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韜點點頭不再推辭,拎起禮品盒快步離開。
需用的藥材準備完畢,
理論知識同樣儲備完畢,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趕回去修行腿功了。
……………………
劈啪一聲輕響。
壁爐內的木柴爆開。
爐火靜靜燃燒,將整個臥房變得溫暖如春。
呂一傷緩緩睜開眼睛,氣息虛弱道,“我睡了多久?”
商汴連忙湊到近前,端著一碗熬好的藥湯,“回老師的話,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啊。”呂一傷將苦澀的藥湯喝完,劇烈咳嗽起來。
十數個呼吸後,他艱難平複了呼吸,“你也下去休息一下,今天日落後,將所有正式弟子都召集過來。”
“弟子就在這裡坐著休息便好,老師再睡一會兒吧。”
商汴服侍著呂一傷躺好,又給他掖好被角,才坐在床邊的木椅上閉目養神。
夜幕降臨前,接到通知的鐵腿派弟子紛紛來到呂一傷房內。
“商汴,人都到齊了吧。”
“老師,都到齊了。”
呂一傷歎了口氣,艱難從床上直起身體,抬頭注視著屋內的眾人。
目光從一張張麵孔上掠過,他艱難開口說道,“有幾件事情,我在這裡布置一下。”
臥房內氣氛沉凝。
十幾位正式弟子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看著床上不停咳嗽的派主,再想到已經開始瘋傳的那個消息,所有人表情凝重,心思各異,好幾個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澄山是整個武館的最強弟子,在派主日益病弱衰老的情況下,或許他已經是鐵腿派當仁不讓的最強者。
但是,現在他卻詭異消失不見。
如果真的是有人在針對鐵腿派。
如果陳澄山兄弟的失蹤真的和此有關……
連陳澄山這樣的人物,和其親弟陳澄原在內,都在一夜之間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那他們這些人又算的了什麼,豈不更會被那隱藏在暗處的敵人隨便拿捏,割草殺雞一樣輕鬆做掉?
溫暖的臥房內,此時卻仿佛比外麵的冰天雪地還要寒冷。
呂一傷還在斷斷續續說著,其他人靜靜站在那裡,表情陰晴不定,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商汴默默觀察著這一切,心中忽然湧起些許悲哀的情緒。
“人心不穩,整個幫派已經瀕臨散架的邊緣……”
他暗暗歎息,一時間便有些茫然。
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
他視為安身立命之地的武館,或許將不複存在。
原以為好好在這裡乾下去,不說能一直乾到七老八十頤養天年,最差也能在大師兄陳澄山的庇護下過個溫飽不愁。
但是,這才過了多長時間,竟然就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商汴不知道,為什麼大師兄非要在內城和紅線拳的人比武,甚至還弄到了兩敗俱傷的程度。
他更不知道,這一切和大師兄的無故失蹤有沒有什麼聯係。
他隻知道,山雨欲來風滿樓,烏雲壓城城欲摧。
在這越來越混亂的世道中,鐵腿派失去了最強的一根支柱,還能存在多久都成了一個未知的問題。
更可怕的是,如果情勢繼續惡化下去,他又該何去何從,怎樣為自己謀一條合適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