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既然不是我說的,將軍錯怪了我,不應該同我道歉嗎?”
眼淚還掛在臉上,但表情確實認真又堅定,讓葉行遠也不禁紅了臉,不知是羞怯還是羞愧。
他清了清嗓子,尷尬地說:“是我錯怪了夫人,還望夫人莫要怪罪。”
要不怎麼說陷入愛情的女人最好哄,葉行遠不過是說了「夫人」二字,便讓許南清方才的委屈和氣惱一掃而光,隻剩滿心甜蜜。
歸寧之後連著好些天葉行遠都沒有再回府,聽聞是南邊衝突又起,南麓的軍隊接連進犯周邊城鎮,是打還是不打,朝廷分成了兩派,日日爭吵。
葉行遠作為主戰派,又有戰神之名,自然忙得腳不沾地。
許南清也沒有閒著,她要查清內院的事是誰說出去的。
舒柳院裡,仆從們稀稀拉拉站在一堆,有一搭沒有搭地聊著天,言語中大多帶著不耐煩,隻有一個瘦瘦小小的丫鬟站在角落裡安安靜靜地等著,一言不發。
許南清坐在屋簷下的椅子上,看著下麵的人眉頭緊皺,她看向錦書,問:“不是叫了所有人來嗎?怎麼才這麼幾個?其他人是有什麼事嗎?”
錦書有些為難地開口道:“小姐,我們的人都叫了三回了,好些人都推脫忙,沒空來聽訓話。”
“拿了將軍府內宅的對牌了嗎?”許南清問。
“拿了,但他們說......他們說隻認將軍,不認對牌。”
許南清呼出一口濁氣,心裡雖然有火氣可眼下卻沒有辦法發。
她強顏歡笑,說:“咱們舒柳院的人來齊了嗎?來齊了就先這樣吧!”
錦書點點頭,然後直起身往前走了兩步,高聲道:“都安靜些,夫人有話要說。”
隻見下首的仆從們充耳不聞,依舊聚在一堆聊著閒話。
鴻雁可沒有錦書那麼好脾氣,她中氣十足,張口便罵道:“你們的耳朵是聾了嗎?夫人有話要說,你們不噤聲聽好了還在扯閒天,目中無人的刁仆,將軍府就是這等規矩嗎?”
鴻雁一通怒罵才讓底下的人不情不願地散開站好,一個二個眼神裡都是不屑或者不耐。
許南清強迫自己不在意這些,她站起身,挺直脊背下頜微抬,雖以睥睨之姿態看著下麵的人,臉上卻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被她目光掃視到的人也不自覺低下頭,不敢同她對視。
“各位都是將軍府的老人了,我初到將軍府人生地不熟的,還要靠著各位伺候我日常起居,幫著我料理家事。今日我叫的人不止這麼寫,但你們能來,我很高興,眼下站在我眼前的,從今天起每個月工錢多加十文。”
許南清說完笑著看底下人的反應。果不其然,大部分人臉上早沒了剛才的不耐煩,個個麵帶喜色,甚至有人偷偷捂嘴笑了起來。
隻有春杏嗤笑一聲,譏諷道:“沒人聽您的就想拿錢收買人心,有本事您同阮姑娘那樣以德服人呀!”
許南清麵不改色,朗聲道:“阮姑娘是客,又是阮副將的妹妹,我自然是同將軍一樣把阮姑娘當親妹子看待,好生照料她。你們對她客氣有禮也是好的,能撐得起我將軍府的門麵不叫人看輕了去。”
許南清四兩撥千斤地將話駁回去,不僅給春杏河一幫仆從戴了高帽子,又擺出了十足的主人架勢。
春杏笑也不是怒也不是,隻得板著一張臉生悶氣。
“我並非是要拿錢收買你們,我向來獎罰分明,你們今天來了的是聽得主家吩咐的,該賞。但像春杏這般以下犯上不尊主家的,當然也該罰。”
許南清言畢又挑眉看著春杏,說道:“扣你兩個月工錢以儆效尤,另外,在我的院子裡就莫要打扮的花枝招展了。你頭上戴的是步搖,步動垂珠搖,蓮步輕移則清脆悅耳,而你整日跑進跑出,不覺得耳邊吵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