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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穢綾生效第五日,熾觴探察而歸,盛曦和也收到來信急忙趕回。
眾人齊聚盛府大堂商議西州濁氣之事,獨缺水墨夫人,身體抱恙而未露麵。
“你們西州近來投機取巧的商人不少,為了謀取私利將西州的秘密通道販賣給不知底細的外鄉人,又不上報盛府,這些人查無可循,卻實實在在地對西州的生態環境和自然規律肆意破壞……”
“還有一部分人,明確衝著山神心臟而去,最後死在這裡,就是你們當時收回來的那成堆的白骨。”
熾觴調查出力不少,對這些隻求利益不講人情的商人更是沒好臉。
“經我查探,迫近山神心臟極為極限之處,濁氣濃度更高,因為它們也想吸取神力力量……當山神心臟消失,我和大柯帶著你們盛家的‘精兵’對殘餘濁氣進行了驅逐。”
“此外,又揪出了一些違背你們西州商業規定的頭目,施以罰款和禁足令,並重新規製了你們的市場,根據最近一次的檢測,西州已並無濁氣。”
“有些異域商人接到了風聲連夜潛逃了,不過已差人做了畫像張貼,你們小心便是,他們隻是謀財,想必不至於害命。”
少煊心不在焉地補充著,她實在不喜歡這樣官方的場麵,大家正襟危坐,虛情假意,實在坐如針氈。
她不過是想速速解決了西州之事,帶律玦離開,繼續未完成的尋找神息之路。
這樣想來,她也該考慮如何將律玦體內的山神心臟的力量吸收至自己的神力之中,以增強自己靈魂碎片的融合度。
“想什麼呢?”
大堂中央,是盛曦和正在發言。
熾觴見少煊發著呆,邊輕輕地拿胳膊肘推了推她。
“山神神息……”
熾觴看著她的口型,便知道她說的是什麼,開玩笑道:“好說啊——剜心。”
他做了一個掏心臟的手勢,少煊二話沒說給了他一腳,讓他疼得在接下來的討論中都難開口發言。
盛曦和本來還招待眾人一同用餐,但少煊心係律玦,還沒等開餐便趁人多從房頂翻了出去,踩著房上的磚瓦直奔律玦的庭院。
她剛想從房頂上翻下來,便見門外整整齊齊地站了兩排侍女護衛,抬著各式各樣的箱子等待吩咐,她這樣一掃過去,這箱子看上去還挺眼熟。
“這是什麼架勢?”
少煊輕手輕腳從另一個方向翻下來,估摸著此時律玦應該正在後院,便躡手躡腳地往那邊探去。
隻見身體抱恙的水墨夫人,正麵對律玦端坐著,滿麵笑容地吩咐侍女伺候律玦用餐,各種美味佳肴擺滿了石桌。
而律玦並未動筷,且不言一句,在遠處觀察的少煊已經能感覺到律玦的不悅。
這架勢可是讓少煊看來都莫名其妙,知道的是對晚輩和恩人的感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逼人入贅。
少煊可不相信水墨夫人這麼精明的人,會看不出律玦的不自在和排斥,但她偏偏要將這一切反感的情緒全數忽略,硬是熱臉貼著個冷屁股,不知是何用意。
“聽說水墨夫人近日身體不適,盛老爺聞言提前返程,今日廳堂之上眾人商議西州濁氣之事未見水墨夫人,還以為您尚未調理好,沒想卻在阿玦這見了您。”
少煊笑著坐到律玦身旁,往他身上擠了擠,偏是在單人的石凳上擠下了兩個人的位置。
“也不用這麼關照,平日裡已經很是周到。”
少煊掃了眼桌上絲毫未動的糕點水果和佳肴,隨手捏起了幾顆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