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煊白了他一眼,吞吞吐吐道:“這次不一樣啊——這次,我真的不想讓他難受,雖然他,似乎已經猜到什麼了……”
少煊想著昨晚失態的律玦,心裡就更加不是滋味,對盛家的做法更是嗤之以鼻,甚至有想把盛家祖墳挖出來鞭撻的衝動。
“那隻能讓盛家昭告天下,水墨夫人中毒頗深,所需眼淚匱乏,望西州百姓貢獻一份微薄之力,盛家定會傾力相報。”
熾觴張嘴便來,說得快了還覺得口渴,停頓時喝了口茶才繼續。
“那律玦作為眾多百姓中的一個,也不覺得突兀了吧……至於他肯不肯,就要看他自己的意願了。”
“你編瞎話的能力可比我強多了。”
少煊瞥了他一眼,不由這樣評價道。
“那你倒是說說,我每次出的主意也還算有用吧。”
“勉勉強強吧,”少煊一手撐著下巴,有些心不在焉,“等盛十鳶來,再如此辯駁一番吧。”
或許這樣,才差不多能算上兩全其美吧。
“那姑娘嘴巴很厲害啊,能把你說得如此氣惱。”
“盛鈞儒的表姐,聽說是按接班人來培養的……不如你來會會她?如果不是盛家的人,我還挺想交她這個朋友,臨危不亂,有大家風範。”
熾觴隻是笑笑,沒有搭話。
“對了,等聯係上小鬼,記得去查查幻茱草。”
“那日我隔著手帕,感受到其中好像摻雜著法術,像是小毒仙的氣息,可若是跟雲繪宗還有牽扯……從這條線索,或許可以摸清遊雲歸的身份。”
“明白。”
熾觴又淺淺打了個哈欠,見律玦端著早餐出來,難得自覺地湊過去幫忙。
三個人一起吃了一頓還算和諧的早餐。
飯後,盛鈞儒帶著大柯來探望律玦,正好省得少煊想辦法支開他們了。
於是,她便心無旁騖地等著盛家二人再來衝她“好言相勸”。
旁邊的熾觴在一旁養精蓄銳,頗有想要大乾一場的架勢。
奇怪的是今日來請少煊的,隻有盛十鳶一人,她甚至都沒帶什麼隨從。
“少煊姑娘,舅娘情況惡化,舅舅走不開,還望見諒。”
盛十鳶簡單兩句概括了現下的局麵。
可即便如此她仍舊精致梳妝,不適儀態,嘴角一貫的笑容,又將視線落在熾觴身上。
“這位,想必就是熾觴大俠吧?”
似乎是因為頭一次被人尊稱為“大俠”,熾觴的心情倒是不錯,還有點飄飄然,但這也並不能讓他迷了心竅。
“盛小姐吧?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都冷血得很,動之以情對我們毫無用處。”
熾觴端正了坐姿,擺出一副翩翩公子的風度,可言語上卻並不和善。
盛十鳶原以為熾觴的存在對他們之間的談判起到的是調和作用,可他一開口,卻直接給盛家當頭一棒。
水墨夫人毒性蔓延不假,盛曦和心疼陪伴不願離開也是真。
隻是她想借此感動少煊讓她心軟的如意算盤卻落空了,熾觴一句話便將所有可能抹殺。
“我們也不為難你,這個忙幫不幫,都得律玦他小子自己情願。”
熾觴做了個請的手勢,待盛十鳶落座後才不慌不忙地同她講了剛剛與少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