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這幾個步驟顯然是不需要他來改進的，他能改動的隻有前麵。
廠長還在愛不斷的和顧白介紹著他們廠蜂蜜柚子茶的情況，提及銷售，臉上有些驚喜：“最近天熱了，喜歡喝蜂蜜柚子茶的顧客多了不少，我們廠銷售情況很不錯。”
顧白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如果是這段時間發生的變化，大概和他脫不了關係。
聽著廠長還在那邊感歎，顧白有些臉紅，然後就聽到旁邊的輕笑聲。
顧白側頭，就看到黎言川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眼眸微眯，知道真相的他顯然是被這句話給逗樂了。
注意到顧白的目光，黎言川不但沒有收斂，反而笑得更開心。
看到他臉上不加掩飾的調侃笑容，顧白惡向膽邊生，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提醒他不要太囂張。
感覺顧白是真的有點氣了，黎言川收斂了笑容，恢複成平時的溫和樣子，半點看不出剛才的惡劣。
要不是顧白知道自己此時很清醒，都要以為剛才是他的幻覺了。
廠長可不知道兩人在笑什麼，隻能跟著一起笑。
“那廠裡有遇到蜂蜜柚子茶做的難喝的情況嗎？”顧白問道。
廠長下意識想說沒有，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是遇到什麼問題了？”顧白疑惑的問。
“首先就是原材料沒有選好，有一年運回來的柚子質量沒達標，但是出了紕漏，沒有發現，做出來的蜂蜜柚子茶口味就差了很多。那一批就直接銷毀。”
“還有一次機器出現故障導致程序失誤，原漿做的失敗，最後成品也不行。”
“還有一次是……”
顧白聽著廠長說著他們這邊的經驗，結合起常厚給他說過的話，眼睛逐漸的亮了起來，他算是明白常厚的意思了。
想要製作出出色的蜂蜜柚子茶，在機器的生產技術無法和自己媲美的情況下，就要提高了食材的要求。
用好的柚子、蜂蜜，冰糖來提升蜂蜜柚子茶的等級，不過這也隻是一部分，其次就是還是要稍微改進下工藝。
就比如這裡生產的蜂蜜柚子茶，顧白觀察了一下生產流程，就感覺到有些問題存在，這些問題的出現要麼基於生產成本，要麼基於製作工藝。
“你們這個賣多少錢一瓶？”顧白問道。
“市麵價是五塊。”廠長說道。
從工廠出來，顧白鄭重的和黎言川道謝，要不是對方提醒，他就算想起來，也要等段時間了，耽誤時間還沒有什麼，主要是他想不出來就一定會很糾結。
隻是一個問題解決，又一個問題冒出來，之前顧白還沒有多想，可是參觀之後，他才知道一個廠做起來有多難，多費錢。
怪不得他之前聽人說富二代不創業的話還好，家裡的錢夠他躺一輩子，可這要是去創業，敗家的速度可比躺快多了。
雖說以顧家薑家的資產，顧琛的賺錢能力，供顧白也綽綽有餘，但是顧白平時買點店麵什麼的也就算了，錢雖然也不少，但是還說的過去。
這為了滿足粉絲食客的需求，想開個蜂蜜柚子茶的生產廠，顧白覺得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啊。
雖然他對蜂蜜柚子茶比較的有信心，但是並不是說什麼質量好就一定能賺錢，這萬一要是虧本了呢？
讓家裡為了滿足他的善意而投入幾千萬虧本，顧白做不出這種事來。
顧白臉上的糾結太明顯了，黎言川將他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心下有些好笑，忍不住摸了摸顧白的腦袋。
他記得顧琛經常這樣的摸。
顧白的頭發很細很順滑，但是發尖微微有些刺手，黎言川記得好像聽誰說過這種頭發的人性格比較堅定，但是不管對不對，順毛摸著還挺舒服的。
顧白這邊還在糾結呢，就被黎言川給摸了個正著，下意識的捂住了腦袋，有點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在顧白眼中，黎言川可是一個非常沉穩的長輩了，哪怕剛才笑話他，他也隻當是個意外，畢竟他當時聽著，要不是自己就是當事人，都想要笑。
可現在，這不能算是意外了吧。
