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忱說:“那也成。”
鐘宛喜歡吃甜,口味也是偏向這一塊,秦忱帶她去了一家廣式餐廳,點了許多她喜歡吃的菜。
她沒敢說自己剛跟秦晟一塊吃完飯,肚子再沒空位也裝著樣子吃了點。
秦忱沒怎麼吃,基本上坐旁邊看她。
鐘宛捏著筷子悶不吭聲往嘴裡喂,沒一會兒就被他盯得有點頭皮發麻。
“看我乾嘛?”她詫異地問。
秦忱胳膊搭在椅背上,神色恣意:“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你。”
鐘宛壓根不知道他又是怎麼了。
她放下筷子,拿紙巾擦嘴,說:“有件事,我報名了一個誌願者公益活動,要去鄰市一個星期,大概半個月以後吧。”
“是麼,什麼性質的活動?”
“普法,順便探望那些小朋友,送送物資。”
秦忱淡應了聲,沒過於不允許。
默了會,又看她:“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喜歡小孩子?”
“現在也不大喜歡,這不是做誌願者麼,況且,算是給自己一個新的體驗。”
“那也行,具體哪天過去到時候記得跟我說。”
這餐飯點了一大桌,都沒怎麼動。
鐘宛不是個食量大的人,沒一會兒就不肯再動筷了。
她時不時透過落地窗看店外麵,瞧著天色慢慢轉晚。
外頭,一抹熟悉的身影走過,手邊狠拽著一個人。
瞧見對方的臉,鐘宛愣了一下,隨即去看秦忱,似是想知道自己沒看錯。
秦忱倒是淡定,看著對方拉著那人走進這家店,印證她的想法:“陳墨。”
還真是他。
陳墨進來的陣仗很大,冷著臉,拽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一身偏舊的衣服,頭發半濕,像是受了不少驚嚇。
然而那張臉又確實漂亮,掩不過精致。
周圍食客和服務員有點驚著了,然而這兒也不是什麼普通餐廳,都認識陳墨這樣的主。
他要了間單獨的包間,隨即拉著那女人過去。
這架勢哪像來吃飯,說是打架都不為過。
很快他們上樓去了,底下歸為安靜。
鐘宛真沒想到南城會這麼小,就這樣也能遇到。
她問:“他怎麼了?”
“不知道,他做事一直這樣。”秦忱對這些不怎麼關心。
陳墨那人麼,人精除外,也是個不好惹的。
張揚,做什麼都是明麵上直接來狠的,脾氣要是上來了,性子惡劣著。
就像那天在包間,論是誰最多也是上來勸架,他呢,直接一腳。
把人踹得心服口服,聲都不敢作。
鐘宛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沒見過他對哪個女生那樣,人家看著那麼可憐了,他也下得去手。
“那他不會做什麼不好的事吧。”
“他心裡有數。”
秦忱看她感興趣,回憶了下,說:“也有點印象,叫什麼楚憐,不知道他那家夥最近怎麼了,挺喜歡去招惹彆人。”
“那估計是喜歡吧。”鐘宛隨口說。
秦忱嗤笑:“看著不在意,其實是喜歡?你腦回路挺清奇。”
鐘宛不服:“以前上學不就是,一個男生要是對某個女生感興趣,最直接的就是去惹她,越是招惹就越代表對那女生上心,看似討厭,其實心裡喜歡著。”
“是嗎。”
“不然呢,以前你上學的時候肯定也是這樣吧。”
其實,鐘宛很久不和他這樣爭論一件事情了。
特彆,還是感情上的事。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或許是六七年前,兩個人正年少輕狂,關係很好的時候吧。
鐘宛問過他喜歡什麼樣的女生,純屬好奇問的。
秦忱隻當她是小屁孩,沒在意,隨口說喜歡性感的。
鐘宛很較真地就這個問題跟他說了許久,什麼性感的哪裡好了,就是看著好看,真正有涵養的女孩子明明更好,或者可愛的。
秦忱覺得好笑,問她是什麼類型的。
鐘宛說,都不是,她隻是她,世界上獨她這麼一個。
現在想想,過於久遠。
秦忱聽她說,沒什麼反應地看著。
說完鐘宛就發覺自己出格了,和平常的她過於不一樣。
確切來說,她不該在秦忱麵前這樣。
她抿抿唇,伸手去拿筷子裝樣子地夾菜:“也就隨口說說,彆人乾嘛其實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沒,你說得也挺對。”秦忱手擱在桌上,他盯著碗碟上邊的招牌字,心思卻不在那上邊。
“可是你說,喜歡又是什麼呢?”
鐘宛不懂他意思,不發一言地看他。
像是想到了什麼事,秦忱眼底是一片淡色。
“這世界上,沒什麼情感是真實的吧。”
他扯了扯唇:“喜歡?也挺假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