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運轉玄武真解龜蛇篇,氣血洶湧澎湃遊走全身,又沿著特定軌跡回歸一處處竅穴節點,形成一個完美的閉合回路。
此時此刻,衛韜已經完全恢複了對身體的掌控。
甚至在修行過程中,體會到了龜蛇篇對於臟腑的凝練補益作用。
所以說,玄武道不愧是大周國教,七宗居首的第一教門。
僅僅是基礎功法龜蛇交盤,便已經擁有了如此奇妙的效果,如果接觸到更加深入的秘法,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種玄妙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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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水城,悅來客棧。
衛韜坐在桌前,一張張翻看巡禮司的邸報。
柳青緣在旁邊道,“先生詢問的事情,總衙那邊已經有了回複。”
“教門七宗經過商議,確實有在近期開啟弟子大比的意思,隻是具體的時間還沒有明說。”
她從抽屜中取出一隻厚厚的信封,“這是我為先生收集的教門各宗道子情報,先生可以拿走慢慢研究。”
衛韜接過信封,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就算是在巡禮司內,這些內容也是不可輕傳的秘密吧。”
柳青緣微笑說道,“對大部分人來說肯定是秘密,但既然先生需要,我通過長輩的關係弄來一份也沒什麼。”
“你做得很好,辛苦了。”
“我倒是沒什麼辛苦的,就希望先生在修行上能夠勇猛精進,步步登高。
如此便能帶動我的境界層次自然增長,這種不勞而獲的感覺簡直令人沉浸其中,無比迷醉。”
衛韜抬頭看了她一眼,“你不要得意忘形,如果我不小心死了,你怕是也活不了。”
“所以妾身才要為先生保駕護航,隻等著您破境宗師,那我怎麼也能跟著跨過玄感,不用再日夜都受到各種妄念之聲的煎熬。”
柳青緣忽然想起一事,“差點兒忘了和先生通稟,何家自何五死後,沉寂了月餘時間。
不過最近何家嫁入中原世家的小妹傳話過來,他們便又開始活躍了起來,說要徹查何老五的死因,找到凶手為其報仇。”
她說到此處,語氣倏然轉冷,“我知道此事後派人打探消息,發現何家竟然在散布關於先生的謠言。
說正因為先生和清風觀當了逃兵,才導致其他勢力損失慘重,幾乎全軍覆滅,無一生還。”
衛韜微微皺眉,沉默片刻後忽然笑道,“墨香樓一役過後,我們吞掉了淩雲閣一半地盤,又狠狠咬了珞水何家一口,看來是有人不滿意了。”
他緩緩起身,“何家在什麼位置?”
柳青緣緊緊跟在後麵,“如今先生發話,我這就去調集人手,既然不滿意被吃掉一半,那乾脆就將他們全部嚼碎了咽下,也好給其他蠢蠢欲動的家夥看看,對我們耍那些陰謀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一輛馬車緩緩穿過街巷,在富麗堂皇的深宅大院前停下。
衛韜從車廂出來,一路穿過道道庭院長廊,最後來到一間會客廳內。
不久後,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急匆匆趕來。
他伸手推開會客廳的房門,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那裡的衛韜。
麵上表情從最初的緊張焦灼,一點點變得有些複雜難言,最終卻又儘皆歸於平靜漠然。
“老朽何貴戎,見過衛執事。”
老者抬手抱拳,語氣平靜說道,“不知老朽家裡犯了什麼事,需要讓巡禮司柳少卿,還有元一道的衛執事同時到場,還調集諸多人馬將我何家整個包圍。”
“犯了什麼事,你心裡清楚。”
衛韜目光溫和,落在何家主身上,
何貴戎冷冷道,“老夫卻是不知,如果衛執事知道的話,還請不吝告知。”
衛韜久久沉默不語。
看向老者的眼神越來越奇怪。
臉上卻緩緩浮現出一絲莫名的笑容,“其實我也不知道何家犯了什麼事,但既然有貴人在珞水城不幸身亡,終歸是要給上麵一個合理的說法。
我思來想去,覺得必須要為此提前做些事情,不然真等著被人問到頭上,怕是倉促之下會不知道說些什麼。”
何貴戎不住冷笑,“就因為這個原因,你們就準備將陸觀察使的死因,扣到我何家頭上?”
“要老夫來說,當初溟水河畔一戰,你們兩個活到最後,才是勾結墨香樓妖人,導致傷亡慘重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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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的話,不會有人聽的。”
衛韜低低歎息,驀地長身而起,探手便朝著何家主抓落。
刹那間人影閃動,爆響連連。
何家主連退數步,不斷變幻招式打法,卻始終無法避開這看上去普通平常的一抓。
直接被卡住脖子高高舉起。
咣當!
就在此時,會客廳的門被猛地推開。
一個雍容華美的少婦從外麵衝了進來。
“放下我大哥!”
她高高舉起一枚銘牌,語氣冰冷傲然,“我是元州郭家之媳,你若是不想……”
卡察!
何家主腦袋歪向一旁,被隨意丟到地上。
衛韜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出了會客廳。
柳青緣在門外肅立,掌中細劍還在不斷淌落鮮血。
“珞水何家勾結青蓮妖教,巡禮司發現證據確鑿!”
“元州郭家牽連其中,意圖忤逆謀反,當八百裡加急上報總衙,報請虞常侍決斷處置!”
婦人死死盯著地上那具扭曲屍體。
耳畔響起柳青緣冰冷的聲音。
麵色陡然一片煞白。
失去了所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