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過後,太陽終於露出頭來。
金色光芒照耀下來,氣溫也有了大幅回升。
衛韜吃過早飯,先去了周師傅那裡問好,然後便來到村後的打穀場獨自修行。
因為人多眼雜的緣由,主要也就是搬運氣血,打一打紅玉錘活動身體。
待到吃過晚飯,夜幕降臨之後。
才真正是他開始苦練的時間。
衛韜穿過村外小樹林,沿著荒野一路前行,最終來到一處隱蔽的凹坑。
這裡似乎是一個廢棄的礦場,地勢天然避風,又不易被人發覺,是個放開修行的好去處。
紅線拳、穿山腿,一遍遍被他使出。
氣血鼓蕩爆發,身形飄忽不定。
踏石留印、步步生蓮。
他根據自身實際,對荷下青魚進行了一次次的修改完善,。
改造主要分成兩個方向。
一個是以威力變弱為代價,減輕對身體的負擔。
將這種對氣血肉身要求極高的身法,與穿山腿各種步法相結合,融入到自身修煉體係之中,達到可以長時間無傷運用的結果。
第二便是以孫道子作為參照物和目標,將其不斷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為了能再向上提升一絲威力,隻要還在承受範圍之內,就不去管身體會受到多大損傷。
要的就是在一瞬間爆發出巨大的殺傷力,哪怕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都無所畏懼。
“呼……”
一輪苦練過後,衛韜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拿起準備好的藥酒喝了一通,坐下來恢複休息。
這樣重複而又充實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幾天時間。
衛韜有時候都有些好奇,他們到底是出城剿匪,還是和胡家小姐商量好,集體跑到鄉下踏雪冬遊。
不過對他來說,在家裡是練,在外麵同樣是練,兩者之間並無太大區彆。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藥材的供應。
好在白柳莊似乎是胡青鳳經營許久的一處據點,她在這裡儲存著大量備用資源。
雖然比不上在城內青合會支持下的予取予求,但也遠遠超出了基本的需求保障,讓人說不出什麼話來。
大家也都很適應現在的日子。
每天吃喝不愁,專心修行,還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在那些記名弟子眼中,這哪裡是刀口舔血的剿匪,分明就是白拿銀錢的帶薪假期。
衛韜慢慢喝著藥酒,一邊默默運轉氣血,讓藥效發散得更加充分。
最近十師弟總是神出鬼沒。
不僅白天不見蹤影,就連晚上從他的房前路過,裡麵似乎也是空空如也,不知道人跑去了哪裡。
本來衛韜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燕十到底去了哪裡,做了什麼,甚至是死是活,都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但昨天譚磐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卻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師兄竟然不是十師弟的對手了。
縱然是內傷沒有痊愈,但譚磐在凝血境界內浸淫日久,對於紅線拳的招式打法更是爛熟於心,達到了信手拈來,知行合一的高度。
但是,大師兄竟然很明確的說,已經不再是十師弟的對手,
哪怕是等到傷勢痊愈之後,也追趕不上燕十的腳步。
這就很讓人驚訝了。
難道一個人的天賦資質,真的能強悍到這種程度?
不過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
便跨過了鍛皮、煉筋,破境到了凝血層次。
而且已然居於大師兄譚磐之上。
這樣的修行進度,著實令人羨慕。
如果他也有同樣的天賦資質,再加上狀態欄的幫助,現在又將會達到怎樣的高度?
衛韜又想到白悠悠。
她竟然在此地盤桓不去。
雖然絕大部分時間,她一直都宅在胡青鳳的房間從不出來,但隻要人在這裡,終歸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衛韜不止一次動了離開的念頭。
但留下來危險,回去的路途也並不安全。
黑巾軍,紅燈會,內裡高手眾多,說不定還有大隊騎兵來去如風。
真要是在荒郊野外被死死咬住,怕是還不如暫且在這裡安靜蟄伏,休養生息過後再做打算。
他也曾想過,把關於白悠悠的疑點告訴周師傅和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