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淼的酒量其實算不上很低,但他們今晚喝得也沒少到哪去,大概一人能有七八瓶。
要不說喝酒容易犯罪呢?
酒精讓萬嘉澤和蘇霓去了吊橋上麵,酒精也讓桑淼的大腦發熱發燙,想要拋開所有顧慮,乾點她一直以來都極力克製的事。
謝異被她這個問題弄得沉默好幾秒。
他沒有回答,聞到她身上混著不知名香氣的酒味,不由皺眉:“怎麼喝這麼多?”
桑淼往自己身上嗅了嗅:“不好聞?”
她剛才是洗漱了再過來的,無奈酒味還是太重了。
“沒有。”
謝異很淡地勾了下唇,沒有去糾結她此刻異常炙熱的眼神是借著酒意還是源自本心。
因為無論是酒意還是本心,他都不可能將她推開。
謝異低下眼瞼,看見她像是要進來不進來的樣子,半邊身子都露在帳篷外邊。
“桑淼,”謝異忽然喊她的名字,而後抬眸,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她,“你這樣和我說話,不累麼?”
這話和邀請沒什麼兩樣。
桑淼聽懂了,從善如流地脫掉鞋子,放在門口的紗簾下擺好,彎身進了謝異的帳篷。
謝異麵不改色地將帳篷的門上了鎖。
整個帳篷裡瞬間安靜下來,連海浪的聲音都隔絕了大半。
桑淼很想給萬嘉澤發條信息,告訴他科技在進步,警用戶外帳篷材質很好,不僅防水防火堅固無比,還能隔音防盜,掩人耳目。
一想到萬嘉澤,她就不受控地想到那個水聲四起的濕吻。
一想到濕吻,酒意就往大腦更深處侵蝕幾分。
因著謝異背過身給帳篷上鎖的動作,桑淼看見後者光滑的後頸皮膚在烏發的襯托下更加瓷白如玉,牙印早就愈合,標記已然消失。
這處薄薄的脆弱凸起裡沒有自己的信息素,這個發現讓桑淼的牙尖莫名開始發癢。
謝異回過身,和她麵對麵,很專注地看著她,雪亮的黑眸裡全是她的倒影。
這樣的眼神,對所有Alpha來說,都是一種無形的撩撥,尤其這個撩撥的人還是謝異,曾經讓整個聯盟都沸騰的謝將軍。
桑淼抬手,把從剛才就提在手裡的盒子放進了謝異懷裡。
謝異皺眉:“這什麼?”
“草莓蛋糕,”桑淼示意他拆開盒子,“外賣送晚了,店主親手做的補償,據說很好吃,連謝回和蘇霓都讚不絕口。”
“據說?”謝異敏銳抓到她話裡的關鍵詞,“你沒吃麼?”
“本來我也要吃,”桑淼無語道,“但謝回這個吃貨覺得這蛋糕太好吃,直接一個人差點搜刮一空,這剩的半塊還是我虎口奪食拚命搶下來的。”
謝回對美食有種深入骨髓的執著。
天塌了都不耽誤他吃。
誰能想到酒還沒喝完,下酒菜快被一個人吃完了。
謝異打開盒子,一塊非常漂亮的草莓蛋糕映入眼簾,從造型到味道,都很讓人食欲大開。
他用蛋糕勺子輕輕挖下一口,意味不明地說:“這麼好吃的蛋糕,你怎麼拿來送我?”
桑淼被他問得一愣。
她其實也沒多想,隻是很下意識地,想把好吃的東西留給謝異嘗一嘗。
桑淼隨口想了個理由:“總不能大家都吃了,把你忽略了吧。”
謝異並不想這麼輕易放過她,步步緊逼地問:“謝回是我親弟弟,他都可以忽略我,怎麼你就不能?”
桑淼:“……”
桑淼混沌的大腦不容許她去思考這麼深奧的問題,她潛意識似乎也非常害怕這個問題的答案,以致於她有瞬間的羞惱,作勢要去拿蛋糕,語氣不太好地說:“你問題好多,愛吃不吃。”
可蛋糕卻沒能拿得回來。
謝異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一把按住她的手腕,而後將勺裡的蛋糕送進嘴裡。
因著動作稍急,一小片奶油蹭到謝異的嘴角,如同玫瑰染了汙泥,使他看起來有種彆樣的引誘力,後者對此卻渾然不覺。
“我隻和一個Alpha做過標記,”謝異冷不丁地開口,算是回答她剛才的那個問題,“但我沒和她做過愛。”
他說話的聲音很慢,也沒有平時天生盛氣淩人的架勢,仿佛壓根不在乎這句話裡的“她”就在自己麵前,也壓根不在乎這個輕緩的語氣讓他自己看起來變得仿佛格外好欺負。
“哦?”
桑淼很隨意地曲起兩條長腿,形成了一個並不標準的直角,她手肘搭在右腿膝蓋上,手指微動,強忍著自己不去碰他唇角的奶油:“好巧呢,我也是。”
帳篷在海風中佇立,堅固的布料發出鼓動的聲響,潮水漫過沙灘,海麵粼粼月光。
曖//昧的氣氛幾乎到達了頂峰。
可惜地點不對。
謝異在心底很失望地歎著氣。
這裡終究不是個特彆方便的地方,他現在的身份遠不能讓他如同萬嘉澤和蘇霓那般隨心所欲,無拘無束。
想到這兒,謝異又吃了一口蛋糕。
這次他挖了一顆草莓送進嘴裡,草莓的汁水將他嘴角那塊奶油的痕跡變得更深。他似乎察覺到什麼,探出被草莓染得格外紅潤的舌尖,卻沒能舔到奶油蹭到的地方,反而讓唇角晶亮瑩潤。
謝異難得露出這種有點柔軟的表情。
桑淼眸色微暗,終究還是沒忍住,直接摘了手上的抑製手環,抬手將食指摁在了Omega唇角那片奶油汙漬上。
謝異很詫異地一愣,很快又平靜下來,沒有撥開她的手。
桑淼看明白了。
這是放任的信號。
得到Omega任她肆意妄為的允許,桑淼略帶薄繭的指腹擦過柔軟皮膚,奶油便轉移到她的手指上。
她沒急著收回來,覆著謝異濕潤鮮豔的嘴唇輕輕撫過,同時對上他漆黑漂亮的眼睛,有意無意地暗示:“這麼好吃的蛋糕,浪費多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