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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雲海翻滾,似有什麼龐然大物在雲層裡翻動,以至於雲霧沸騰。
但這一切也就僅僅隻是感官視覺上的變化而已。
身處洗劍池秘境天罡池地域內的劍修都知道,此秘境乃是仿照周天星象地勢格局而立,故有洗劍池內才有天罡、地煞、星辰之分。而兩儀和凡塵之說,則不甚明了——當然,對於如今的劍修們而言,也就沒有追究深入的必要。
於一處山脈林野之中,一名灰衣男子正一臉焦躁的來回渡步。
在他周圍不遠處,差不多有三十名男男女女或立或坐,雖似在調息小憩,也間雜幾聲細聲交談,但實際上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名灰衣男子的身上。
隻是礙於灰衣男子的身份地位,所以這些男女並不敢上前詢問。
不過,也並非全部。
一名青衫男子,此時便從人群中起身,朝著灰衣男子走去。
“師兄,你怎麼了?”灰衣男子開口說道,聲音雖不大,但也沒有絲毫的遮掩,自然也就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我們已經發現了兩處‘靈芽’,相距也不遠,憑我們這些人手也足以結陣護住,可為什麼你卻還是愁眉不展呢?……難道我們不應該高興嗎?”
在灰衣男子前方不遠處的地麵上,地麵有一處小小的隆起,露出了一小截的石尖。
這處石尖光滑平整,以手觸摸更是有一種如同撫摸冰麵般冰涼光滑的觸感,且隱隱間還有靈韻散發。
這群劍修初見時,這處石尖不過剛剛冒了一個頭,若不細看的話在這林中必然會被忽略。而之後眾人在此略作休憩,不過一刻鐘而已,石尖就拔高了寸許,眾人便也清楚,這必然是“靈芽”了。
所謂的“靈芽”,隻是有幸進入洗劍池的前人笑稱,因為判斷各處地域的靈氣節點便是依靠“劍柱”來作判斷——通常靈氣節點隻會誕生於劍柱周圍大概十米的範圍內,所以隻要找到劍柱,附近則必然會有靈氣節點可供劍修洗練飛劍。而劍柱的產生,便是如眼下這般,從地底逐漸探出,如嫩芽生長,所以才被前人戲稱為“靈芽”。
這群劍修已占據了兩處“靈芽”,則意味著隻要他們能夠守住的話,那麼便已經是將天罡池三十六處靈氣節點的其中兩處握在手中,這的確是如青衣男子而言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至於說是否能夠守住?
在場的人都沒有懷疑這個念頭。
他們好歹也是出身於四大劍修聖地之一的北海劍宗,雖說在四大劍修聖地裡隻能居於末流,可也遠勝什麼三十六上宗、七十二上門之流。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不像紫雲劍閣、天玄門那般會出現翻車的情況,因為如今他們這群人裡便有三位是北海劍宗花費數百年精力悉心栽培出來的劍道天驕。
此次進入洗劍池秘境,其他同門子弟便都是為了護衛這三人而來——對於這些弟子而言,雖無緣於洗劍池的洗練,但這次出門不僅可以增長經驗見識,而且還有宗門積分和其他的好處可拿,所以自然不會對此行安排有所不甘,誰讓他們之前在宗門內的表現不佳呢。
除此以外,這次宗門帶隊的人,還是他們一位凝魂境化相期的師兄。
已然凝聚法相者,本命飛劍自然便已和法相凝合,所以洗劍池的洗練於他們而言增益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幾近於無,所以曆來洗劍池內都不會有凝魂境化相期的劍修進入。
但並不代表凝魂境化相期以上的修士就無法進入洗劍池。
這僅僅隻是玄界諸多劍道宗門的一種下意識默契,畢竟凝魂境化相期的修士也是很忙的,有這時間跑來這裡無所事事,去感悟天地為之後境界需要轉化領域、小世界打基礎不好嗎?
可北海劍宗是一個什麼樣的宗門?
