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揚不想回答,“我沒有女朋友,”
易家抒當然知道他沒有女朋友,他有的是男朋友啊!易家揚沒有回答她,臉色很臭,易家抒再問了幾句後,易家揚有些發火,“你沒課了嗎,每天這麼閒,作業做完了?”
難道真的被她猜中了嗎?易家抒隻能暫時停止了提問。看來易家揚近段時間是遇到什麼事情,但她肯定其中一大部分有可能是因為顧自省的原因。看她哥惱火而又憤怒,甚至有傷心的成分。那姓顧的他到底是壞人,還是真的就隻是傷害了他哥?
……
易家抒去給顧自省帶吃的去,她前幾天和稍微好了一些的顧自省一起,將他連扶帶抬地送上了練習室的乒乓台上,她從家裡拿出了被子,鋪上了乒乓球台,顧自省24小時都開著燈,她問他為什麼的時候,顧自省卻繞過這個問題,問她,“你哥知道我在這裡嗎,”
“不知道,”易家抒實話地說道。
顧自省,“我讓你去找那個豆漿找到了嗎,”
“你說的那幾個場子我都去了,說豆漿不在,說在的話會轉告他,”易家抒說道。
顧自省點頭,不知道豆漿乾什麼了,或許在被派去出任務了。
“今天我遇到個人,他說想找你,還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裡?”易家抒今天在某個場子遇到個很奇怪的男人,一臉妖相,還特意問她“顧自省”這三字的人的下落。
“他,長什麼樣?”
“很好看,”
“混血嗎?”
“不是混血的,但是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那種。”怎麼形容呢,“有點兒,美,是這樣嗎?”她也說不清。
顧自省知道他是誰了,“是叫陸九愚是嗎?”這人在警*察通緝他顧自省的時間裡也不放過他,是想乾什麼,掘地三尺將他挖出來送進警局嗎?
“好像是姓陸,”易家抒證實了他的猜測。
而幾天後,孔亦繁出現在顧自省麵前,顧自省看見了領他來的易家抒,他其實想要易家抒找的是豆漿,沒想到把孔亦繁招惹來了。孔亦繁過去“床”邊,攬起了床上的顧自省,易家抒覺得他們關係有些巧妙——
“好了?傷哪裡,”
顧自省把自己腿露出來,孔亦繁看了,“果然厲害,”送個假炸*彈,給了他一支橡皮彈的假槍,這樣都能活著出來,果然出色,天選之人,這樣是不是就洗清他一大半的嫌疑?
顧自省沒有回答,他造成現在這個下場以及外麵全城都在通緝他都是孔亦繁一手造成的,“逮捕我會幫你處理掉的,”孔亦繁看出他的部分擔憂,當然他也有責任要負。
顧自省說,“下次沒有這種事了,”要乾也先在你孔亦繁頭上開槍。
孔亦繁微微一笑,“那當然,你是完全的新義安人,是自己人,沒有人比你更值得我信任了。”
易家抒不知道他們在小聲談論些什麼,看他們停了下來交談,過去問顧自省,“你是不是要走了,你還會跟我哥在一起嗎?”這仿佛是踩了一條警戒線,四處的警報喧天地響起來——在顧自省的世界裡。
顧自省不由自覺地緊張看去了孔亦繁表情,聽見他的話,“這位一定是易警官的妹妹吧,”
易家抒不明所以看住他,“是,乾什麼?”看他雖然一副混血的好皮囊,但是看上去並不是善茬,來自女人的直覺。
孔亦繁表麵還是斯文的笑,然後將顧自省翻過了一側,顧自省似乎猜到他要乾什麼,把按住了在擔架一樣的床板上,易家抒被孔亦繁的手下抓住了並捂住了嘴巴——
顧自省不想易家抒看見的,他臉想埋在了被枕下,被揪起了頭發來,一下一下送進來,由於他現在受傷虛弱,完全掙不開身上的孔亦繁,易家抒想發出驚叫,卻被捂住。
孔亦繁就如此生動和敗類地在她麵前上演了他和顧自省到底是什麼關係的表演。
……
易家抒回到家裡失魂落魄,易家揚沒有回家幾天,一次出警時候,在附近兜轉巡視看是否有嫌疑人出現,看見了他妹妹坐在了某一台階上,捂臉,胳膊被拉起來,易家抒還想怨恨地罵,結果看見了是易家揚。
易家揚看她一張哭臉,“哭什麼?分手了?還是誰欺負你?”
