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玦剛想試圖琢磨體內隱約察覺的不明氣息,卻沒能控製好強度,胸腔受到壓迫,直接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等少煊跑進屋時,看到的便是這副場麵。
“你胡鬨什麼!”
少煊一手扶起險些跌落床下的律玦,一手搭在他的脈上,察看他此時的狀況。
緊隨其後的盛鈞儒也麵色難看,他哪見過一個人在不出半個時辰裡接連兩次口吐鮮血,生怕一個沒看住,律玦就急火攻了心。
可此時一邊是火冒三丈紅了臉的嫂子,一邊是大病未愈臉慘白的哥哥,嚇得他又不敢開口。
“你體內的氣息很複雜,彆亂來。”
少煊儘量壓製住火氣,也顧不得律玦會不會懷疑,便直接運氣將神力輸送至他的經脈中。
良久,律玦才能勉強開口,試探性地喚了她的名字:“阿煊?”
少煊這才注意到他的雙眼放空,無法將視線聚焦。
“眼睛,一點都看不見嗎?”
她的聲音有一絲顫抖,但聽得出是極力遏製住了情緒。
律玦沒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沒聽到有人回應,又開口安慰道:“沒事,會好的。”
少煊卻沒理他,隻是轉頭對盛鈞儒吩咐道:“讓廚房給他做點吃的吧,補補血。”
“那玦哥的眼睛……”
“我會想辦法。”
盛鈞儒也覺得自己在這裡會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雖然很擔心律玦的身體,不過想想,至少有少煊在,律玦的心裡也多少溫暖點,還是填飽肚子要緊!
“好,我這就去!”
盛鈞儒的腳步聲漸遠,律玦依舊盤腿坐在床上。
周遭一片安靜,他眼前儘是黑暗,這種死寂和恐懼,仿佛將他拉到了八年前。
但他知道,此刻,少煊就在他的床邊,他的雙手緊緊握拳,抓住褲子的布料——他在緊張。
“除了眼睛,還有哪裡有異樣嗎?”
他聽到她開口,卻隻覺聲音空曠而遙遠,遲遲沒有回應。
而少煊卻是很有耐心地又重複了一遍問題,甚至直接上手想要檢查下他的外傷。
可實際上,律玦昏迷的第一天,她便已經將律玦裡裡外外檢查過了。
“沒有……”
律玦感受到她指尖觸碰到自己皮膚的瞬間,下意識往後晃了下身,耳後根也因此染了紅。
少煊見他這幅樣子,確與幾年前無異,倒覺得很是熟悉,嘴角掩飾不住笑意。
“你還記得遊雲歸對你做了什麼嗎?當時,你本是占上風的。”
“一麵鏡子。”
律玦的頭因為回憶有些疼痛,他下意識按住太陽穴,卻很是篤定。
“他的手掌心變出一麵鏡子,但我還未來得及看清,便被灼傷了眼睛。”
律玦沒聽到少煊回答,還以為她是擔心自己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