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慶祝技術助理回到總辦,紀彌返崗當天，頂樓特意擺了慶祝的甜品台。
代班的助理叫伊迪，四十多歲的年紀,紀彌客氣地喊人老師,但對方堅持不需要這種後綴。
方溪雲向紀彌表達了想念，紀彌開心地湊過去，拍拍對方的胳膊以示親昵。
發覺手感不太對,他怔了下：“好結實啊。”
方溪雲開玩笑嘚瑟：“最近有在增肌準備做1。”
聞言，紀彌收回手,默默地想離方溪雲遠點。
他隨即扭過頭，與賀景延撞了個正著。
“早上好。”紀彌很乖地打招呼。
賀景延勾起嘴角：“小紀老師，半個月的帶薪休養過得怎麼樣？”
說得好像認真關懷員工,其實兩人隔三差五見麵,紀彌究竟過得如何，這家夥最是門兒清。
那天賀景延來到紀彌的公寓，半點沒有好好做客的樣子，蹭過耳朵又牢牢牽著手,紀彌讓他鬆開都耍賴。
見賀景延好意思重提，紀彌與他較勁：“安保措施沒做好，被騷擾了。”
賀景延順著他感慨：“待在亞樾裡這麼不太平,有空換來禦盛灣吧？明年一起評選小區幸福家庭。”
紀彌磨了磨後槽牙：“你這麼關心的話，為什麼不搬到亞樾裡，正好在對門做保安？”
賀景延淡淡道：“我怕我監守自盜。”
紀彌聽著不禁打了個激靈,緊接著左顧右盼，幸好沒人注意這裡。
於是他瞪賀景延一眼就跑走了，不忘交代：“HR約我麵談，我先過去了,你們開會喊我。”
總辦的績效相對出得晚，每個人在得到結果之後，尋常是直係領導來解釋和交流。
隻是，紀彌這次是董事長特批的S，默認有晉升機會，人事想與他溝通想法。
他們聊了各條業務線的利弊，再說起幾位事業群裡的骨乾是如何選擇，後續又有怎樣的發展。
人事突然問：“紀老師，你談戀愛了嗎？”
紀彌一噎：“怎麼了？”
“八卦嘛，你也知道，校招最後一輪的時候，我們也經常問這個。”人事道。
互聯網行業流動頻繁，員工如果有一個本地的感情對象，利於事業穩定。
這條屬於符合的話最好，不符合也行，不會直接影響他們對候選人的評定。
問題來得太突然，紀彌無措道：“有……”
剛發出一截單音，再想到自己與賀景延沒明確過現在是什麼狀態，應該算不上談戀愛。
他慌亂地改口：“其實沒……”
人事笑起來：“一會兒有一會兒沒的，你可不能當渣男啊。”
紀彌低下頭：“我沒有。”
正當他坐立難安之際，賀景延打語音過來，表示總辦人齊了，過一刻鐘準備開會。
“你們聊好了麼？”賀景延確認。
紀彌開了揚聲器，人事也能
聽到他的詢問。
人事道：“剛說起感情問題，他自己好像都不清不楚，賀總你有空照顧點。”
紀彌沒想到人事居然全給賀景延抖落了，不禁窘迫地攥起衣袖。
賀景延短促地笑了聲：“好的，你現在把小紀老師還給我吧，我來好好關注一下。”
紀彌：“……”
他表情複雜地望了眼人事，而對方沒明白他的崩潰、
“Dey那麼積極啊，聽上去要幫你做媒呢。”
再聊下去該扛不住了，紀彌急於脫身：“我回去看看他要推薦誰。”
總裁辦公室特意安排在今天做季度回顧，沒有落下紀彌，幾個人一邊吃蛋糕一邊聽報告。
這類會議的範圍比較輕鬆，每個人盤點自己負責的產出，分析效益和探討優化空間。
因為拖了一段時間，這次的內容比較多，期間連線其他辦公點的總辦人員，共持續兩個半小時。
散會的時候，已經過了食堂的晚飯供應時間，他們在公司旁吃了一家私房菜。
伊迪道：“我與Lethe交接完，就回集團協助研究院的啟動，大家可以隨時聯係。”
那會兒紀彌受到爭議，平息輿論之前，不方便露麵處理工作，他是臨時被調來過渡危機。
他本就做遊戲業務，這幾年進了集團，也是負責互娛的事情，雙方之間等同一家，沒有明爭暗搶。
Noah道：“辛苦你了，特意來趟滬市。”
“反正沒有家庭，對我來說去哪兒都行。”伊迪笑著說，“和你們共事很愉快。”
紀彌與他碰杯：“以後我們應該會常打交道。”
研究院歸互娛所有，由事業群主導它的投資、落地和使用，過程中集團做整體把控，少不了頻繁打照麵。
伊迪瀟灑地說：“是的，也請你到時候多關照。”
點的菜陸續上桌，吃喝的時候，方溪雲看到賀景延坐在紀彌旁邊，不由地嘖嘖兩聲。
“前些天Dey板著張臉，我還以為他臉部癱瘓了，今天小彌回到崗位，他一天能笑好幾回。”
“被瘋狗咬了一口，誰能轉頭就笑得出來啊？過了半個月好歹是消化了。”Shell不解風情地插話。
“但小彌真的不太對勁。”他再說，“放你這麼久的假期，是讓你在家裡避風頭，我怎麼感覺你去療情傷了？”
紀彌：？
“是啊，五月那會兒，紀彌一天到晚垂頭喪氣，還以為大家看不出來。”Noah附和，“故意躲著彆人，就想獨自待著。”
紀彌：？？
當時自己沒想遠離大家，隻是針對賀景延一個人而已！
可惜他剛要反駁，伊迪說要去趟洗手間，打斷了他的動作。
而Shell嘰嘰喳喳：“現在就好很多了嘛，男人沒了就沒了，那人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你都沒和人家認真談。”
紀彌受不了汙蔑，討教：“
我怎麼沒用心？”
“你光用心了，在明眼人看來，你對Jing隻有依賴沒有欲望。”Shell解釋。
Noah道：“人家就不能跟隨柏拉圖？層次比較高級，主打一個繞過腎的無性i交友。”
Shell恍然大悟：“所以和Jing的廢物程度沒關係，主要小彌天生冷淡唄。”
聽到他們興奮地一唱一和，紀彌的餘光裡，賀景延放下了筷子。
紀彌懊惱地扶住頭，放棄與他們辯論。
“我冷淡又怎麼樣？”他道。
說完，賀景延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