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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拍桌子站起來,眉毛一挑,也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太大,“又是我?”
然後顧清疏很無辜地看著他,一雙鳳眼看起來多了幾分單純的意味。
樊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咬碎了牙坐下,擠出一句話。
“你不會又要睡了吧?”本來很衝的語氣也漸漸軟了下來。
這才醒了多久啊,豬都沒那麼能睡。
“怎麼?你要給我送個枕頭嗎?”
樊璟白了她一眼,“你看我長得像不像個枕頭。”
“開玩笑的,”顧清疏訕訕地笑了笑,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總是不清醒。”
“要不我幫你看看?”樊璟也是醫者,見過不少病患,但這樣的還是頭一回,心中隱隱不安。
他醫術高明,像治風寒這種小病那是簡簡單單,隻是近些日子實在是太忙,也抽不出時間來幫她瞧瞧,本以為過些日子便會好,誰知道拖了大半個月也沒見好轉。
再小的病拖得久了總會出問題。
顧清疏自然是相信樊璟的,隻可惜最近樊璟公務纏身,她又是個不愛麻煩彆人的性子,也不好意思麻煩樊璟,給人家增加負擔。
但如今樊璟主動提出來,她也不好拒絕,便點頭回應。
“好啊。”
樊璟朝她招招手,讓她走近些,畢竟自己身邊堆滿了公文,行動不方便。
隻能麻煩這位祖宗挪挪步子,來他麵前了。
顧清疏感覺自己起身都累,走兩步都喘,好不容易走到樊璟旁邊,喘著大氣把手伸了出去。
“喲,這麼虛了。”錦嵐還是一如既往的嘴欠,開口就是嘲諷。
然後他就收獲了顧清疏的眼刀。
樊璟從袖中扯出一塊絹布,蓋在顧清疏的手腕上,將手指搭了上去。
良久,他才開口,隻不過是歎氣。
“唉……”
病人最害怕的就是醫師歎氣了,這個表情,這個語氣,感覺不太妙啊。
岑酌伸著脖子望過來,顧清疏也嚴肅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大問題嗎?”
二人異口同聲。
樊璟搖了搖頭,“沒事啊。”
岑酌:“……”
顧清疏:“……”
“隻是你體質偏寒,又淋了一夜的雨,體內寒氣太重,多穿些。”樊璟從乾坤袖中挑挑揀揀,拿出了一個東西,遞到顧清疏手中,“這個暖石你拿著,和我之前送你的香囊一樣,貼身帶著。”
顧清疏看著自己腰間掛著的香囊,將暖石塞到了腰封暗層裡,一股暖流順著腰間肌膚沁入體內,一瞬間滿身的寒意被這股暖流驅散,困意也淺了些。
樊璟的東西果真是有用。
她的小金庫沒白白犧牲,這麼多錢砸得值了。
“對了,你房裡的蠟燭換了沒?”樊璟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提了一嘴。
蠟燭?
哦,好像之前在樊璟病重時,他提過一句。
然後她就忘了。
“我……忘了……”
樊璟氣得想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