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夫人的畫藝精湛天下有目共睹,她已經儘量還原了這位姑娘的容貌,但我們確實不認識她……”
“如果你們有任何想法可以去調查,現在西州已將手中的籌碼全數告知,其餘的我們也再愛莫能助……最終結果如何,就需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盛鈞儒全程都和少煊等人保持著距離,甚至都沒看律玦一眼。
而律玦也懷有自己的心事,沒有功夫在意盛鈞儒的情緒。
雖然是半掩著麵容,但從她的衣著和眼神,律玦對此人的身份已經有了幾分猜測,甚至篤定。
隻是他並不能完全拚湊出整件事情的全部牽扯,似乎有一股力量,將看起來毫不相乾的人全聚集在了一起,讓整件事變得撲朔迷離而難以理清頭緒。
還有那綠川紙——難道也是她故意而為之?
宴會後,律玦和盛鈞儒錯開離席。
而熾觴見盛十鳶離開後,也隨之跟了出去。
唯有少煊特意留下,想親自感謝水墨夫人,便詢問了盛曦和是否方便。
“夫人她,也很想在你們臨行前,見你一麵。”
盛曦和向少煊行了個禮,萬分感激道。
“勞煩少煊姑娘如此費心了。”
*
熾觴一直跟著盛十鳶到後山,似乎是她特意挑選了個人少嘴不雜的地方,就跟料想到熾觴會跟來一樣。
“你能不能彆總鬼鬼祟祟跟著我?”
盛十鳶瞥了他一眼,話裡是嫌棄,但眼底是笑意。
“我們本就光明正大,反倒是盛小姐偏來這荒僻之地,還以為是我要圖謀不軌。”
熾觴撣了撣身上沾染上的灰塵,笑著回望她。
“今日宴席之上,你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還找我作甚?”
盛十鳶平日裡說話從不這麼帶刺,偏偏跟熾觴對話時,語氣裡都潑辣了幾分。
“來和盛小姐道彆啊,想必待我們啟程之日,眾人在場,盛小姐定是不肯對我饋贈一笑的。”
熾觴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和一條綢緞,遞給了盛十鳶。
“都洗乾淨了,物歸原主吧。”
盛十鳶盯著他伸過來的手,愣了幾秒的神。
她還以為像熾觴這樣的人,會將它們隨意丟棄。
若他有心的話,或許會默默收藏也不一定。
“你這是,什麼意思?”
盛十鳶盯著他的臉,等待他的回答。
熾觴似乎是沒想到盛十鳶會因為自己的舉動而如此不快,也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你落在我這裡的手帕和綢緞啊……”
盛十鳶冷哼一聲:“熾觴先生洞察人心,卻看不透最簡單的一層人情。”
熾觴微愣,但很快便明白了盛十鳶話中之意,神色也隨之由輕快變作嚴肅。
“恕在下愚昧,不曉盛小姐心意,隻是在下早有發妻,又確無進取之心,實在配不上堂堂盛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