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宿主也真是夠拚的,對自己都這麼狠心。甚至沒讓它開疼痛屏蔽,就這麼打算硬受這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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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數日,單奚澤沒有再見過陸以朝。
自從上次陸之野一事之後,陸以朝大病了一場,被接回陸家治病休養,已經許久都沒有露過麵了。
小單,你知不知道現在小陸怎麼樣了呀??()_[(()”
這周的排練結束之後,蘇薈跑來問單奚澤,對於陸以朝的近況很是關心。
這段時間的舞台劇排演一直都是由單奚澤代替陸以朝進行指導的。連社團成員都知道,陸以朝生了很嚴重的病。
單奚澤沉默半晌:“抱歉,我也不清楚。”
“小陸這麼久沒來了,我們要不要去看一看她啊?”許亭暢撓撓頭。
“笨蛋。”蘇薈白了他一眼。“連小單都不知道她最近怎麼樣,你打算去哪看她?”
其實都猜得到陸以朝估計是在陸家靜養,但那也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貿然拜訪的地方。
“是噢。”許亭暢垂頭喪氣。
單奚澤並沒有說謊,她確實不知道陸以朝最近怎麼樣了。
雖然依舊住在陸以朝的房子裡,但是對方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隻有她一個人住在那裡。司機老賀依然會來接送她,但是在她問起陸以朝近況時卻閉口不談,隻是說沒什麼大礙,讓她不用擔心。
一旁的桑然卻並不買賬。她逼問似的盯著單奚澤:“身為女朋友,你就是這麼關心學姐的嗎?”
如此直白的針對,讓旁邊的人有些尷尬。蘇薈扯了扯她的衣角:“好啦桑然。彆這麼說,說不定是小陸不想讓小單擔心,所以才故意沒有聯係她呢?”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聯係。單奚澤每天都會發消息給陸以朝,對方也會回複她,甚至跟她分享最近發生的日常小事。
但卻唯獨不肯提到身體怎麼樣了。每次隻要說到這個話題。陸以朝總會含糊過去,轉而談起彆的。
每次都會耐心地告訴單奚澤自己很好。很快就會回來見她。可是日子過去了一天又一天。陸以朝依舊沒有回來。
單奚澤滿懷心事地抿了抿唇。
很擔心,也很想念陸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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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其他人告彆之後。單奚澤回到現在住的地方。原本應該是她跟陸以朝一起住,現在卻隻剩下她一個人。陪著她的隻有之前陸以朝領養的那隻小狗小球。
單奚澤到家的時候,小球就在門口汪汪叫著,搖著尾巴迎接她。時隔兩個月,小球長大了許多,也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跟她的關係變得親近。
看到主人平安歸來,小球也就跑回到狗盆旁邊,繼續埋頭吃起裡麵的狗糧。單奚澤走到它的旁邊,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
她想起以前陸以朝也是這樣,一邊給小球順毛一邊笑著說:“這小家夥看著小小一隻,想不到還挺能吃。”
這個時候小球抬起小腦袋看向她。但是在看清她的臉之後疑惑地歪了歪頭,好半天才低下頭去繼續吃狗糧,速度卻明顯比之前慢了很多,就連耳朵也耷拉下去。好像心情有些低迷似的。
“你想以朝了嗎?”
似乎明白了小狗的心思。單奚澤輕聲說。
我也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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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改變了一切的晚上。單奚澤在客廳裡守了很久,就在快要壓製不住衝進去找對方的念頭的時候,才終於見到從浴室走出來的陸以朝。
對方臉色蒼白如紙,每走一步都虛浮無力。
單奚澤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陸以朝。虛弱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顧不上為剛才的事情而彆扭,單奚澤立刻上前想去扶對方。而就在她觸碰到陸以朝的那一刻,指尖傳來一股寒意。陸以朝像是終於支撐不住了似的,整個人歪倒,靠在她的肩上。
幾乎感受不到體溫。陸以朝身上那樣冷,冷得讓人禁不住要打寒顫。
那時候單奚澤有種錯覺。讓她感到無比害怕的錯覺。
——自己很有可能會就此失去陸以朝。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單奚澤不再去想那些曾讓她在意的事。陸以朝刻意藏起那張照片上的女孩是誰?為什麼陸以朝始終不肯跟自己做到最後一步?對方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
那些事情在現在都變成了無關緊要的小事。
不要離開我。
單奚澤的心裡隻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隻要陸以朝能夠留在她的身邊,她不再奢求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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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直到了十一月底。一十四號平安夜是舞台劇正式上演的時候。雖然排練周期並不算長。但是每個人都非常儘責,也在最後努力做到了最好。
學校的大劇院裡,當帷幕最後落下的時候,全場響起了雷動般的掌聲。演員們謝幕退場,而單奚澤站在一邊,並沒有像身旁的蘇薈和許亭暢那樣激動興奮,而是沉默著垂下眼眸。
陸以朝依舊沒有來。
散場之後,單奚澤沒有跟其他人同行,而是一個人漫無目的走在校園裡。今天的節日氣氛格外濃厚,中央廣場張燈結彩,擺滿了掛著彩燈的聖誕樹。
周圍人來人往,大多都是結伴而行。襯得單奚澤越發形單影隻。
被孤獨感環繞,本該是最容易陷入感傷之時。但單奚澤沒有沉浸在低落情緒之中無法自拔,而是逼迫自己冷靜,開始清醒地思考問題。
歸根結底,還是她太過弱小。假如她一直這麼弱小下去,就永遠隻能像現在這樣無力地等待,除此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想要留住陸以朝。
這個願望越發強烈。但是到底該怎麼做……
就在她心緒紛亂的時候,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熟悉到幾乎會讓人懷疑隻是錯覺。
“小澤。”
單奚澤驀地抬頭。朝思暮想的那個人站在她的對麵,對她微笑。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