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璉兄弟太客氣了,謝什麼?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孫紹祖拿起酒杯一飲而儘,抬手回敬了一下算是接受。
賈璉拿手搭著他的肩膀笑道:“若不是你幫我找到那琉璃做的花,我妹妹的生辰禮可就沒著落了,好看的:。”
那花還真是不好找,本來賈璉是想用金銀打造一個的,為此還特意跑到聚寶樓去了。結果聚寶樓拿出來的樣子實在是不好看,要是真那麼做出來,沉甸甸的就像是一坨融了的銀錠子。到時還不得讓迎春笑話他不會買東西?
從聚寶樓出來的時侯正巧遇到休沐回家的孫紹祖。孫紹祖聽說他要買東西給妹妹做生辰禮,便一口答應包在身上。
沒過兩天,果然找了一支琉璃做的迎春花來給他。賈璉笑嘻嘻的說:“妹妹高興的很,為此還特意做了兩雙襪子給我。”
那琉璃花是孫紹祖從一個福建客商的手裡淘換來的。當時他一見到那花,就想起在東府的紫藤架子下遇到的小姑娘,便花了銀子買了來。後來聽賈璉說要找那麼個東西給迎春做生辰禮,便拿去給了賈璉。這會兒他見賈璉說的高興,又想到若是那小姑娘知道琉璃花是他弄來的,不知會是個什麼表情。說不定還會淡定的說一句多謝。想到這個,孫紹祖不由得翹起了嘴角。
賈璉還以為孫紹祖笑話他不過得了兩雙襪子就拿出來炫耀,有點不好意思的拿手撓了撓頭。
賈珍在一邊看到,拿了酒壺走過去,笑道:“你們兩個,偷偷摸摸的說什麼悄悄話呢。也說與我聽聽。”
孫紹祖起身接過酒壺,笑道:“我看你們府裡最近喜事連連,珍大哥哥承了爵,珠兄弟中了秀才,你們家大姑娘又得了聖上冊封。可見是喜事成三。不知你們府裡要怎麼慶賀,若是擺酒宴,可定要預我一份。”
賈珍笑眯眯的搖了搖頭,指著孫紹祖笑道:“你還少算了一喜。”
“哦?還有一喜?是哪一喜?”孫紹祖奇道。
“太夫人的壽誕馬上就到,可不算是一喜嗎?”賈珍哈哈笑著奪過孫紹祖手裡的酒壺,替自己斟了一杯酒,一仰脖喝乾。
賈赦正攬著秋紅喝酒,最近府裡喜事連連,讓他每天如同腳踩在棉花上,舒坦的不得了。再加上自己這個新收的小妾肚子爭氣,說不定過幾個月就能給自己添一個兒子。他笑眯眯的看著秋紅漸漸隆起的肚子,伸手便要摸上去。
秋紅一把打掉賈赦的伸過來的手,嬌嗔道:“侯爺這是做什麼,如今奴家可真是金貴的時候,隻看得,摸不得。”
賈赦被秋紅搶白幾句也不惱,一把抓住秋紅的手,來回摩挲著笑道:“肚子摸不得,手總摸得吧。”
秋紅這幾天正想著要個赤金鐲子,便特特的伸了手過去,正想著開口要,外頭小丫頭報道:“侯爺,夫人那邊派人來請侯爺過去。”
秋紅聽了將手甩開,氣哼哼的道:“你還不快去,那邊叫你呢。”
賈赦忙安撫了幾句道:“她從來不無端端的叫我過去,想必是有事找我,我去去就回。”說罷不理秋紅瞪著眼發脾氣,起身出去朝榮禧堂去了。
楚夫人見了賈赦,忙招呼下人上茶。夫妻兩個在羅漢床上坐了,賈赦喝了口茶問道:“夫人找我過來有什麼事?”
楚夫人自然知道賈赦剛剛是在秋紅屋裡的,也懶得問他,直接將心中打算說了出來:“這次正逢府裡喜事多,又趕上太夫人的壽誕,我就想和侯爺商量一下,是不是好好的熱鬨一番。往年若不是整壽,都是隻請自家親戚朋友,今年我想著是不是多請些人,也好讓太夫人高興高興。”
賈赦一聽是這事,摸著胡子點頭道:“夫人說的極是。就按夫人說的做就是了。”兩個人又商量了一回要請哪些人家,一時到了晚膳時分,便一同去了太夫人屋裡吃飯,反把秋紅放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