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整個客廳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在場的人表情各異,各懷心思。
其中真正有苦說不出的還是陸之野。沒想到在自己說那是毒品之後,陸以朝居然還敢喝下去。陸之野臉青一陣白一陣,張著口說不出話來。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陸以朝會知道那杯水裡加了料。雖然對方顯然搞錯了加的是什麼料。
這他該怎麼說?那玩意不是白/粉,而是□□。
原本那是為單奚澤準備的。畢竟他最不喜歡在上床的時候看到女人哭哭啼啼、尋死覓活,那樣會擾了他的興致。所以特地弄了點助興的東西在水裡,打算到時候灌對方喝下去。
結果現在卻被他這個妹妹喝了,這是他沒想到的。
雖然他和陸以朝之間本來也是水火不容的關係。但是現在這個性質就完全變樣了。如果按對方的說法,隻是給對方下毒想害死對方聽起來還正常一點,畢竟家族內部為了利益爭得你死我活也是家常便飯。
但是現在對方喝下去的可是□□啊!哥哥給親妹妹下這種藥,彆說讓爸媽知道,要是傳出去足夠他身敗名裂一萬次,永遠都彆想抬起頭了。
陸之野似乎沒有想過,以他的名聲再敗也敗不到哪去了。
“你們先把他帶出去吧。”
陸以朝的聲音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她神色如常,對跟著自己的貼身保鏢們吩咐道。
保鏢們也就立刻清場,押著陸之野以及他的一眾人馬退出彆墅。直到被帶出去的時候,陸之野也依舊是一副晴天霹靂般的複雜表情。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後。單奚澤才漸漸從剛才的情緒中走出來。
就在剛才那短短的幾分鐘裡麵,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多念頭。
陸以朝喝下的水裡真的放了毒品嗎?如果是的話,之後應該怎麼辦?
縱使沒有真正見識過毒品。但她卻也知道這種東西的危害有多麼大。單奚澤記得小時候住在家附近的一個癮君子。永遠麵容消瘦,慘白如同死屍一般。乾瘦的胳膊上還能看得見密密麻麻的針眼。因為戒不掉毒癮,對方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最後被發現死在某個巷子的角落裡。
因此單奚澤再清楚不過,毒癮究竟有多麼可怕。
倘若陸以朝因此染上毒癮。又能否能夠成功戒掉?單奚澤不知道。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無論如何自己都會陪著對方。
甚至有過最陰暗的一個瞬間。她在想,假如陸以朝的父母因此把陸以朝當成棄子,那對方就隻屬於自己一個人了。
不過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很快被扼殺在萌芽階段。單奚澤確實想要陸以朝屬於自己,但是絕對不是建立在毀掉對方的基礎上。
而單奚澤又很快意識到,既然陸以朝敢這麼做,能夠如此從容地喝下去,說明對方是有把握和自信的才對。
或許這件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糟糕。懷抱著這一絲僥幸,單奚澤關心地再度看向陸以朝:“以朝,你感
覺還好嗎?”
這個時候陸以朝終於不再像剛才那般怡然淡定,她微微低頭,勉強擠出一點微笑。
緊接著她靠了過來,將上半身的重量傾斜在單奚澤身上,發燙泛紅的臉貼在對方的側頸。
“好像……不太好。”
單奚澤怔了一下。在陸以朝偏頭吻在自己鎖骨的下一秒,頓時明白了對方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終於明白了,陸之野出去之前臉上驚恐又複雜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陸以朝喝下的哪裡是什麼毒品,分明是具有催情效果的東西。
單奚澤整張臉唰地紅透。她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陸以朝在她脖頸之間淩亂地啃咬著,喘息著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不能說是沒有期待的,她的心裡分明在暗暗地希望著陸以朝繼續下去,把上一次沒有做完的事情做完。
但是她等待的那一刻並沒有發生。陸以朝忽然將她推開。力度雖然很輕,但卻十分堅決。
“以朝……?”
女孩輕聲呼喚心上人的名字,帶著輕微的困惑與擔憂。
這樣幾近無辜的語氣聽在耳中更具誘惑。
用力咬住下唇,讓自己感覺到痛意。女人定了定神,從剛才的神誌不清之中恢複了幾分清醒。
陸以朝彆過臉,不去看單奚澤。她用異常冷靜的語調說道:“不用這樣。”
單奚澤抓住陸以朝的手。她認真地說:“我不會後悔的。”
陸以朝卻毅然決然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但是我會。”
“不用擔心我,我洗個澡冷靜一下就好。”
隻拋下這句話,陸以朝轉過身,走向更裡麵的位置去找浴室。徒留單奚澤站在原地。
單奚澤呆立了半晌,默然將自己被扯亂的衣服拉回到原來的位置。
這似乎是陸以朝第一次拒絕她。
這麼一想,之前其實也是這樣的。明明每次都會主動對自己作出曖昧至極的舉動,可每次卻又在最關鍵的時候停下來,絕不邁出那最後一步。
究竟是出於對自己負責,還是因為對方心裡不曾真正喜歡自己?
再度想到那張令自己在意的照片。少女眼睫微垂。眸裡的星光漸漸暗淡下去。
與此同時在浴室裡,陸以朝站在洗手台前,注視著鏡中的自己。
鏡中的女人目光清明,麵色沉靜。完全看不出剛才意亂情迷的模樣。
其實那杯水中的□□成分對她影響不大。畢竟本身劑量放得不多,而她又隻小小地抿了一口。僅僅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就冷靜下來了。
但是做戲還是要做全套。她伸手去試了試花灑的水溫。花灑中灑出冷水,在這樣的寒冬季節算得上是冰冷徹骨。
得虧這棟彆墅陸之野沒有怎麼住過,不然的話,出於嫌臟她還真要認真考慮一下是不是非得用這個法子。
宿主……真有必要做到這個份上嗎?
這具身體先天體弱,本來是養不好的,是
之前在係統的暗中操作下好不容易才變得健康的。但是今天若是真的要按宿主所說的,在這樣的大冬天洗冷水澡……就算隻是半個小時也經受不住。
這麼一折騰,恐怕又得回到之前病殃殃的狀態了。
“當然。()”陸以朝的態度很堅決。隻有這樣,才能夠讓陸父陸母下定決心處置陸之野。
不過陸以朝的目的本不在於此,畢竟陸之野再怎麼蹦達又威脅不到她。隻能說,這是她為了單奚澤而構建的計劃中必要的一環,陸之野這個草包,隻不過是這個過程中恰好需要被獻祭的倒黴蛋罷了。
說不過自家宿主,係統也隻能默默開啟了休眠模式。之後就看自家宿主一個人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