明明是一個劍修聖地,但卻一直乾著如同商人逐利一般的勾當,若非此前因龍宮遺跡秘境之事和妖盟鬨翻,且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得玄界諸多人族宗門傾力支援,他們早就被北州妖盟給吞並了。
所以指望這個宗門能夠守規矩,也確實強人所難。
當然,他們還是要點臉麵的。
所以北海劍宗派了一位玄界眾所皆知的風評最差的人過來,之後有什麼事,也都可以推脫到他身上,反正我們北海劍宗就是什麼都不知道,這應該是這次去洗劍池曆練的弟子私自出資聘請的,與我們北海劍宗有什麼關係?
而這位外界風評極差的北海劍宗弟子,並非彆人,正是朱元。
這宗門長老親自交代,朱元還沒來得及說不,他的係統就比他更熱切的直接形成了一個擁有處罰性質的任務,他能拒絕嗎?
朱元內心表示他也很苦惱啊。
隻是這種苦惱,無法與外人道。
被青衣男子敬稱師兄的灰衣男子,正是朱元。
名義上,他自然不會是這支隊伍的領隊,而是眼前這位青衣男子。
皇甫嵩。
他是此次北海劍宗本命境內門大比的優勝者,主修《天傾劍陣》——這是北海劍宗壓箱底的五大絕學劍陣之一,但與朱元的《遊魚銀鱗劍陣》乃是五大絕學劍陣之末的情況不同,《天傾劍陣》是五大劍陣裡排名第二的劍陣,僅次於《四絕劍陣》。
北海劍宗一般不會輕易授予門人弟子《四絕劍陣》、《天傾劍陣》、《地覆劍陣》等三門絕學劍陣,因為這三者威力極大,而且施展之後很傷天和,若是因此沉迷於劍陣威力之中,便很容易因此走上邪道。所以想要學到這三門劍陣,不僅需要被宗門認可其資質,同時還需要經過一係列的觀察篩選,直到確認心性為止。
皇甫嵩能夠被授予學習《天傾劍陣》的資格,便證明北海劍宗對其重視程度,已經不在韓不言之下了。
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未來五百年裡他應該就是北海劍宗推出來的代言人了。
因此縱然朱元修為高了他一個大境界,對他的態度也是頗為客氣,這才是皇甫嵩敢上來搭話詢問的原因。
“師兄也不知道。”朱元搖了搖頭,“但我就是眉心發脹,心中焦慮。”
“眉心發脹?”皇甫嵩一臉古怪的望著這個風評極差的師兄。
朱元不止在北海劍宗的風評極差,甚至在玄界也是同樣如此,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位大器晚成的北海劍宗弟子是一個行事不折手段的陰險小人。但事實上,真正跟朱元有所接觸的人,卻並不這麼認為,雖說朱元有時候做事真的不是東西,但他其實也有非常細心的一麵,而且對同門弟子,或者說一起曆練執行任務的人都非常照顧。
在皇甫嵩看來,朱元師兄純粹就是一個不知道變通的人,有點一根筋。
像有些時候,宗門會要求朱元前往某處奪取某件東西。
而事實上,宗門要的隻是這件物品,至於是以何種手段取回,宗門並不在意。可偏偏朱元就真的是直接從對方的手中將東西給“奪取”過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會導致朱元的風評極差,因為有時候對方並不是特彆在乎這件物品,完全可以通過交涉的方式來獲取,並不一定要強取豪奪。
但朱元就是因為宗門說了“奪取”二字,所以就一定要從對方的手上奪走。
皇甫嵩每次看到這種事發生,都覺得相當無語。
所以在他看來,自己這位師兄做事一板一眼,可不像那種會說奇怪話的人——因為眉心發脹、心有焦慮,這都是屬於非常典型的心血來潮特征,而且還是偏向於災厄的那一種。
“師兄可能是太累了吧。”
“不可能。”朱元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師兄我並不是那種迂腐不知變通的古板之人。再說了,我輩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所以會有心血來潮感應其實才是正常的,我怎麼可能會去忽視這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