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118章(2 / 2)

“你這樣的人,連一個人都殺不了,在我麵前口口聲聲說著不要犯罪的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不過我想想你還是走吧,這樣的話我還方便一點。”

他反問道,“那你怎麼辦?”

“雖然有些自誇的嫌疑,但是我的能力組織不會輕易放過。”

他死死地盯著拉莫斯,“你要怎麼解釋?怎麼解釋我的消失?”

他不是一個蠢貨,從組織對待自己的態度不是直接殺了自己就可以看出來,他們需要自己的能力,在這樣的情況下,獨自一人回去的拉莫斯要如何自處,他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的處境嗎?

他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會被組織如何處罰?這些他都不清楚嗎?

然而拉莫斯看起來絲毫不介意這件事情,“這有什麼不好解釋的,你試圖逃跑被我當場擊斃,這不是很好解釋?”

隨後他看著拉莫斯轉過身去,不再看他,“趕緊走吧,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

從喉嚨處發出一聲輕笑,“不然,你可就離不開了。”

不,他知道,拉莫斯清楚的知道他自己回去後可以會有的遭遇,但卻依舊想要放他走。

為什麼?明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人。

他確實很想要離開,但是當時的他看著拉莫斯的後背,還有那具屍體,那雙腳卻是怎麼也抬不動。

良久,像是想通了什麼,他才開口道,“帶我回去吧。”

拉莫斯回頭,他看著他,麵上露出詫異。

而同時,他的麵上卻儘是苦澀。

“這個人終究是因為我而死,而且我的身上也早已經沾滿了罪孽,從我加入組織的那一天起。”

從他加入組織的那一天起,他的成果就可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輔助組織的人奪走了多少人的性命。

“我已經回不去了。”

拉莫斯沉默了,好久後才回道,“你想好了?”

他點了點頭。

但他看出拉莫斯的無法理解。

“有了離開深淵的方法卻不離開,你還要執意繼續深入深淵。”

“為什麼呢?”

他沒有回答,隻是對著拉莫斯問道,“那你呢?”

“你又為什麼要待在這個組織裡呢?”

但是拉莫斯顯然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他隻是恢複了冷漠,變得如同一開始的冷麵無情。

“既然你決定和我回去,那就自己調整好情緒,如果你敘述不好任務的全過程,我不會為你的失敗買單。”

他點了點頭,“我明白。”

就這樣,拉莫斯帶著他回到組織,他也就這麼順利的通過了組織的測試,拿到了真正進入組織的代號——邁泰雞尾酒。

原本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是拉莫斯卻在分彆時與他說了一句話。

“那個人不是什麼好人,你若不信以你的能耐完全可以查清楚。”

哪怕是不需要查,他就已經相信了他的話,但那依舊是個人,而他沒有奪去他人生命的資格。

可能是聽到了自己內心的聲音,對麵的那個人接著說道,“而且那個人是我殺的,這份罪孽你沒有必要背負。”

聽到這裡,他陡然間瞪大眼睛,為什麼要和他說這些?

他不理解,也不明白。

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冷靜下來的他思考著一切,心裡有著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也許他……是個好人。

在他的調查下,他的風評幾乎為惡,就像是個徹頭徹尾的惡人。

但是,惡人中的惡人,也可以是對於惡人來說的惡人。

他是一個會心軟的人,他是在惡人中的好人。

是替他背負了那一場罪孽的人。

他是罪人,是他導致了那個人的死亡,是他讓拉莫斯背上了原本應該是斷絕在自己手裡的性命。

他知道他這麼想,太過於自大了,那個人也許沒有自己,他依舊會死。

他也知道那個人的死亡在拉莫斯的眼裡甚至於可能隻是他殺的無數人中的一個人,但是這對於他來說的意義重大。

他更知道也許所有的關於他是個好人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自己其實隻是他一時心軟手下的產物,但這些對於他來說,已經夠了。

即使他真的不是個好人,是個真正的惡人,那也是和那些家夥不一樣的惡人。

他讓自己免於死亡保留自我,說實話他是真的很怕死,倘若有選擇,他也不想要邁向死亡,那天的他在說出殺了他之後其實就已經害怕了。

回想起當時的自己,有川奏的嘴角不由得勾了勾,為什麼自己會選擇留下呢?

一開始大概是自己那可笑的良心作祟,他不願意又一個人因為自己而死去。

但是後來,大概就是……

被這個人所吸引了吧。

浴室那邊的水聲已經停了,有川奏收回了思緒,視線定在了浴室的門口,想要第一眼看到那不久之後從浴室裡走出來的男人。

組織裡關於他的資料他都查過來了,那一天的他和資料上的完全不同,在自己這裡所見到的前輩也是和資料上截然不同,也許是因為曾經在自己這裡的所作所為,讓他不在自己這裡有所偽裝,所以他看到了很多。

他選擇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樣一個溫柔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個真正的壞人呢,一定是有著不可說的原因。

他想要幫他,幫他完成他想要做成的事情。

但倘若自己真的猜錯了,那也沒有關係,就當作是自己對那一次的報恩吧,他的新生本來就是因為他,墮入黑暗的罪孽卻依舊想要活著苟延殘喘,那是唯一能夠給自己帶來心靈慰藉的人。

不過,他的視線又落在了小研二的身上,這個孩子比起前輩來說,和那個警察的臉才是更加相似。

想到自己之前查到的東西,以及得出來的猜測,臉上的笑意漸漸的變得真誠、釋然和輕鬆。

他想,他沒有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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