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 暗戀的人總是自卑又自傲(1 / 2)

風月難扯 周晚欲 11011 字 2024-03-28

你知道短發留長的尷尬期嗎?

喬棲最近狀態很差,她把自己這種情況解釋為“短發留長期”。

該怎麼解釋這個無厘頭的理論呢。

短發留長期間,醜到恨不得把長出來的頭發全都剪沒,卻又因為心心念念想要長發而一次次忍了下去。

她和溫辭樹的感情,正處於短發留長的尷尬期,渴望“頭發可以變長”,也知道它一定能夠變長,但現在這個階段,就是讓人沒有信心,讓人不快樂。

喬棲和溫辭樹冷戰了。

儘管誰也沒點明“我不再理你”,也沒人明確提出“我們都冷靜一下吧”,可就是默契的不再對彼此講話了。

當然,這隻是喬棲自己的想法。

第二天早晨,溫辭樹項目上出了問題,他從起床開始就在和人打電話溝通,喬棲起床之後,就在飯廳裡晃,一會開冰箱拿牛奶,一會兒去鼓搗多士爐,一會兒又劈裡咣當煎蛋,就是為了讓他先給自己說話。

可他根本不知道她是這個意思。

他明明給她做了一份飯就放在冰箱,可她偏要自己做,他的眼神明明好幾次都落在她身上了,她就是不看他一眼。

他還以為她在賭氣,加之工作上的事情輪不到他分心,他就乾脆去上班,不再煩她。

他前腳出門,喬棲後腳就原形畢露了,她氣得抓狂,直薅自己頭發。

男人真是穿褲子就不認人!

她乾脆連飯都沒吃。

上班坐地鐵的時候,本來想打開手機追劇換換心情,結果卻發現賬號下線了,需要重新登陸。

她用的是溫辭樹的會員……

這樣一來,她更氣了。

談過戀愛的都知道,兩個人鬨矛盾的時候,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哪怕人家沒有在針對你,你還是會把錯算到他頭上。

喬棲現在正是如此。

後來一連好幾天她都沒有回家住,要麼睡周可那,要麼睡孫安琪那,溫辭樹打過電話來,她通通都摁死了。

這天早晨,喬棲如常去上班。

在路過慶春路的時候,發現路邊發生的口角之爭。

她先是看到地上散落著被車子碾的亂七八糟的青菜,又看到一隻菜籃滾在路沿石一邊,最後才把注意力放到事故中心。

一輛電動車摔在馬路上,旁邊坐著一個明顯被撞傷的中年女人,緊緊拉著一個小夥子的褲角,在和他吵架。

喬棲定睛一看——那女人不是溫辭樹他媽嗎?

她想了兩秒,也和看熱鬨的路人一起圍過去。

隻聽劉美君說:“你闖紅燈撞了我,你還有理了?”

那人就說:“大姐你沒見黃燈還有兩秒就變紅了,你非要走那麼急啊?”

“你搞搞清楚,我是從綠燈的時候開始走的,還差幾步路就徹底走到馬路這邊了,我可不是卡著倒計時往這邊來的!”劉美君的胳膊上和腿上都有擦傷,她講話的時候還疼的倒抽氣。

那人長得很壯,穿著緊身褲豆豆鞋,染著五顏六色的彩虹頭發,打扮得就像個“精神小夥”,說話也拽得二五八萬的:“反正你撞壞了我的車,我還沒讓你賠呢,你憑什麼不讓我走?”

“……”

聽到這裡喬棲已經完全明白了。

應該是劉美君正常過馬路,快過完路的時候,騎電動車的人提前那麼兩三秒在紅燈快綠的時候過路,正好把她撞了。

劉美君是受害者。

喬棲心下已定,便挺了挺背走了出去。

她先是走過去把劉美君扶起來。

劉美君見到她的那瞬間,滿是難以置信,很詫異地問:“你怎麼在這?”

喬棲說:“這條馬路誰都能走,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她百無聊賴的笑了笑,讓劉美君在一旁站好。

然後轉身看了一眼那個撞到人的小夥子,一笑:“你眼瘸了?”

