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老方癱坐在冰冷的地麵,滿是驚悚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當看到丁壇主仰麵倒地時,他心中的恐懼瞬間到達頂點。
拚了命地凝聚力量,手腳並用朝著外麵逃去。
忽然一道寒光落下。
老方身首異處。
幾個青衣蒙麵的漢子出現在院內,快步走到衛韜近前,單膝跪地一動不敢稍動。
衛韜扶住斷牆緩緩站起,麵色陰沉,語氣森寒,“把周圍所有的白衣人都找到,殺掉,然後分散隱藏,不要輕易露頭。”
“謹遵公子之命!”
十數個青衣漢子迅速散開,開始與周圍的紅燈會教徒交手,廝殺。
白衣白袍的紅燈教徒,青衣蒙麵的青合會成員,雙方誰都沒有廢話,隻要見麵便是刀槍招呼,唯有一方倒下才算結束。
鮮血染紅了大片凍土,不知道多少人身首異處。
慘烈的戰鬥遽然爆發,又在極短時間內迅速結束。
丁壇主帶來的十幾個紅燈會教徒全滅。
但他們悍不畏死,哪怕是在幾個首領已經陣亡的劣勢下,竟然還發揮出強悍的作戰能力,幾乎和青合會精銳達到了一比一的交換比。
陰暗晦暗的石巷內,存活下來的青合會刀客開始處理屍體。
不久後,整個小巷再次恢複寧靜。
隻剩下一片狼藉的院落,和變成殘垣斷壁的房舍,在嗚嗚寒風中不斷破敗,最終變成真正的廢墟。
衛韜此時早已經離開。
他沒有返回家中,而是在幾個青合會幫眾的護送下,左繞右繞進到了一個從未啟用的安全屋。
裡麵生活必備設施齊全,還儲存了足夠一家人生活至少月餘時間的糧秣和木柴。
但對於衛韜來說,這些糧食就有些不太夠用。
脫離危險後,僅僅一個晚上時間,他便吃掉了將近一半的米麵糧油和醃好的肉乾,用以彌補自身消耗。
把和他一起藏身的商汴累得夠嗆,從昏迷中醒來到早上,都在不停煮飯燉肉熬藥,才勉強能供得上衛韜的進食。
天色大亮。
第一縷陽光映照下來。
將灰色的城池塗抹上一層澹澹的金色。
衛韜推開碗快,呼出一口依舊滿含血腥味道的白氣。
開始一點點搬運氣血,恢複身體。
昨夜的戰鬥著實有些猝不及防,讓人沒有太多準備。
那一點時間,隻夠他卡上護臂,穿上鞋子,其餘的就連暗甲和護腿都沒有機會去穿戴。
但是……
衛韜回想起那個白衣男子的恐怖實力,依然有些心有餘季。
麵對著那樣的敵人,即便是讓他做足了充分準備,穿戴好所有護具,怕是也逃不掉受創負傷的結果。
畢竟兩人在門前的第一次碰撞,他戴在胳膊上的護臂便當場碎裂,
所起到的戰果,不過是給對方製造出來一排細小的血洞而已。
幾乎沒有影響到其後續的戰鬥力。
“這就是達成了氣血轉化的武者嗎?”
“果然難以應付。”衛韜低低歎息。
一旁正在熬製藥膏的商卞道,“派主壯年的時候,破境臻至步步生蓮的最高境界,怕是最多也就是如此實力了。”
衛韜深吸口氣,開始在傷口處塗抹藥膏,額頭上沁出一層汗水。
商汴出門,片刻後又從外麵吃力搬來一隻比人還高的木桶,往裡麵傾倒灰黑顏色的藥液。
一邊忙碌,他一邊陷入回憶和思索,“昨天晚上的白衣人,他的修為應該和派主處於同一層次,不過整體實力還要比壯年時期的派主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