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此人的修行路數,我也有些模湖的印象。”
“哦?”衛韜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商師傅可以詳細講來聽聽。”
商汴卻沒有直接作出回應,而是在沉默了片刻後,忽然開口道,“你應該是紅線門的弟子吧。”
“商師傅說的不錯,我確實是紅線門弟子。”衛韜點點頭,沒有多言。
畢竟昨夜和紅燈會丁壇主交手時,他用的便是如假包換的紅玉錘,這個時間點上再做否認根本就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商汴表情有些複雜。
房間內的氣氛陷入難言的沉默。
守候在屋外的兩個青合會骨乾,悄無聲息靠到了門邊,將手按在了腰後的刀柄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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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目光猶如毒蛇,在商汴身上來回巡梭。
“你們過來做什麼,都出去。”衛韜微微皺眉,語氣轉冷。
“是,公子。”兩人躬身一禮,向後退開幾步,卻並未真正遠離。
衛韜閉上眼睛,疲憊地揉著眉心,“商師傅,你也知道不久前在內城梅苑的比武?”
商汴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衛韜接著說道,“那次比武,真要較起真來,其實是你鐵腿派陳澄山做的過了,
原本大家隻是友好切磋,點到即止,誰知道他非要和本門大師兄以命相拚?”
“本門譚師兄,上來就吃了個大虧,直到現在還在靜養身體,不知有沒有留下什麼隱患。”
“所以說,此事是你們對不起我們,而我們沒有任何錯失。”
沉默許久後,商汴長歎一聲,繼續往大木桶中傾倒各種熬好的藥液。
他擦了把額頭上蒸出的汗水,接著說道,“那白衣男子的修行路數,很久以前派主曾經偶有提及,倒是和山甲門的硬功內練之法有許多相似之處。”
“不管是鐵腿派,還是紅線門,蒼遠武者的內練法門,大都集中在手臂和腿腳上麵,畢竟人之軀體生來如此,手腳便是最方便的攻擊部位。
而此人則有所不同,內練主攻的應該是胸腹氣血,
不過我卻是從未想到,還有像他這樣的內練法門,
修行至氣血轉化的高度之後,不僅堅硬如鋼,甚至還可以擁有類似他那般恐怖的體態變化……”
“山甲門的硬功,也是激發搬運胸腹的氣血嗎?”衛韜問道。
“是,不過並不完全。”
商汴道,“山甲門的橫練硬功金鐵衣,除了搬運胸腹氣血之外,還有肩背也在修煉範圍之內,他們這一門功夫最大的特點便是易學難精,
畢竟修至深處,胸腹肩背整個軀乾橫練一體,需要凝練的氣血強度簡直是難以想象。”
嘶!
衛韜步入一人多高的木桶,浸泡在滾燙的藥液之中,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昨夜交鋒身體多處明傷暗傷,剛剛塗抹藥膏時便火辣辣的痛,隻是和現在浸泡在藥液中比起來,藥膏帶來的那點兒感覺實在是雲澹風輕,根本就不叫個事兒。
強忍著劇烈的痛楚,衛韜努力凝神靜氣,搬運氣血,疏通積淤,恢複身體。
時間一點點過去。
當天色漸暗,黃昏到來。
他才從裝滿濃稠藥液的木桶中走出,用軟布擦乾身體,然後再次塗抹大量藥膏。
一邊等待晚餐,衛韜一邊回憶思考從商汴口中獲取到的信息。
紅線拳、穿山腿、鐵金衣,代表著三種不同的氣血內練路線,如果將它們全部修行至凝血層次,與人交手時所能爆發出來的威力絕對強悍。
至少他現在才隻是雙修了紅線與穿山,便起到了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可惜,三門內練之法同修,也隻能是想想罷了。
如今隻是拳腿同練,便已經讓他從早到晚,耗儘心力。
就算是拿到了三套完整法門,或許也沒那個時間精力齊頭並進,一起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