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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陽鏢局不久也派人趕來,接替少煊三人繼續守護西州一段時間,以防殘留的濁氣再度偷襲。
啟程那天,盛曦和和水墨夫人帶著盛鈞儒,攜眾百姓為他們送行。
隻是也在同一天早些時候,盛十鳶聲稱南苑有急事必須由她回去處理,便沒等到為少煊三人送行便離開了。
熾觴張了張手,似乎昨日綾羅方帕殘留的餘溫和香氣尚存。
而盛曦和和少煊作為兩方的代表說著些可有可無的場麵話,少煊內心裡實則想速速啟程不再廢話。
水墨夫人的眼神總是時不時落在律玦的身上,又小心翼翼不能被旁人察覺。
可律玦卻仿佛遲鈍了一般,完全沒有注意到。
他的注意力全在三公子和美人祭身上,或是專注於身旁的少煊,總覺得在西州這些日子,她又瘦了些,心底正盤算著等回了鶴夢潭要給她做點什麼好吃的補補。
隻是,他和盛鈞儒從那天後,還未向對方說過一句話。
盛鈞儒看他也仿佛陌生人一般,不再親昵地湊到他身旁滿是不舍。
如果按照他的性格,這種時候應該早就眼淚汪汪了吧。
不過律玦什麼也沒說,隻是覺得這樣想著,心裡便空落落的。
終於,告彆的話都講完了,三人利索地上了馬,頭也不回地奔馳而去,不再留戀。
而望著律玦的身影逐漸縮成一個小點到完全不見,水墨夫人忍不住趴在盛曦和的肩上掩麵而泣。
矜持了許久的盛鈞儒也突然轉過身向自己庭院的方向跑去,不爭氣地哇哇大哭,眼淚隨著耳邊呼嘯的風,在臉頰上留下痕跡,也深深烙印在他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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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繪宗上,祝嵐衣被囚禁於房內,每日有人專門為她送飯。
前些日子,遊雲歸在沒有告知她本人的情況下,對天下廣而告之,要娶祝嵐衣為妻,婚禮將盛大舉行,全城歡慶。
祝嵐衣不知遊雲歸心裡打的什麼算盤,隻是沒來由的恐懼讓她下意識做出了多年來第一次強烈的反抗。
這似乎早在遊雲歸的意料之中,他甚至沒有動怒,像是平常下達命令一般平常的,讓同門其他弟子將祝嵐衣關進房內,直至婚禮那天。
祝嵐衣不明白自己哪一步算錯了,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冷靜想出對策。
每天來送飯的都是些陌生的麵孔,大概是新拜入師門的弟子,這樣沒人有膽子做多餘的事。
不過祝嵐衣依舊能從他們的口中套出些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而這一天,為她送飯的確實一個再熟悉不過的麵容。
“我對你的告誡,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邱楓晚的語氣裡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離婚期沒有幾天了,你還在指望誰呢?”
祝嵐衣不吭聲,隻是拿過今天的飯來堵住自己的嘴。
“你不要以為你在背後的那些小動作我和師兄就不會知曉。”
邱楓晚歎了口氣,直截了當地揭穿了祝嵐衣的小算盤。
“你不願意殘害無辜的性命,我讓你送去西州的幻茱草都被你減輕了分量,可如此效果便會大打折扣,師兄難道不會發現嗎?”
祝嵐衣看向她,又聽她繼續道:“我把劑量補上了……你自己想死,不要拉上我墊背。”
“你就這麼服從於宗主嗎?”
“聽著,我不管你有什麼鬼主意,最好收收你的心思,至少師兄沒打算要你的命。”
“我不會跟他成親的。”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事情,多吃點吧,先把自己照顧好。”
邱楓晚的語氣柔和了些,似乎還夾雜著些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