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回喝多了酒,還在外麵喋喋不休。
羞恥到極致,強烈的崩潰感朝著謝異侵襲,他眼角都帶上了些許濕潤。
似乎聽煩了謝回的礙事,桑淼終於舍得饒過謝異的唇,讓他得到了些許喘息的時間。
謝異這才有機會從嘴裡擠出幾個暴躁的音節:“我他媽怎麼知道!彆來煩我!”
被這麼一吼,謝回小情緒上來了,滿臉委屈地說:“哥你怎麼又凶人啊。”
謝異肩膀在顫栗,他咬緊牙關,想要極力克製著什麼。
可Alpha的玩劣心思並沒有消失,桑淼的犬齒陷得更深了,如同猛獸咬住兔子的後頸軟肉,讓後者再也沒有任何掙紮的餘地。
桑淼的信息素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姿態灌入謝異後頸腺體,他感受到些許濕潤,從被咬住的那個地方,沿著後頸向肩背滑落,像是唾液,像是鮮血。
“唔……”
疼痛與酥麻並存,謝異終究還是沒控製住,眼眶一熱,發出些顫抖的聲音。
外邊靜了一下,謝回疑惑道:“哥你怎麼了?”
謝異有氣無力地說:“被蚊子咬了一口……”
謝回啊了一聲,更加疑惑:“這不都深秋了,竟然還有蚊子?”
謝異忍無可忍,沙啞著聲朝外麵的人凶道:“再不滾,我就把你小學屎拉褲子的照片發你們班群裡!”
謝回嚇得瞬間酒醒了大半,連滾帶爬地跑了:“告辭!”
世界重新安靜下來,隻有兩道糾纏的呼吸此起彼伏。
漫長的後頸標記終於結束。
謝異招架不住,強撐著的勁兒卸了下來,整個人癱軟在桑淼懷裡,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桑淼摟著他細韌的腰,一點一點將謝異後頸上的血跡舔舐乾淨,調笑般開口:“這蚊子挺有本事的,咬得教官都叫出來了。”
然後他就被死死頂住了。
也是這時,謝異才感受到一絲切身實地的慌亂,頭腦也空白了一下。
和之前隻是看個大概輪廓不一樣,這次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滾燙,令人恐懼。
謝異臉上紅了個徹底,他睜著烏潤的眼,清淩淩的視線裡帶上了一絲羞惱:“還好意思說,全是你故意的!”
他說話還有些虛弱,全沒了往日的氣勢,聽在Alpha耳朵裡,更像是小兔子發脾氣一樣虛張聲勢。
桑淼也沒否認,低頭看向他後頸。
痕跡咬得太深,看起來有些疼,她蹙了下眉,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謝異好像怕疼,霎時便感覺不好意思,彌補似的用嘴唇吻著那片新鮮的痕跡,動作輕柔緩慢,和她剛才猶帶強製性的掠奪完全是兩個樣子。
她哄道:“下次我一定不咬這麼重了。”
“……”
謝異被她這個語氣哄得有點沒了脾氣,他悶悶地“嗯”了聲,尾音綿軟。
嗯完,他又羞恥於自己竟然會發生這種聲音,一時脖頸連帶著耳根都紅了。
上次臨時標記時他那副樣子,還可以用發熱期的情不自禁來解釋,可這次他很清醒,怎麼還是沒半點招架之力呢?
她故意戲弄他已經夠可惡,謝異不想讓她看起來太得意了。
等緩和片刻,他直起身來,摸了下後頸的牙印,故作冷冰冰地瞥她一眼:“應該沒有Alpha標記的技術比你更差了吧?”
桑淼:“?”
她微微挑眉,像是氣笑了,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他的灰色休閒褲,毫不示弱地反擊:“這麼差你還能爽成這樣,教官這體質也浪得挺彆具一格呢。”
謝異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灰顏色被打濕的痕跡,一目了然。
……真是不爭氣的東西。
他在心底懊惱地罵了一句,覺得如果再和桑淼單獨待下去,那麼這條休閒褲一定又會沒眼看,除了戰鬥服,他沒帶多餘的褲子了。
問桑淼要標記的時候,他以為自己至少不會表現得這麼糟糕。
事實上他總是低估了自己身體的敏感度。
“你休息一下吧,我先出去替你守夜。”
飛快落下這麼一句,謝異就起身掀開帳篷走了,獨留桑淼一個人在原地有些好笑地挑了下眉梢。
她把Omega標記了,結果Omega反過來讓她休息,自己還有精力跑出去替她守夜?
不愧是身體素質最強的Omgea,謝異這麼耐操的嗎?
桑淼沒有攔著他的打算。
謝異好像沒意識到,他身上現在溢滿了她的信息素,如果不小心碰見彆的人,聞到他這滿身的味道,等於告訴所有人,他現在是她的Omega。
一想到那個畫麵,桑淼心情很好地順著他的話往帳篷裡一躺。
精神饜足,困意便立刻襲來,桑淼熄了燈,抱著留有謝異信息素的枕頭,沉沉睡了過去。
謝異坐在沙灘上,吹著獵獵海風。
周遭陰冷的溫度也沒能讓他灼熱的體溫在短時間內平複下去。
這次的標記,雖然沒有引起上次那樣的信息素依賴症,但這個時期的Omega情緒會變得非常敏感,即使生理使然,謝異仍然覺得自己對她渴望得有些過分了。
他喜歡有她在身邊的感覺,儘管有時候她說話沒個正經,時不時挑戰他的忍耐底線,但和她在一起,他總是感到從未有過的放鬆。
明明出來就是為了清醒,可真見不到她,他又後悔了。
貪戀她的懷抱,貪戀她的信息素包裹著自己,貪戀她的目光隻落在他身上的感覺。
臨時標記所帶來的羈絆依賴,並不隻是體現在Omega身上,Alpha也同樣會被影響。
謝異聽路爾斯描述過他伴侶標記他之後的模樣,Alpha的占有欲會變得空前強盛,尤其標記剛結束那會兒,一定不會就這樣讓Omega遠離她的視線,同時還會保護欲激增,甚至可以因此對Omega言聽計從,耐心安撫,極儘溫柔。
謝異回想著這些描述性的話語,胸腔裡的熱血乍然就冷下幾分。
每個Alpha的表現自然也不儘相同,但毫無疑問的是,桑淼並沒有和其他Alpha一樣表現得太過強烈,她似乎都沒怎麼被這些甜蜜的後遺症折磨影響。
從頭到尾,被影響的人好像隻有他自己?
如同一擊重錘狠狠砸在他腦袋上,謝異猛地回頭,有些怔然地盯著桑淼的方向。
帳篷熄了燈,表示裡麵的人睡了。
她居然,就這麼,睡了?
謝異滿臉不可置信,還莫名有點慌。
他快步往回走,想要立刻去確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