“哥,對不起,”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句就是這句,隻能撲在了易家揚身上哭,易家揚還在出任務中,由於任務不是很緊,去抱了下他妹妹,“怎麼了,”易家抒隻能一昧地說對不起,“哥,我對不起你,”然後就是哭,哄都哄不住的那種。
易家揚不知道她又在亂搭一根筋在說些什麼,隻能去安慰地拍她後背,“好,”
易家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著說抱歉,是因為自己沒有能去保護她哥不受情傷,還是因為自己目睹顧自省的那種關係,但是自己無能為力,她不知道顧自省是不是被迫的,但是她在麵前的時候,顧自省很難堪和痛苦。她是不是也沒有保護好她嫂子?
顧自省的通緝令被取消了,原因竟然是柏雲鬆取消了對他的上訴和控告——儘管他顧自省帶的是假炸*彈,可能都不是假炸*彈,隻是口頭上的惡作劇戲弄,還有他帶的是橡膠槍,他們還以為裝了消聲器。所以如果嚴格在法庭上對口供的話,他不能百分百地告他入室行凶,企圖殺害警*察。
如果真的能被他告倒,顧自省也可能最長坐十年監獄,中間有個什麼的減刑,可能沒幾年就出來了。根本不劃算。最要緊的是,他聽到一個消息,顧自省遲一些要去跟一批貨,人贓俱獲是最好不過——死刑或終身監*禁。
由於太奶奶病重,爸爸媽媽都回了一趟家鄉,這段時間易家揚每天都回家。易家抒知道她哥是跟父母關係一般的。這段時間,她每天都看見他哥回來,雖然胳膊沒有全好,但是每晚在客廳裡喝啤酒,易家抒有幾次去問他,“你乾什麼,為什麼每天都喝酒,是工作不順心嗎?還是彆的事情?”
易家揚工作向來不跟她說具體,一是保密工作,二是她一個學生也不懂太多,也沒有說的必要。
“你上回為什麼哭?”易家揚問她。
“那你先說你為什麼不開心,”易家抒也不輸,易家揚不說話了。易家抒看他又是這樣的表情,“你又來了,為什麼我每次問你你都不告訴我?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把我當你妹妹看過?為什麼你一點事情我都不知道?”
易家揚仰頭一口啤酒,被嗆了一下,咳嗽了半會兒,易家抒去拍他的後背替他順一順,易家抒見他真的就不說話了,每次都是她這個做妹妹的先示弱,顧自省吃定了她哥,她易家揚還真是吃定了她。“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姓顧的?”
這問題一問出,易家揚是完全沒有了反駁之力,隻能說,“什麼?”
“我問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姓顧的?就是來過家裡吃過飯的那個人。”
易家揚說,“我不喜歡他。”
易家抒不屑了一聲,她知道他哥是什麼人,絕不會承認,“你知道嗎,他受傷了,被我發現,他養了一段時間傷後走了。”她決定把事情告訴易家揚。但她沒有說孔亦繁來過和發生的事情。
易家揚意外,“他哪兒受傷了?”
易家抒更加輕蔑了,“你不喜歡他為什麼會緊張他?”
易家揚不耐煩,“你知道他入室抓了我上司的妻兒要挾我上司,我們差點被他殺死嗎?”
易家抒驚住了,“是這樣嗎?”是不是說她救錯了壞人?但是長相那麼乾乾淨淨的顧自省會是她哥說的這樣的人嗎?
“他現在在哪裡?”易家揚想去逮捕他,易家抒也起身了,想去攔她哥,“他走了,早走了,”
“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知道你放走了一個企圖殺死警*察和市民的三合*會成員嗎?”易家揚有些發火了。
易家抒是完全愣住,“我不知道,你沒有跟我說過,我怎麼知道,他這麼壞為什麼你還會跟他一起吃飯?”
易家抒冷靜不下來,居然是自己妹妹藏住他一段時間,躲過了逮捕的生效的時候,後來逮捕取消了。“我能跟他吃飯不是你安排的嗎?他能上我們家不全是你計劃的嗎?”
易家抒有些慌,按照易家揚說的,姓顧的去了易家揚上司家抓了妻兒,還企圖殺死他和他上司,那麼他來自己家,是不是也有可能或者有企圖要殺死她和她哥的?
