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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熾觴趕到之時,大街小巷到處都是閒言碎語。
但大多都是對封陽鏢局掌門人被害的憤恨,以及對新上任掌門人原二小姐湛瑛的擔憂和心疼。
他被橘陽引進前殿,少煊正在那裡等他。
“你這麼莽撞跑來,玦兒怎麼樣?可安置妥當了?”
熾觴支支吾吾,含糊答應著:“那自然是好得很,嗯……”
“那丫頭還好嗎?”
熾觴岔開話題轉向正事,語氣裡有些於心不忍,畢竟湛瑛在他們眼裡始終都還是個孩子。
“在祠堂為湛珩祈願。”
少煊的聲音也有些沙啞,聽得出來是偷偷哭過了。
“阿瑛不相信湛珩已故,一直派人找尋屍體,不肯為他辦葬禮入祠堂。”
熾觴點點頭表示知曉,這確實是湛瑛那孩子會做出來的決定。
“我也覺得事有蹊蹺。”
“這場大火和雲繪宗大火太巧合了。”
少煊俯首捏了捏太陽穴,事情突然她又不能倒下,勞累過度有些乏力。
“大火想要掩蓋的,到底是什麼……”
“他接下這單生意時,可有什麼異常?”熾觴挑著眉思考,“我懷疑雲繪宗從頭到尾就是衝著湛珩去的。”
少煊卻隻是搖搖頭:“他做事向來深思熟慮,明眼人都能看出這趟鏢有問題,可他卻應了下來,分明是發現了什麼……”
她頓了頓,轉而又有些氣惱。
“但他那個個性,事情水落石出之前,絕不會把猜測說給旁人聽……我尚未發現任何他留下的線索。”
“至於你說的雲繪宗,我覺得有道理。”
少煊狠狠地握著拳頭錘在桌子上。
“這個遊雲歸到底想乾什麼?他對湛珩究竟有何企圖!”
“我已經派小鬼盯著了,你先彆急,”熾觴拍了拍她的肩膀,“急也沒用,人都死了,現在隻能找出罪魁禍首,告慰湛珩兄在天之靈了。”
*
西州交界處,律玦渾身乏力,勉強地抬了抬眼皮,三公子正俯身舔他,他動了動手臂將三公子推開,費力翻了個身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荒漠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
律玦揉了揉眼睛,確定斜上方的城門之上,分明赫然寫著兩個大字“西州”。
“我們竟已穿過了荒漠嗎?”
律玦這樣想到,不由露出笑容,雙手抱住三公子的腦袋,欣喜道:“三公子,我們還活著。”
律玦不明所以地站起身,摸了摸身上的裝備,卻發現自己的玉玦竟補好了一小塊缺口,他詫異之餘,同時注意到自己腰間閃爍的金鱗劍。
“莫不是少煊贈與我的金鱗劍在危難時相救……”
律玦看向身旁一無所知的三公子,悠悠道。
“傳說金鱗石乃上古錦鯉身上的神之鱗片打磨而成,或許是少煊走鏢時偶然間得來這寶物,將其鍛造成金鱗劍送予我關鍵時刻得以保命。”
三公子聽罷啼鳴幾聲,似乎是在表示認可。
“你看,我是離不開她了。”
律玦少見如此輕鬆又寵溺的笑容,引著三公子往城內走去。
西州城內與律玦以往生活的地方都大不相同,街道兩旁茶樓、酒館、當鋪、作坊應有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