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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刻也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包好懷夕草放入懷中,便向門外走去。
律玦還優哉遊哉地坐在案台旁等她吃飯,她突然有點心虛,想來自己折騰這麼久,律玦還一直沒動筷,而且她也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
“彆餓著肚子,”律玦見她走近,眼神一刻沒離開她,手下卻將打包好的飯菜推過去,“注意安全,早點回家。”
他什麼也沒問,大概是看到陌生人出現的那一刻,就知道或許是有什麼急事發生。
他自知自己還沒資格多管閒事,便不再多嘴,自己端著小飯盒回屋吃了。
少煊心裡一暖,卻沒時間給她感動,便喊上小鬼,趕赴鬼崖。
在路上時,小鬼簡單向少煊描述了當時的情景。
雲繪宗著火前幾天,熾觴突然召集眾鬼說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話,大概意思就是讓他們自行生活,鬼君或許自此不複存在。
而後幾日,熾觴卻沒什麼動靜,直到火災發生當晚,分散在各處的小鬼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至雲繪宗,他們才看到熾觴正在雲繪宗宗主的仙術下陷入昏迷,他的旁邊還擱置了一個模樣怪異的香爐,而他的身體卻在沉睡中毫無反抗之力地被逐漸瓦解。
但那些傷痕相應地出現在各小鬼身上,雲繪宗宗主趁此機會命眾弟子出山驅鬼,許多小鬼也因此魂飛魄散,損失慘重。
至於那場大火,小鬼們都不得而知,隻是咬定沒做過此事。
“熾觴到底是怎麼和遊雲歸牽扯上的。”
少煊已經懷夕草以神力輸入至熾觴的鬼魄之中,靜靜地坐在他床邊守著,望著麵色憔悴的他,卻想不起上次見到他這副模樣是什麼時候。
“君上那些日子萎靡不振,似是比以往更加思念君上夫人……”
少煊微微歎了口氣,反省自己當時是不是話說得太重,將他所有的希望都付之一炬,他才會走入極端,獨自去查看夢神的香爐的真麵目,因而落入了遊雲歸的陷阱。
她不了解這個人,隻覺得造夢之術為晏初獨有,他所標榜的仙法和旨意,無非是籠絡人心的詭計。
隻是人人信奉他,他似乎也為人們解決了很多煩憂,令凡人的生活有所期待,安居樂業,如此甚好,她便無心插手。
可如今,這人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鬼君的頭上,莫不是想借驅鬼之名再得凡人擁護?還是將矛頭指向自己呢,可她實在想不出這雲繪宗宗主能與自己有什麼糾葛。
再者,這雲繪宗宗主到底是如何算準熾觴就一定會因為對夢神的香爐所繪之夢感興趣,而步步如他所願呢?
為了照顧熾觴且以防突發情況,少煊在老地方給自己收拾了件房,想來上次暫住此處還是天地大劫之後。
時間如此之快,假裝將所有傷痛一一撫平,可到頭來,甚至會變本加厲把悲慟的情緒全數返還自己。
晌午後,少煊在床邊撐著腦袋打著小盹兒,便聽到另一頭小鬼激動的尖嗓子,劃破空間壁壘向她輸入,她便知道熾觴已經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