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律玦不再顧及彼此的恩怨和不對付,當機立斷跑回鶴夢潭點燃信煙。
那是少煊曾經交給他以備不時之需的——尋找熾觴最快捷的辦法。
果然,不出半炷香的時間,熾觴便出現在鶴夢潭,而律玦毫不廢話地速速將眼下的情況告知與他。
“在孩童失蹤事件上,我和少煊的消息是共享的,所以她不可能因為探查此事深陷危機而我毫不知情——少煊的失蹤應該與此事無關。”
熾觴皺著眉頭思索著,孩童失蹤事件暫且先排除,而收拾濁氣也不至於毫無消息。
如果遇上難纏的,少煊肯定也會給自己發信煙,定然是出了其他什麼事,使得她行動受控。
如此熾觴便完全收斂了往日的嬉皮笑臉,不敢掉以輕心。
“少煊近來有什麼異常嗎?或者跟你聊起過什麼奇怪的事?多小的事情都可以。”
律玦本就擔心少煊的情況,見熾觴少有的正經也暗覺不妙,滿臉嚴肅,兩個人仿佛在照鏡子一般。
良久,律玦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少煊當成笑話給自己講起的故事。
那日,女扮男裝的少煊照常接了給人畫像的活兒,這次的客人是從外地來的某戶人家的大小姐,她身邊還跟著個貼身侍衛,一臉的刻板,麵無表情。
當時那個大小姐看少煊長得清秀漂亮,一個勁兒用語言和眼神輕薄自己,還揚言想帶少煊回汝川作入贅女婿。
少煊當然不可能去給一個姑娘家做夫君,又不想在外人麵前暴露自己的真實性彆,便隨意岔開話題敷衍了過去。
總之,拒絕的意味很明顯。
“公子模樣俊俏,實在養眼——不如,我將你娶入府中,日日為我畫像可好?”
律玦照著少煊的語氣,學來當日那姑娘對少煊所說的話,瞬時一身雞皮疙瘩,嘴角不由抽搐。
“我聽上去倒沒幾分情真意切。”
饒是平日裡油嘴滑舌的熾觴聽著他嘴裡那話,也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姑娘,該不會有什麼奇怪癖好吧?”
律玦的臉色更難看了,冷言道:“莫不是因為被拒絕惱羞成怒,直接來強硬手段。”
熾觴不敢怠慢,又不能當著律玦的麵喚出小鬼,便讓他在鶴夢潭等消息,自己速去速回。
而律玦現在也沒有彆的辦法,又怕自己莽撞誤事,便難得聽了熾觴的話,等他回來。
其實熾觴也並沒有走遠,他避開律玦召來小鬼,交代他們順著少煊最近接活的單子找到那個外地的大戶小姐,速速回報。
此時的少煊剛迷迷糊糊醒過來,整個人搖搖晃晃的感覺,手腳都被束縛著,眼前是一片黑暗。
她儘力回想著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情:今早她剛揮手告彆律玦,目送著他進學堂,後腳今天客人的家裡,隻是人還沒見到,剛在屋裡小坐了一下,便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她迅速警覺——那熏香裡加了下三濫的軟骨粉!
少煊本想立即離開,隻是這軟骨粉的劑量比她想象得要重,而且全部門窗被封死,她無處可逃。
隱約間,她看到幾個彪形大漢出現將自己捆綁架走,他們的身上都隻是凡人氣息,她若是對凡人用神力便會遭到反噬。
再者他們似乎隻是想要束縛自己,並沒有其他僭越的舉動。
少煊私以為自己不會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