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叔啊,恐怕不行。”
麵條大叔歎了一口氣,說起了當年的事。
原來當年他犯事之後,一路輾轉逃到長明市是有原因的,當年收留他的是他親姑姑,
隻不過這個親姑姑很小的時候就送人了,他來到這裡後也是巧合,他的老表,姑姑的親兒子去了黑洲務工,已經失蹤了兩三年.
何運江來到這裡後,他的姑姑就收留了他,對外就頂替她的親兒子,沒過多久,母子倆又搬家,從此,何運江就成了張天成,也和中平省那邊斷了一切聯係。
隻是夜深人靜,他何嘗不想兒子和女兒,不想父母呢。
許正聽完之後,也是一聲長歎,唉,果然,每一個案子背後嫌疑人也都有一公斤的眼淚。
“大叔,據我的初步了解,當年那事之後,你的兒子和女兒都是你父母帶大的,他們二老都健在,你兒子結婚生子,女兒考上了大學。
說起來你的事對他們的影響不算很大。
但是受害人那邊可就慘了,妻子家人什麼情況我不知道,但那男人當時就一個三歲的女兒,他妻子丟下孩子就去了外地,那孩子就送去了孤兒院。”
這都是許正托中平省的同學去了當地調查的結果,許正也是看到了這小女孩兒的遭遇才琢磨出來這個方法,你給彆人帶來的悲慘遭遇你怎麼能心安理得跑了18年?
現在看看,兩邊都是受害人!
麵條大叔又是一聲長歎,“許警官,你能不能給我兒子打一個電話,說他爸爸被抓住了,莪...我就是想再聽一聽他的聲音,做夢都在想啊!”
許正點點頭,猶豫了一下,直接撥通了存在手機裡的電話號碼。
何運江的兒子叫何時來,這是他後來高中時候改的名,曾用名是何俊濤,何時來,意思不言而喻。等到許正自報身份又把他父親的情況給他一講,對麵良久沒了聲音,隻聽見強忍的哭泣聲。
半天手機裡傳來嘶啞的聲音,
“警察同誌好,我想問下,我爸爸是不是就在身邊,我...我可以和他說句話嗎?”
許正這次沒有猶豫直接把手機遞給了麵條大叔。
麵條大叔,不,現在確定是何運江了,他接過手機,父子二人隔著手機眼淚長流,又是良久無言,直到父親一聲“濤濤”,對麵淘淘大哭的聲音隔著手機都傳到了許正耳邊。
“爸,回家吧!”
何運江一聲,“哎!”然後掛斷了電話,捂著臉,無聲的淚水從指尖滑落。
良久,他向許正請求道:“許警官,能給我媽帶句話嗎?”看到許正點頭,何運江像是迎來了新生,站了起來。
“告訴她,‘媽,兒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