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長發及腰11(1 / 2)

偽裝深情[快穿] 觀山雪 14222 字 2024-04-15

指尖克製不住輕顫一瞬,一股莫名的暖流迅速從指尖竄過,原本冰冷的地方,此時變得溫熱,還染上了一抹淺淺的緋色。

蕭令月視線與謝拂觸及一瞬,便匆匆垂落下去,不經意落在指尖,看著那抹血液流淌的緋色,眸中又克製不住有些許波動。

其實方才謝拂開口時,他便已經猜到對方後麵要說什麼,可當真聽到時,心中仍是沒忍住心跳亂了一拍。

其實謝拂從未掩飾過,也從未隱藏過他救他的原因和目的。

隻是蕭令月著實不解,為什麼他會這麼做?

僅僅是因為那短短三年的相識?

見他沉默不回應,謝拂也不著急,左右人都已經在眼前,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謝拂到底不是閒人,整日要忙的事有很多,也不會天天追著蕭令月要個結果。二人如之前一般,忙碌的忙碌,養病的養病。

隻是知道謝拂在宮中金屋藏嬌的人越來越多,且逐漸從私下裡閒談變成了明麵上的談資。

雖說新朝百廢待興,都在做重建一事,但總有休息閒暇時,娛樂方式少,討論並傳播八卦便成了一件廣泛且尋常的事。

那日的敏儀郡主也並未被要求保密,將她在謝拂住的重華殿中見到了一個蒙著麵的大哥哥的事也說了出來。

她父母起初剛聽是大哥哥還嚇了一跳,仔細詢問過後,得知那個神秘人並未露出身形和容貌,也沒說過話,是被敏儀郡主錯認為男子才會這麼喊。

嬤嬤也是這麼說,敏儀郡主的父母才稍稍放下心來。

“你啊你,以後可不要再將人給認錯了,那隻是個個子有點高的姑娘,”謝二抱著閨女說,也不知道是在說服敏儀還是說服自己。

小孩子忘性大,敏儀郡主已經忘了當日見到的蕭令月是何身形,但當時的感覺卻沒忘,她據理力爭,“爹爹說的,小孩子不可以撒謊,大哥哥就是大哥哥,不是大姐姐。”

謝二閉眼扶額,恨不得捂住自家閨女的嘴,要是讓彆人聽到這種話,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呢。

他與妻子對視一眼,二人相視苦笑。

他們何嘗不知道敏儀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相,畢竟他們之前就想過,那位被藏起來的人身份上必然有什麼問題,否則謝拂也不會將對方護得那麼神秘。

之前他們還猜過是不是前朝的公主、後妃或者已經嫁為人妻的女子。

隻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連女子都不是。

不過也正因如此,才更讓人明白,為什麼謝拂會將對方藏得那麼隱秘。

此事乾係重大,謝二也不敢輕舉妄動,謝拂雖然是他大哥,卻更是皇帝,他們是君臣。

且這個嫡兄對他們這些弟妹都很不錯,自己可不能在背地裡對對方捅刀。

夫妻倆約束好女兒,要對方不再將這件事告訴彆人。

連謝成和謝夫人都沒說。

謝拂等了等,卻沒等到消息傳開,便知道是這個二弟出了岔子,還有些失望。

他並不擔心蕭令月的身份曝光,隻是既然已經答應對方不做蕭令月,他便不會將此事曝光。

但性彆這件事卻不必隱瞞。

隻是謝拂卻沒想到,謝二膽子小成這樣。

自以為是在幫皇兄隱瞞的謝二還不知道自己被嫌棄了,他正美滋滋地想著自己可幫了皇兄一個大忙。

因此,外麵的人如今也隻知道重華殿有美人,卻不知對方是男子。

甚至已經有人隱晦勸謝拂,無論對方是誰,給個名分便是,好歹後宮有人也好看點。

謝拂:“……”

看來確如蕭令月所說,還真有不少人擔心新帝的身體問題。

蕭令月聽見謝拂說起時,沒忍住笑了笑。

卻再沒提什麼要他找彆人解除謠言。

又是一個年關,算算日子,蕭令月已經在宮中生活了三個多月。

意外的是,他竟沒有半點不適,也並沒有什麼寂寞或者被囚禁的感覺。

“郎君,陛下離開前說他今晚會晚些回來,讓您不用等。”

蕭令月微微一愣。

卻不是因為謝拂今晚晚些回來,而是……

我在等他嗎?

他想。

這個問題在心中響起,讓蕭令月有種驟然驚醒的感覺。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習慣了和謝拂每日見麵,同床共枕的生活。

許多夫妻尚且不會如此,他們竟比那些夫妻還要親密些。

謝拂像外出工作養家糊口的丈夫,而他則像是默默在家等候的妻子。

而他之所以未曾感覺到寂寞,更多還是因為謝拂每日都與他在一起,會與他說話,會默默相伴,會在他平靜的心湖中蕩起一圈圈五光十色的漣漪,將整片湖麵都照亮。

當晚,謝拂直到子時末才回來,蕭令月已經歇下,唯有外殿還亮著兩盞燈,是特地為他留的。

到了內殿,光線暗了下去,謝拂脫掉外袍輕手輕腳上床。

“什麼時辰了?”蕭令月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睜開眼。

謝拂給他拉了拉被子,“還沒到醜時,離天亮還早。”

蕭令月用迷蒙的眼睛看了看他,可光線昏暗,隻能隱約看見輪廓,甚至還看不清。

“今日很忙?可有用晚膳?”

