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皆為利來,皆為利往。
若是這天下人利益共聯,便是這紛擾的終結。
天下一統,萬世永昌。
於是那個沒有存在感的菅原庶子,秉持著這樣的理念,於蕪雜中掙脫,步步攀於青雲,亦為自己,也為天下,成為了皇室的一員,用於平定收服融合成為一體。
想要隔斷連綿的痛苦和戰亂,就必須實現天下一統。
眼前的犧牲和苦難,皆是為了往後的平和與美好。
菅原憂太思索著,木簽上的魚,已經烤焦。
一旁的滕哉戶見對方毫無察覺,便用木簽將焦魚扒拉過來,去掉了烤焦的地方,遞給了身旁的菅原憂太。
“這次應該熟了。”
鼻尖傳來的香氣,讓菅原憂太回過神來,接過烤魚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在饑餓的人麵前遞來食物便是最好的慰藉。
肚子傳來的溫暖,讓菅原憂太也不在多想,吃飽後,便懶洋洋的烤著篝火,即是此刻幸福的具現化。
跟打遊戲是回血般,一直待到夕陽西下的時候,滕哉戶和菅原憂太才換好烘乾的衣服,慢悠悠的踱步回去。
已是小攤出販的時間,過路買了幾個烤串,同菅原憂太分享。
一路便是談趣嬉笑。
或許是今日過的太美滿安逸,在回到菅原府邸的門口前。
菅原憂太輕輕的擁抱住了滕哉戶。
而滕哉戶也明白,這是自己二老板的玩的很開心的意思,便也禮貌回抱住了菅原憂太。
兩人身上的黏土味還沒有散去,滕哉戶不合時宜的吐槽。
應得了菅原憂太的笑意。
言語嫣然,如同開放的桔梗花。
自己很喜歡對方的笑容,滕哉戶直白的告訴菅原憂太,對方笑起來很好看的。
又是怔愣,菅原憂太看著麵前冷冷的黑皮男人,以及對方耿直的話語。
突然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語調柔和的像是入水的棉花糖:“我會的,那便祝滕哉先生此次任務早去早回了,我菅原憂太會一直等候的。”
不需要質疑滕哉戶的實力,隻祝賀對方早日歸來。
滕哉戶知道皇室交給她的工作,會一並同步到菅原憂太哪裡。
便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知道滕哉戶明日出發,菅原憂太是個識輕重的,沒有太多挽留,幾句叮囑後,便同滕哉戶分離。
踏入這扇大門,便再度成為了冷麵冷心的菅原家主。
換好常服,落坐在書桌前,命下屬將業務送上,筆直著腰板,通明的廊道,寓意著今晚的不眠不休。
除了嘴角偶爾上揚的弧度,其他都如往常一樣。
玄冠赤衣牽怒馬,踏遍落影誰不知。
砍殺泵血,總是千篇一律。
隻帶了兩個下屬,同伏黑甚爾一起,花費了兩天便完成了工作。
摸魚還是要摸的。
又是渾身血腥的一天。
滕哉戶甩了甩刀上的血液,將濕噠噠的頭發抓了上去。
另一側的伏黑甚爾,也完成了掃蕩工作,朝著因為太多血液粘稠在身上,而變得似鬼如怪的高壯男人走去。
“收尾後,去喝酒不。”笑著走來,伏黑甚爾也將自己粘稠的頭發係了個丸子頭。
儘管知道對方是皇室派來監督的,但滕哉戶和伏黑甚爾兩人相處的相當融洽。
這個時代的伏黑甚爾,其實同千年後的伏黑甚爾興趣愛好極為相似。
隻是由於,在這個時代中。
伏黑甚爾是在青樓中出生。
連生母和生父都不知道是誰,被偷偷生下來後,幸運的被青樓中,打掃茅坑的老仆發現並喂養長大。
很小的時候,伏黑甚爾就知道自己,是被生母遺棄的孩子。
本應早以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死亡。
或者僥幸存活成為個缺胳膊少腿的殘疾。
亦或是心態扭曲當了個喪心病狂的變態。
但因為有了老仆的關愛和照料,這些全部都沒有發生。
伏黑甚爾平安的長大,成為了個沉默寡言,卻乖巧懂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
時間來到伏黑甚爾10歲那年,老仆累了太久,也苦了太久,終於能夠得到解脫。
在逝世前,將一輩子奮鬥的錢財,裝在了小荷包裡,塞給了伏黑甚爾。
那小老頭告訴他,用這筆錢好好生活,討個事情做,或者學門手藝,總之得養活自己。
最好,最好再成個家,有個自己的小房子,安安心心的過一輩子就可以了。
這麼叮囑著,那小老頭似乎在閉眼前。
像是體驗了那副幸福當讓人流淚的畫麵,帶著微笑離開了這痛苦的世界。
隻是伏黑甚爾並沒有答應,他知道像他這種連落腳點都未曾擁有,出生便被拋棄的人,就連這世上唯一愛過他的人也離開了。
獨自飄蕩在風雨中的他,又有什麼能力實現這些美好的故事呢。
平凡的願望,卻是他們這種人一輩子都求不到的。
像小老頭這種老樹枯枝,便隨意的朝著荒涼的地方一丟便是了。
可伏黑甚爾不想如此,生前時小老頭待他極好。
有食物衣服都是先給他的,硬生生的用自己佝僂矮小的身影,待他藏在這青樓生活了10年。
個小老頭戰戰兢兢一輩子,都未曾擁有屬於自己的房間,死後還要成為孤魂野鬼為了安葬對方,伏黑甚爾不能接受。
不惜頂著被老鴇發現的風險,伏黑甚爾想要跑出青樓,為小老頭選取一塊好風景,將其埋葬。
可他失敗了,在踏出小老頭為他們搭建的草垛,出來的瞬間,伏黑甚爾便被抓住了。
或許是基因的作用,就算在如此艱苦的生活環境,伏黑甚爾也出落的身形挺拔,相貌堂堂。
在青樓,樣貌便是最大的本錢。
那老鴇一眼便相中了伏黑甚爾,篤定他絕對是棵大搖錢樹。
像是黑色的幽默電影。
伏黑甚爾因為要去埋葬如同父親的小老頭,而獲得了老鴇的青睞,從而輕易便擁有了小老頭夢寐以求的獨立房間。
為了讓伏黑甚爾更加聽話方便管控,那老鴇很是聰明的,將那無人問津的殘缺仆人,埋葬在了一處他們當地極有特色的遊玩區。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伏黑甚爾知道自己身處的是個什麼地方。
也自然明白那老鴇想從他身上獲得什麼。
但到底,那老鴇完成了伏黑甚爾的願望,為小老頭的靈魂尋了個安神地。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就這樣年僅10的伏黑甚爾,便跟著比自己或大或小的女人學會如何討好。
隻不過那些女人學習的是如何討好男人。
而伏黑甚爾學習的是如何討好女人。
花費眾多時間和精力,得到的是,伏黑甚爾首次登台,便被貴婦們用天價相爭,度過良宵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