熱水。
看到他們,梁文辭毫不猶豫轉身回房,啪的關上了門。
溫沐白嗤笑一聲:“膽小鬼。”
看來,以前這人的高傲,都是來自於他的身份,現在落魄了,連麵對他的勇氣都沒有。
不愧是蘇家一脈相承的小人。
“咱回去吧,媳婦兒,在這裡你千萬彆落單,我怕有些小人奈何不了我,就找你的晦氣。”溫沐白叮囑道。
雖然媳婦兒出門會有安彥成和王偉跟著,可萬一呢?
他從來不吝於以最大的惡意揣度梁文辭。
“我知道了。”唐半夏又不傻。
“困了,回去休息了。”她以手掩嘴,打了個哈欠:“彥成,王偉,你們也好好休息,咱們明天還有正事呢。”
“好的,表姐。”兩人一本正經道。
互相道彆,唐半夏進了屋就仰躺在床上,蹬掉鞋子,翻身裹住被子:“小白,我先睡了,晚飯不用叫我。”
溫沐白上前給她散開頭發:“睡吧。”
唐半夏這一睡,直接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醒來的時候,溫沐白和安彥成兩人已經把飯買回來了。
她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吃完我們就該出發了。”
“不著急。”溫沐白依舊慢吞吞的:“你先吃東西,我去要點熱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