謝拂展開自己的那床被子蓋上,“有內侍提醒,你放心。”

謝拂閉眼入睡,不知為何,原本隻是隨意醒一醒的蕭令月卻越來越清醒,想著身邊不遠處的人,他便越是沒有睡意。

謝拂……

謝拂……

*

翌日休沐,謝拂不用上朝。

等他醒來時,便見身邊空無一人。

內侍上前伺候他洗漱穿衣,機靈道:“郎君今日醒得早,已經用了早膳,讓奴婢們不可驚擾陛下。”

謝拂:“嗯。”

“他人呢?”

內侍遲疑了一瞬,隨後才道:“郎君出了重華殿,說是……想外出走走。”

他們擔心謝拂不許蕭令月出去,聞言會生氣,因此說話難免小心翼翼。

誰知謝拂並未生氣,甚至還微微挑眉,唇邊似乎笑了一瞬?

內侍們:“……”

他們是眼花看錯了嗎?

蕭令月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兒,這宮中的地形他十分熟悉,就連禦花園也是他曾經逛膩了的。

過去許多年,這裡堪稱他第二個家,如今並不陌生,不需要熟悉地方,也沒興趣賞玩散心。

何況,他似乎也沒什麼心需要散。

春日漸暖,他終於不用再披著披風出門,披風隻在身後的內侍手中,等他需要時才穿。

今日無風,蕭令月覺得自己應當不需要。

走到一道宮巷裡,聽著一道宮牆內傳來的朗朗讀書聲。

蕭令月微微詫異,他記得謝拂可沒孩子,這兒是哪兒來的孩子在上學?

“裡麵是誰家的孩子?”他問。

“回郎君,都是一些小郡主小世子,還有小公主小殿下。”內侍恭敬答道。

他口中的小公主小殿下,是謝成的幾個年紀比較小的子女。

謝拂將還沒成年的孩子都拉過來一起上課,這群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在裡麵經曆著名師教育。

敏儀郡主也在裡麵,否則蕭令月那日也不能見到對方。

蕭令月想到謝拂之前似是隨口一說的話,心頭便忍不住一跳。

之前他並未放在心上,可眼下看謝拂這架勢,是真的要將這些孩子□□育,考核篩選找繼承人。

蕭令月過去隻知道皇位之爭伴隨著勾心鬥角和爭奪帝王寵愛等方式,如今還是第一次聽到皇位是考試考來的這種可能。

雖說這也未必公平,其中必然也會摻雜各種不公平的競爭,未來隱患頗多,但比之從前的由皇帝一人製定,已經是一種更公平的方式了。

而蕭令月想到的不僅僅是如此。

既然謝拂真的開始實施這種方式,便說明對方是真的不打算與彆人成婚,生育子嗣。

此心之堅,或許超出他的預計。

在蕭令月發呆時,裡麵的那堂課已經結束,教書的那位學士從裡麵走出,猝不及防見到了站在外麵的蕭令月和他身後的幾名內侍。

他微微皺眉,卻也知道在宮中蒙著麵的人必然身份不一般,因而並未開口責怪,隻是問道:“不知閣下是……?”

蕭令月沉默。

隔著帷帽,對方看不清他的容貌和表情,蕭令月卻從聲音聽出來對方的身份。

是大殷舊臣。

對方是個隻會讀書教書的書呆子,不喜歡什麼勾心鬥角陰謀詭計,整日隻在太學中當個最低品級的老師,但是運氣好被留了下來,並且還成功為自己掙到了一個比之前更高一點的官位。

雖然還是個六品官,卻得了來給這群貴人們上課的機會。

蕭令月不想讓對方發現自己是誰,便沒有出聲。

而那人見蕭令月如此倨傲,心中不滿,卻也不好斥責什麼。

他不會做人,卻也不輕易得罪人,便要轉身告辭,身後的小貴人們卻陸陸續續走了出來,他們要去上下一堂騎射課。

其中一個見到了蕭令月,當即雙眼一亮,聲音脆脆喊道:“大哥哥!”

她蹦噠著走到蕭令月麵前,今日蕭令月站著,輪椅在身後的內侍手中。

敏儀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他,驚訝道:“大哥哥你的腿沒有生病啊?”

蕭令月笑了笑,自然而然道:“沒有。”

“呀!”敏儀一雙大眼睛更亮,“原來大哥哥的嘴也沒生病啊!”

蕭令月:“……”

那原本要離開的學士腳步一頓,隨著蕭令月的聲音傳入耳中,他的眉心也微微蹙起,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你們要去哪兒?”蕭令月決定跳過自己沒有斷腿也不是啞巴這個話題,轉而問敏儀。

敏儀雙手叉腰,興奮道:“我們要去騎馬!騎大馬!大哥哥也要來嗎?”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著蕭令月,似乎想透過那帷帽,看清裡麵的是誰,長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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