黎言川清咳了一聲，轉移話題：“如果你隻是想做蜂蜜柚子茶的話，可以考慮一下和彆的工廠合作，隻是賺的錢就沒有自己開廠那麼多。”
一語驚醒夢中人，顧白眼睛都亮了起來，也沒有之前那麼喪，要是這樣的話，那倒是好點了。
回去之後，顧白就進了教學空間，先去試了一下他去工廠學到的流程，用了好柚子和好蜂蜜，加上他自己的技術，蜂蜜柚子茶的等級一下子就到了a級，距離係統的a+也差不了多少。
顧白感覺如果再提高原材料的等級，那可能真的就能生產出a+級的蜂蜜柚子茶，隻是他想了下，還是放棄了這個走捷徑的方法了。
他此時用的柚子已經是品質很好了，隻能從新鮮柚子裡挑，放倉庫保存的都不能用了。
這要是再提高要求，顧白覺得廠也不用乾了，找到柚子後改行賣水果都行。
蜂蜜也是顧白能找到的可以大量提供的蜂蜜中品種最佳的了，再提高，產量就要控製不住了。
原材料確定，就要開始調整加工工序，顧白隻能說還好這工廠是全自動的，而且工廠內也是可以瞬移，不然的話他光靠著走路，不知道要走幾個馬拉鬆的距離。
一次又一次的調整，一次又一次的重頭再來，顧白累了就歇會，歇會再爬起來做，他有種再次回到了升級皮蛋瘦肉粥時的感覺，那種看到前路還有多遠的痛苦。
好在，在一次次的調整工藝中，顧白還是成功了。
他的天分確實是很高。
看到麵前這瓶a+級的蜂蜜柚子茶，顧白隻是喝了一口，確定味道對了，就直接離開了教學空間。
他真的不能再待下去，再待下去他怕是要看吐了。
“阿白，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顧煜一回來就看到了顧白的臉色不對勁，還以為他是去工廠出了什麼事，擔憂的問道。
顧白沒想到顧煜這麼快就回來了，搖了搖頭：“爸，我真的沒事，就是想的有點多了。”
進教學空間消耗的是精力和腦力，換算一下和想的太多是差不多的，顧白說完就感覺到困倦襲來，大概是消耗的太多，他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
他這一睡不要緊，差點把顧煜他們給嚇壞了。
因為顧煜看到顧白的臉色不對，他睡著的又太快了，顧煜甚至直接把顧白給送到醫院去做了檢查。
連黎言川都被驚動了，回憶了下帶著顧白出門的情況，尋找顧白昏睡的原因。
好在他們這邊還沒有分析出來，檢查結果就出來了，顧白的身體沒有問題，隻是精力消耗的有點多，情況良好。
至於叫不醒，是因為顧白睡的很沉，算是深度睡眠，沒有被叫醒才是好事。
顧琛和薑秀都匆匆的趕到了醫院，然後聽到這個消息，都是鬆了口氣，還好不是他們擔心的那樣。
剛知道顧白昏迷被顧煜送到醫院來，他們真的是魂都要被嚇飛了，差點以為顧白又出了什麼大事，實在是顧白上次住院的情況給他們留下了濃厚的心理陰影。
對於顧白進醫院，都有一種由衷的畏懼和擔憂。
看到顧白還在睡覺，顧琛轉身就去找人，要把顧白給帶走，他不想讓顧白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醫院。
他們對醫院的印象不算多好，他相信顧白也是如此。
黎言川也沒想到是顧白會是這個情況，看了看手機，再次發了個消息過去。
“不用過來，他不是出事，而是睡著了。”
都站到了飛機門口的男人看著手機傳來的消息，唇角抽搐，你可真是我的大爺啊。
說是有病人昏睡，然後讓我過來救命，我辛苦的搶到票要登機，你又給我說他是睡著了，要不是多年的老朋友，男人真的很想說一段優美的花國話過去。
顧白睡的很滿足的醒過來，算是他這段時間睡的最快樂的覺了，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突然動作僵住。
昨天他睡的太早了，麵也沒有發，饅頭也沒有做，這時候再來，大概是來不及了吧。
顧白低頭看了下手機，很好，已經早上九點半了，這是徹底的來不及了，甚至他連做蜂蜜柚子茶都耽誤了。
顧白給王秀全打去電話，剛要道歉，就聽到對方擔心的詢問：“顧總昨天就和我請假了，你身體沒事吧，要是不行的話，就多休息兩天？”
對於顧白的身體狀況，王秀全也是了解的，前些天倒是還好，顧白的工作量不大，哪怕是加上做蜂蜜柚子茶。
可這段時間，蜂蜜柚子茶的火他也知道，更清楚顧白每天要做的蜂蜜柚子茶數量，這加一起就很辛苦，他都擔心顧白吃不消。
