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鼻子倒是挺靈。”
一個高壯男子從樹後現身,幾個閃身便來到近前。
衛韜在他身上掃了一眼,又轉頭向四周看了一圈,“都出來吧,躲躲藏藏的沒什麼意思。”
人影閃動,十數個武者陸陸續續從林中走出,隱隱將衛韜包圍起來。
“你們跟隨我數裡距離,如今又擋我去路,是活的不耐煩了麼?”衛韜微微皺眉,語氣不善。
“不是我們活得不耐煩,而是你活得不耐煩了。”
壯漢冷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你還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個奇跡。”
“哦?你話裡有話,不妨明說。”
他眯起眼睛,忽然笑出聲來,“我一向謹小慎微,與人為善,最近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躲進小院一意修行,怎麼可能會得罪什麼人?”
壯漢步步靠前,咬牙獰笑,“你連得罪了誰都不知道,當真是隻能做個湖塗鬼。”
衛韜沉默下來,一點點收斂笑容。
他緩緩抬起手臂,對準十步外的幾個武者。
壯漢皺了皺眉頭,心中陡然升起些許不安的情緒。
雖然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他卻頓時覺得自己身體發抖,仿佛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
整個人如置冰窖,從頭到腳都是冰涼的感覺。
他甚至嗅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道,就從這個年輕人體內散發出來。
不是說,目標隻是個氣血三轉,最多四轉左右的武者,隻是因為此人和山上有些關係,所以才要動用他們偵察圍殺嗎?
為什麼會有如此恐怖的壓迫感覺?
細密冷汗從壯漢額頭滲出,掉頭逃走的念頭愈演愈烈,幾乎在刹那間便占據了所有意識。
但是,狙殺眼前的男子,是溫先生親口下達的命令……
他根本就沒有抗命的餘地。
壯漢深吸口氣,還未想好到底該如何破局,眼前卻是陡然一花。
砰砰砰砰砰!
朵朵血花散開。
十幾個武者軟軟倒在了地上,身體錯位扭曲,全部斷氣身亡。
隻剩下壯漢一人,呆呆站在那裡。
根本沒看清動作,帶來的手下就都死光了?
他們其中最弱的,也是氣血二轉之上的層次,結果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就全軍覆沒了?
壯漢表情木然,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精神,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他努力想要後退,但雙腿竟然不聽使喚,一直在微微顫抖。
“說說吧,我到底得罪了誰?”
衛韜輕輕甩掉指尖沾染的血跡,頗感無趣歎了口氣。
“我,我不能說。”壯漢喉結湧動,滿頭冷汗。
“為什麼不能說?”
衛韜緩緩踏前一步,血色蓮花乍現乍收。
刹那間便已經出現在壯漢身前。
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麵。
卡察!
一股巨力湧來,壯漢再也無法保持住站立的姿勢,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不必多禮,你站著回答問題就好。”
衛韜低頭俯瞰著那張因為恐懼而扭曲的麵孔,眸子裡閃爍著幽幽光芒。
壯漢抬頭,慘笑道,“我不能說,說了,我就會死。”
“哦?我現在才發現,你確實蠢得要死。”
衛韜居高臨下,語氣平和,“你老實回答,隻是將來可能會死。
但不說的話,我會讓你現在就死,而且是最為血腥慘烈的死法。”
“所以說到底該如何選擇,你還不明白嗎?”
他微微低頭,小聲說道,“你隻需要告訴我,那個人是不是元一道子,青色葉子?”
“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能告訴你……”
壯漢表情猙獰,雙手深深刺進泥土
語氣卻忽然變得平靜,“因為,我還有家人。”
他垂下眼睛,口鼻間歡快湧出烏黑的血液。
刹那間便已經氣絕。
衛韜退後一步,看著他軟軟倒地。
一時間莫名有些出神。
微風習習,拂動樹梢。
傳來輕細的鳴響。
腳下鮮血鋪開,很快滲入地下。
滋潤著正在抽枝發芽的綠草野花。
腥甜的味道與草木芬芳混於一處,形成一種莫名誘人的氣息。
他默默站在那裡,身邊是滿地屍體,周圍則是片片綠茵。
不同顏色交織搭配,仿佛展開了一幅靜止不動的美麗畫卷。
忽然,幽幽歎息響起。
打破了這來之不易的寧靜祥和。
衛韜緩緩轉身,看向不遠處的樹林。
眼睛一點點眯起,童孔中映照出某張熟悉的麵孔。
溫杞身披大氅,麵帶微笑,一步步來到近前。
“齊執事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太相信,結果直到今天親眼所見,才發現衛執事真的如此厲害。”
他看一眼地上的屍體,撫掌讚歎,“隻用了一個照麵,就送他們入了黃泉。”
話說,,,.. 版。】
“我倒是想好好活動一下筋骨,隻可惜這些人就像是花瓶一樣脆弱。
稍微觸碰就碎裂一地,著實讓人感覺有些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