然而易家揚的吼聲中和怒火中,把易家抒嚇哭了,她完全是被易家揚嚇到了。“你憑什麼凶我,我也是不知情、甚至說被欺瞞的人,你從來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易家抒一邊哭一邊往回懟回去。
易家揚才看見易家抒哭得這麼傷心,但是他的火氣還在,“那你不知道,為什麼會把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帶回家吃飯?你不知道我們家裡有一個人當警*察的就有可能遭遇被滅門?”他也是在生氣中,不講理地一頓說出來。
易家抒哭得更狼狽了,“我不知道,我以為那天你們,你們是情侶,不全是我的錯,你自己也有責任好不好?為什麼你不拒絕,為什麼我帶他回來吃飯你沒有拒絕?你就會吼我,你除了會怪我你還會什麼?”轉身跑進了房門,砰地關上了門,房間裡傳來了撕心的哭聲。
易家揚在原地,怒火過後,他自己也有問題他知道,就是他妹妹問的那好幾個問題裡——為什麼他沒有拒絕跟顧自省一塊吃飯等等。到底是為什麼,明明警匪不是一家,警匪有彆。他不知道。
……
這幾天,顧自省在場子裡,他準備過幾天去緬甸了,貨源的希望還在他身上——他還在跟陸九愚競爭著,誰把緬甸這批貨弄到手,誰就最能在新義安除了孔亦繁外最能有話事權的。
“你女朋友?”陸九愚在酒場發現了一個借酒澆愁一邊在哭的熟人。
有弟兄手下說:“我看好像不是,好像是某個小警*察的家屬,但我沒有聽過私下料說那個小警*察是黑警,”黑警即是跟黑道竄通出賣警方利益的警*察。
顧自省起來摟住了易家抒的肩膀,“我的新馬子,不爽嗎,來叫聲嫂子,誰動她,就是不給麵子我,老陸,你不會縱容弟兄不給麵子我吧?”
陸九愚隻能笑,“當然,就是顧兄弟你口味換新的,學生也合口味。”
“這不是問題,隻要兩個性格合得來,你說是嗎,”問向易家抒。
易家抒隻能點點頭,應了一聲,“嗯,”
“看嫂子還是有些怕生,”陸九愚麵露了凶狠,對手下,“還不跟嫂子道歉?”一排人連連鞠躬,易家抒沒見過這種場麵,不是顧自省護著她,她都要嚇得後退。
“沒彆的事了?”顧自省問。
“有,想跟嫂子跳一曲舞,一起玩一下,”陸九愚永遠事多得很。
顧自省看向身後的易家抒,易家抒連連搖頭,不想也不要,“她不舒服,今天就算了,”顧自省替她解圍道,陸九愚說,“這麼不給麵子呀,今天第一次見到嫂子,”
顧自省把目光移上了些,陸九愚才看見顧自省不太好惹的目光,笑裡藏刀那種,“或者我跟你比試兩下,也算是替一下我女朋友,”
陸九愚這段時間沒有少練,“好哇,”
顧自省回頭對易家抒說,“你在這裡等我一下,你跟著豆漿,他會保護你的,彆怕啊,這裡沒人敢動你,”難得地溫柔,可能也是見她被嚇壞了。畢竟還是一個小女孩,跟以前懟天懟地懟他的時候不一樣。
易家抒現在緩過神來,不知道顧自省要去乾什麼,“你要去乾什麼,”有些急切的擔憂,“要不我去叫我哥來,”
顧自省被她逗笑,原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學生那股糞土當年萬戶*侯的風采,但是遇到一定場麵還是會怯,以她哥為她世界的超級英雄,遇到一小事大事都要她哥出麵,“你哥來了,我們都要坐牢了,”話裡還是給麵子她。其實易家揚來,也夠不著什麼作用。
這句把易家抒急得,“有這麼嚴重嗎,小賤……”忍不住了,改口,“你小心點,”
陸九愚還是常輸無疑。
易家抒看見了今晚陪在顧自省身邊的女伴不止是自己一個人,還有一個叫馮馮的女孩。
“她是你女朋友?”易家抒問顧自省,借著馮馮不在的時候。
“不是,她是某大佬的妹妹,我照顧一下她,”顧自省實話說。
“鬼話,我看她好像很喜歡你,”
“這你都能看出,那你看看你哥喜不喜歡我?”顧自省皮了一下。
“我哥當然喜歡你。”易家抒有些急了,但是話說了後悔,畢竟上次易家揚告訴她不要跟顧自省來往了,他還有要殺死她哥的企圖,半天想圓這句話,“我……我亂說的,”
“我當她是妹妹,”顧自省當著易家抒的麵說,其實他也想易家抒轉述易家揚,他沒有什麼女朋友之類的。
易家抒沒有體會到他這一層意思,問,“我早看出來,你不是情侶的那種喜歡她的樣子,”
“那你看不看得出來,我對你哥有意思?”顧自省半開她玩笑,半對她說道。
易家抒有些驚呆,想問那他那天為什麼還要殺易家揚,但是話千回百轉,說不出來,因為之前她不知道他是古惑仔,所以口無遮擋,也心無旁鷲,但是現在不同了,說話要留幾分,因為他畢竟是她哥的逮捕對象,還是危險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