聽到顧琛幫自己請假，顧白鬆了口氣，隻是對於王秀全說的話，他還有點迷糊。
這話怎麼說的他好像是剛從醫院出來？
等下，顧白皺了皺眉，低頭嗅了嗅，他聞到了一點消毒水的味道，很淡很淡，要不是被被子蓋住了，可能都留不下來。
“大哥，我昨天去醫院了？”顧白走到客廳，就發現顧琛也沒有去公司，反而待在家裡辦公。
顧煜看到顧白起來了，正從保溫飯盒裡拿出一碗白粥，這是他從玉春樓買回來的，畢竟顧白不做飯的話，他們倒是隨便吃點，可是顧白吃不下彆的，隻能吃點白粥了。
聽到顧白這句問話，身體都僵硬了。
“你怎麼這麼問？”顧琛挑眉。
“我好像從被子裡聞到了點消毒水的味道，和醫院挺像的。”顧白說。
顧城也是沒想到顧白的嗅覺這麼敏銳，他本來以為可以瞞過去的，隻得解釋了起來：“昨天你昏睡的太突然了，爸以為你出事了，就把你送去醫院。”
聽完解釋，這下輪到顧白僵硬了，然後不繼續問了。
再問下就要社死了。
他都無法想象，當醫生著急的過來搶救他的時候，發現他其實是睡著時的表現。
至於家人的表現，顧白就更加不敢想了，好歹醫生還可以說自己當時睡著，沒有看到對方，也沒什麼尷尬不尷尬的。
顧琛他們可是天天看著的，這要是再想深點，顧白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能烤蛋了。
顧白匆匆吃完飯，就發現黎言川給他發來的消息，你還好吧？
怎麼他也知道了？
顧白有種不妙的預感，本來不想多問的話，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不多問不行了，然後問了下顧琛才知道，原來昨天他睡著之後，怕是去工廠的路上有事，顧煜還去問了黎言川，對方甚至都跟著去了醫院。
顧白恨不得以頭搶地，早知道他就等睡覺的時候再去弄了，彆這麼的著急，這一著急，簡直就是社死了。
隻是再社死，顧白還是得去和黎言川說話，不然也太不禮貌了。
“我沒事，就是睡的沉了點。”艱難的回了這幾個字，顧白撲到床上，感覺都不想再爬起來了。
隻是再不想也要起來，今天的活還要繼續乾呢。
到了工作間，張平他們已經乾了有段時間，處理好的食材早就夠顧白熬五鍋蜂蜜柚子茶，等忙完這裡，顧白就找了之前來找他合作的廠家，試探對方的意向。
對方一開始接到顧白的電話還是很高興，隻是聽完顧白的要求，沉默了一會就表示不太感興趣。
顧白知道他們沉默的原因，因為要讓蜂蜜柚子茶的等級達到a+級，食材的要求高，也就意味著成本也高，加上還需要人工削皮，工藝改進，要求不低了。
這麼做出來的蜂蜜柚子茶是好喝了不少，但是成本太高，又冒險，就算能賺錢，他們也賺不到多少錢。
再說他們對於顧白也不太信任，或者說是信任他的廚藝，但是不信任他對蜂蜜柚子茶工廠加工的改進，他們找上顧白是想求個秘方，實在不行讓顧白掛個名，用他的名氣來圈一波快錢。
隻是顧白不肯上當。
再聽顧白的話就很不耐煩了，覺得他這人真的是有錢也不知道賺。
找了幾家工廠，都被直接的拒絕了，顧白忍不住歎氣，這條路也是不太好走。
可能是他這一路都沒有被錢難住，現在被擋了一下，顧白也是徹底的清醒過來。
顧白算了算自己的賬單，發現他賺錢是賺錢了，但是賺的不多，有點像是辛苦錢，要是買點彆的還好說，想開個生產線，不知道要攢多久。
當然，他要是肯把蜂蜜柚子茶的價格抬高，賣給明星什麼的，那錢攢的肯定就快多了，隻是這樣一來就本末倒置了。
他就是衝著讓更多人的可以享受到蜂蜜柚子茶的美好和特殊功效，結果還要先讓更多人喝不到，那多少有點不太可行。
最主要的還是顧白考慮了下，就算蜂蜜柚子茶出的價格高，人家願意出五千一罐的價格來買，那要攢個工廠也不知道要多久。
順便他也得累個半死不活。
創業真難！
顧白發出感歎，隻能繼續想辦法了，他這邊還在想著，就接到了黎言川的電話。
“沒有拉到合作？”黎言川聲音柔和。
“沒有，可能是我的計劃還不太行。”顧白喪氣道。
“不是你的計劃不行，而是大家都想多賺點。”黎言川說，“我們之前去看過的那家加工廠，你要去談談嗎？”
顧白錯愕，他不傻，自然聽出了黎言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