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天氣這麼潮,被子都不鬆軟。]
方溪雲:[你不會想讓某位下屬幫你抱出去曬曬吧?]
賀景延聽他語氣陰陽,反問:[不可以嗎?]
方溪雲突然消失了兩分鐘,再道:[剛去確認了眼,當初崗位確實標的是技術助理,沒有彆的兼任職務。]
[做個人吧Dey,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找到了老婆呢。]
賀景延認為自己和這人話不投機,果斷放棄了交流。
這時候,萌心係統提醒,有三條好友消息等待他的查看。
正當賀景延打算點進去的時候,車子穩穩停在了機場的落客區。
紀彌彎起眼睫:“旅途愉快。”
賀景延把手機揣進大衣口袋,道:“那你如果有什麼事,隨時跟我聯係。”
紀彌輕快地應聲,隨即與人道彆。
從機場出去後,他買了兩盒水果和一張蟹券,又去銀行取出現金,包在拜年紅包裡。
易家近些年剛搬遷過,如今住在三環外的商品房裡,二室一廳加個小陽台。
麵積雖然不大,但被打理得井井有條,夫妻二人都是老師,櫃子裡堆滿了教材與文藝雜誌。
他們原先在沙發前看報紙,見紀彌來了,很快將報紙收起來,端出了果盤和零食。
“幾年沒見,從小孩變成了帥哥,變化太大了。”易母上下打量紀彌,感歎著時光飛逝。
她再招呼:“今天外麵很冷吧?熱水袋在這兒,你先捂一捂,手上的東西隨便放哪兒都行。”
“讓你來吃頓飯,怎麼還拿那麼多禮品?”易父說,“以後再這樣就不能讓你進門了。”
易遠平時不與父母住在一起,放了假也不在家,屋子裡本來清清冷冷,因為紀彌的到來而變得溫暖。
紀彌還拿出紅包想送,他們倆怎麼說都不願意拿,雙方互相推來推去。
“以前是你們送我,現在我工作了送回來,應該的。”紀彌不擅長應付這種場合,討饒道。
易母把紅包塞回他這邊:“你剛賺錢多久?我們真的不能收,你攢著自己花。”
他們至少有六年沒見過麵,隔了太久,紀彌坐在沙發上有些局促。
易父和易母外向健談,拉著他問東問西,說他身板清瘦,要多吃一點。
難得能當麵聚一次,心緒更容易激動,他們表現得熱切,關心著紀彌的方方麵麵。
“有女朋友了嗎?”易母詢問,“之前學業太重,總算是順利能畢業,該到談戀愛的階段了。”
紀彌笑了下,回答:“沒,現在是工作太累,睡都睡不飽。”
易父勸著:“年輕人都不愛搞感情,他們就搞錢最積極,你不要去催人家。”
易母給紀彌剝了個砂糖橘:“你彆聽你叔叔瞎講,這兩個又不會互相耽誤。”
說完,她好奇:“你們公司裡單身的多嗎?”
紀彌道:“幾乎都是單身吧……”
易母說:“找同事也好啊,大家的見識和收入差不多,還能一起打拚。”
易父有不同的意見:“他本來就忙了,找個差不多忙的,兩個人結伴都不回家?”
紀彌吃著汁水飽滿的橘子,心情有些無奈,決定拉賀景延擋槍。
“我的老板都事業有成了,還拖著沒戀愛,我才哪兒到哪兒呢?真沒那個心思。”
“彆和他那種壞的學,有的人嘛,就適合單著一輩子。”
易母念
叨著,道:“你早點找個知心又體貼的女朋友,以後有事不用一個人悶著,不會那麼孤獨。”
紀彌說:“二十多歲的人,都獨立多久了,沒什麼孤不孤獨。”
“像這砂糖橘,你買了隻能一個人吃,甜不甜的就自己知道,以後遇到了喜歡的人,有人能和你分享。”易母徒勞掙紮。
紀彌沉思片刻,認真地說:“我胃口還行,一個人吃得完。”
易父聞言哈哈大笑,讓易母不要再說紀彌不感興趣的話題。
隨後,易父去廚房做飯,易母去陽台收衣服。
紀彌跟進廚房,懂事地想要幫忙洗菜,再被易父趕出去看電視。
“小彌,你明天在哪兒吃?”易父問。
紀彌道:“唔,還沒定好呢,明天再看看。”
易父道:“要不然你來這兒吃年夜飯吧,我都買好了菜,要做個一大桌。”
話音落下,紀彌連忙推辭。
“不用了,我有地方去,有人之前就約我吃了!”
