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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兄之痛對湛瑛而言,無疑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但現在的局麵,容不得她一直沉浸在悲傷的情緒裡不能自已。
——身為封陽鏢局的掌門人,她必須肩負起身上的責任,破解兄長死亡之謎,並繼續完成他的遺誌。
這些天,少煊分明看著湛瑛的身形瘦弱了幾圈,眼眶總是紅通通的,眼圈周圍卻是深深的暗沉,臉色也有些發白,叫人瞅見心疼。
“那丫頭從小被保護得太好,前掌門夫婦哄著,哥哥慣著,你百般疼著,可從沒見過她這副模樣。”
熾觴端著餐盤,同少煊站在湛瑛的房間門口,憂心忡忡。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好好的小姑娘,都愁成什麼樣子了,飯也不好好吃,你倒是多勸勸。”
“她現在已經連我的話都聽不進去了,不然你去試試?”
少煊環著臂瞟了他一眼,想把這個難題推給熾觴。
“小鬼們不是剛彙報上來些消息,正好你去跟阿瑛講講,湛珩之死離奇得很,現場找不出什麼蛛絲馬跡。”
“再謹小慎微,也會不經意露出馬腳,我們不能先慌了神。”
“我知道,容我再思慮一番……”
少煊轉過身去,將手搭在熾觴的右肩上。
“小鬼那邊再有消息知會我一聲,你進去看看阿瑛,我再出門探探。”
熾觴還沒來得及拒絕,轉過頭去少煊便已然沒了蹤影,他又擺正身子望了望眼前緊閉的大門,抬起腳便走了過去。
“丫頭啊,是我,你酒鬼大哥啊,開個門我們聊聊天呢?”
熾觴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在門外吆喝。
“我帶了好多好吃的,你總不舍得我一個人吃悶酒吧……”
門裡沒人應聲,熾觴清了清嗓,突然一本正經道:“看來還是少煊與我合得來,還是找她吃酒為好。”
話音剛落,門便從裡麵打開,直接撞向熾觴,即便他靈活後退,額頭上還是沒躲過這一下。
“哎呀,彆這麼粗魯嘛——”
熾觴一手托著餐盤,一手揉了揉額頭。
“你嫂嫂出門辦事了,留我跟你嘮嘮嗑兒,我就這麼進去,可還方便?”
“糟酒鬼,還是這副德行。”
湛瑛不再理他,轉身便進了屋,於是扮豬吃老虎的熾觴也樂嗬嗬地跟著她。
“丫頭,南街新出爐的包子,老板說是新調製的餡料,很合你的胃口,專門讓我捎幾個來帶給你嘗嘗。”
熾觴直接端著餐盤往湛瑛身邊湊,包子的香味撲麵而來。
“我一路揣懷裡,還熱乎著呢,剛剛少煊在,我都沒舍得分給她。”
“還有你舍不得給嫂嫂的?”
湛瑛一眼不相信,但還是半信半疑地接過了包子。
確實如他所言,還熱騰騰的,咬了一口,也的確是之前沒吃過的餡兒,但完全是她的喜好。
“你看你以前包子臉圓圓的多可愛,現在都瘦成骷髏臉了,不能仗著你長得漂亮就為所欲為啊。”
熾觴一臉認真地打量她,倒是把湛瑛都看得不好意思了。
“你彆跟我在這裡貧嘴,有沒有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