那人一怔。

喬棲說:“紅燈綠燈你都分不清,一個大活人在眼前你都不知道刹車,我說你眼瘸了是抬舉你了。”她把耳邊的碎發掖到耳後,漫不經心警告道,“我告訴你,要麼賠錢道歉,要麼賠錢道歉進局子,你選吧。”

那人“嗬”了一聲,問:“你他媽誰啊?”

喬棲想都沒想:“我是你爹。”

“……”圍觀的人都笑了起來。

劉美君驚訝的同時,也忍不住笑了一聲。

那人左右看了看圍觀的人們,臉上一陣白一陣紅,被一個小姑娘指著鼻子罵還是頭一次,他抹不開這個麵子,伸手指著喬棲的鼻子威脅道:“我告訴你,你少多管閒事!”

“你撞的是我媽,你得喊祖宗,你說我多管閒事?”喬棲不笑也不怒,很平淡甚至有些懶洋洋的。

劉美君看呆了,連身上的疼都忘了,看喬棲罵著人,她又是覺得驚訝又是覺得荒唐,同時又莫名覺得解氣。

喬棲罵人就像在聊天,語氣不急不慢的:“我媽沒事還好,要是有事,你以為我讓你道歉就夠了?你想給她磕頭,也得看我答不答應。”

劉美君剛才被欺負的不像話,以至於隻能扒著那人的褲腳撒潑,正覺得孤立無援,誰知喬棲從天而降,還居然這麼維護她。

這姑娘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大腿還沒人家胳膊粗,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

這麼一想,劉美君有點鼻酸,委屈又擔憂。

喬棲不想在這墨跡,又對那人說:“彆浪費時間,你……”

“臭婊子,你以為我不敢打女人是不是!”

那人明顯被惹怒了,罵罵咧咧要動粗。

當他的手伸出來的時候,喬棲不躲,反倒挺胸迎上去:“大家看看啊,這人耍流氓了!你們看他要占我便宜!”

對付無賴就得用耍無賴的方式。

喬棲一叫嚷,群眾裡有位熱心大叔衝了出來,一把攥住那人的手腕,往後一掰,他頓時疼得嗷嗷直叫。

喬棲眼裡閃著幸災樂禍的光,問:“怎麼樣,你道不道歉?”

“道道道!”那人疼得五官都擰在一起。

他轉頭向一旁的劉美君說了句:“對不起。”又問喬棲,“這下可以了吧。”

喬棲沒有理他,而是問旁邊的大哥:“您能幫我個忙嗎?”

熱心大哥說:“你說就行!”

“幫我把他帶到醫院,我媽媽受了傷不能白受,醫藥費必須由他賠付。”

喬棲這麼說,那撞到人的小夥子又不樂意了:“誒,你們彆再是一夥的吧,你們要訛人啊!”

“……”

他這麼叫嚷,原本熱心的大哥也不熱心了。

沒人希望惹一通煩心事。

喬棲也不生氣,掏出手機,迅速報了個警。

之後她不再貪戀口舌之爭,又抓緊把劉美君送到了醫院,在去醫院的路上又給溫辭樹打了通電話。

到醫院之後,喬棲跑上跑下給劉美君掛號、繳費和排隊,她穿的又是高跟鞋,沒一會兒就覺得小腿在發漲。

趁著劉美君去上藥的時間,她坐在走廊裡歇腳。

溫辭樹和溫聖元同一時間趕到醫院,他們剛出電梯就看到了喬棲。

溫聖元離很遠就喊:“怎麼樣了,沒事吧。”

喬棲站了起來,說:“沒事,都是皮外傷。”

溫辭樹又問:“撞人的那個人呢?”

“本來不想賠錢的,我報警了,然後他就自願繳了醫療費,剛走。”

“哦……”溫辭樹和溫聖元一齊鬆了口氣。

隨後溫聖元說:“小喬啊,今天這件事多謝你了。”

喬棲笑說:“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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