他頭疼地想著,易遠本來就對自己有酸溜溜的敵意,如果知道了這事,怕不是要在暗地裡發瘋。
“誰啊?要不你推了唄?”易父說,“就在我們家吃,你今晚都不用走了,書房有床收拾出來可以睡。”
紀彌沒吱聲,捧著手機心事沉沉,頭腦裡飛快地想著辦法。
大年夜正常來說肯定要和家人團聚,紀彌努力地編理由。
“真的沒關係,那人是我遠房表哥,說好了要來找我。”他硬著頭皮瞎說。
易父吃驚:“你還有個遠房的表哥啊?”
紀彌淡定地應聲,低頭卻手忙腳亂,搜索了下表哥是哪邊親戚。
靠,怎麼是媽媽那邊?怪不得易父那麼震驚。
他媽媽是揚州人,在他很小的時候便與爸爸離婚。
之後她便回到了家鄉,與一位富商再婚,生了寵愛的小兒子。
自己則是多餘的大兒子,上段失敗婚姻的遺留物,彼此之間幾乎是陌生人。
隨後,紀彌絞儘腦汁地圓謊。
“對,他也在這兒工作,所以認識了下,平時會聯係……這兩天他有工作呢,所以沒回老家。”
易父更震驚:“他在哪個單位,過年還要加班?”
紀彌頓了頓,閉上眼胡扯:“工地。”
既然是建築行業,那沒日沒夜地趕工,好像也不是不合理。
易父被成功打發了,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
就在紀彌以為自己蒙混過關之時,易父說:“要不讓你哥一起來吃吧。”
紀彌:“……”
“看你洗菜的樣子,做飯肯定懸,大年夜也沒幾家飯店開門。”易父說,“不如來我們家糊口飯。”
紀彌內心絕望:“我哥有點大男子主義,講了要帶我外麵吃,我肯定說不動他。”
易父擦了擦手,從廚房探出頭:“那你跟他打電話,我來和他講講看。
”()
紀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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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能從哪兒搞出來在工地搬磚的表哥啊!
埋了那麼大一個坑,麵對易父慈祥的目光,他差不多要崩潰了。
紀彌扯了扯嘴角:“他現在估計還沒收工,我等下就打,叔叔你先炒菜。”
隨後,他向付千遙緊急求助:[在嗎在嗎在嗎?幫我演場戲!]
付千遙一時半會兒沒回複,根據朋友圈的行蹤來看,這人大概在幫爺爺奶奶包餃子。
紀彌立即翻著好友列表換個靠山,在賀景延那一行微微頓住。
……找老板?
賀景延在分彆的時候,那句“如果有什麼事,隨時跟我聯係”,連語調都尚且清晰。
可是紀彌遲疑了下,覺得在私事方麵打擾頂頭老板很不妥當。
暫時住在彆人家裡夠添麻煩了,往常上下級互相打打鬨鬨,也是因為賀景延足夠隨性,周圍氣氛像是夥伴相處。
無論賀景延如何,對於紀彌來說,自己要懂得適可而止。
在職場上失去自知之明,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尤其兩者存在地位和權力的差距,弱勢方很容易受到傷害,更要自覺保持分寸。
紀彌看著賀景延的微信頭像,沒有戳開對話框,把差點偏航的自己拉回了正常軌道。
他又琢磨著,要不要去找Noah或者Shell,方溪雲好像也可以。
可是他們做秘書的咬文嚼字很溫柔,一開口誰能信他們打過灰?
就在紀彌暗自苦惱,沒有合適演員的時候,萌心推送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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