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時刻,空間和時間像是凝固了一樣,真正找到了這個何運江,許正自己都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是眼前這個麵條大叔。
而此時麵條大叔臉色煞白,聽到許正失聲喊出來的名字,他的眼睛驟然間翻起了白眼,暈了過去,身體跟著倒了下去,這200多斤要是砸在地上那後果...
許正沒有猶豫,連忙疾走托住了他的身體,還能感覺到他身體還在急速顫抖,這番動靜也引起了麵條店裡另外一個員工,是個大嬸。
她也連忙跑了過來,幫著許正扶著麵條大叔,嘴裡喊著
:“老板你這怎麼回事?”不得不說女人也有果敢的一麵,許正還沒反應過來呢,這大嬸直接開始掐起麵條大叔的人中,不一會兒,麵條大叔悠悠醒來。
原來他是急怒攻心又恐懼動了肝一時間導致了暈厥,許正可是被他嚇出了一身冷汗,剛才那一刻他真是後悔了,考慮的還是不周全啊。
但現在事情已經是這樣了,看著剛醒過來的麵條大叔意識還沒有轉過來。
許正先轉身出了麵條店,連忙撥打了120,然後打給了師傅,“師傅,我犯錯誤了,你趕緊帶倆人來一趟雪苑路菜市場,我好像是逮到了緝捕令上追逃18年的殺人犯何運江。”
說完也沒給安茹解釋。
等到許正回到店裡,麵條大叔依靠著牆壁顯得很是虛弱,平日笑嗬嗬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和悔恨,嘴裡小聲念叨著,“這都是我造的孽,這都是我造的孽...”
看到麵條大叔這樣,許正不應該先入為主,以為緝捕令上嫌疑人都是十惡不赦的凶人,但再怎麼樣,都必須交給法庭去審判。
做的過了,做的過了!
“大叔,放心,那孩子沒事,這是我故意做的假,目的就是想驗證一下誰是何運江。
”此時外麵過來一群看熱鬨的人,也有想進來幫助麵條大叔的,許正讓麵條大嬸出去給大家說一下,就說大叔暈倒了,過一會就好。
聽了許正的話,麵條大叔像是回過了神,“許...許警官,我孫...不是,唉!我孫子沒事吧?”
許正勉強笑笑,“當然沒事,這樣吧,我幫聯係兒子,讓你們父子通個電話,願意嗎?”
其實許正這樣做是違規的,像這種情況犯罪嫌疑人連麵都不可以和家屬見麵,更彆提通話了,隻有公安局掌握了犯罪份子確鑿的證據,才會允許家屬見麵,就這還得看具體情況。
“許警官,真的可以嗎?我...我還能和我兒子通電話嗎?不不,許警官,我...我不能和兒子聯係,我...就讓他們當我死了吧!”
沒說完,麵條大叔捂著臉無聲地哭了起來,身子一抽一抽的,許正看了眼睛霎時間也蓄滿了淚水。
當年,12歲的許正看到雙親躺在白布之下,至今他做夢都是那個場景,那是他爸媽的最後一麵。
換個角度看,何運江兒子當年知道了自己父親錘死了他媽...他又會怎麼想呢?
“大叔,這事當地公安肯定會通知到兒子的,現在讓你們通話我可是犯了紀律,所以,再考慮一下,趁著所裡的同事沒來。”
隻是讓許正沒想到的是麵條大叔麵色猶豫了一下,竟然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
“許警官,我能不能回家一趟,我想再見我那老母親一麵,我這一走,就剩下她這孤零零的一個老人了。”麵條大叔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