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聽說鐘宛身邊好像有男朋友,問她,她又說不是。
以前見她上過某一輛豪車,她對對方沒多少特彆態度,反正那人的臉也沒同學見到過。
可能,是位厲害角色。
所以他們對鐘宛的背景一直挺好奇。
中午時分,學生們陸陸續續收拾東西準備去食堂吃飯。
鐘宛收書時收到了季清則的短信:剛巧經過你們學校,要一起吃個飯嗎。
鐘宛簡單應下。
她下午還要在圖書館過,兩人碰麵後,就在學校前街那塊位置吃的飯,類似大排檔,不是很精致,但味道還成。
“出去後好久沒吃校園的飯了,還真有點懷念。”季清則說。
“你看出去工作以後,不管是餐廳還是外賣又貴味道也千篇一律,有時候,我覺著還不如學校裡九塊錢一碗的炒飯。”
這話鐘宛認可,她彎唇點點頭:“是還可以。”
“對了,你最近不是剛法考完嗎,但這段時間最重要的還是學習,有空多去聽聽講座,鞏固一下,有位教授挺知名的,不知道你聽說過沒。”他笑說:“你們學校的女孩子應該都知道。”
他遞過來手機,上麵是相關公眾號對於業內知名教授的介紹。
屏幕上那位很眼熟,鐘宛覺得好像見過。
然後她記了起來,之前聽的那場講座不就是他的,人叫溫鬱。
“我聽過他的講座。”
“是嗎?”季清則驚訝著收回手機:“我以前就比較喜歡聽他授課,他有種很乾淨的味道,人如其名,而且在專業知識方麵很有獨到見解。”
“行,以後再有他的講座我都去聽聽。”
鐘宛和同專業的人聊天會比較話多,因為容易有共同話題,所以那個中午她話明顯比平常要多。
季清則善談,兩人聊了不少。
這次聊天,鐘宛也了解到季清則的背景,雖說他現在家裡算富有,但不是一開始就有錢的。
他前幾年還在上大學的時候,家裡窮,爸媽開公司投入全部積蓄差點把家底賠完,後來才慢慢好起來,現在家裡公司依然麵臨著一些問題,不過還好。
季清則說:“我這輩子唯一的希望就是打拚奮鬥起來,讓爸媽能過得舒坦。”
普通人就是這樣,不是生下來含著金湯匙,隻能長大了拚死拚活。
鐘宛一直以來也是如此。
她表示很支持他。
鐘宛望著一片蔚藍的天,由衷地笑:“我相信你可以的。”
這句話,也是她對自己未來的期許。
然而那片期許沒維持多久。
她的視線下移,落到馬路上。
車流來往,路邊,那是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
車窗開著,她看到了秦忱。
他正看著她,那雙眼裡一片漆黑。
像極冷極寒的夜,能讓人瞬間如墜冰窟。
事實上鐘宛也確實瞬間發涼,不過隻有那麼一秒。
她回視著對方,抿住唇。
對方仿佛隻是路過,馬上車窗滑上,轎車跟隨車流開走。
季清則問她在看什麼,鐘宛搖頭。
背脊繃著,良久才緩下來。
這幾天,鐘宛一直覺得自己真的離開秦忱了,他們的生活以後毫不相關。
可僅僅是碰麵,這種感覺就蕩然無存。
或許,真的隻是經過。
那天下午鐘宛在圖書館裡讓自己整個人浸到書本裡,到最後天快黑了,周遭同學沒幾個以後她才回神,收拾東西。
有些困,她在洗手間洗了把臉,之後款著包搭車回家。
夜八點,小區裡已是完全黑了,就是隔一段距離有路燈照著。
偶爾有居民遛狗散步,樹上蟲鳴。
一切安逸如常。
快樓棟時,鐘宛提前摸到包裡找鑰匙。
包包頗深,她摸兩下沒摸到,又一手端著包另隻手去摸。
忽的聽見前邊什麼東西掉到地上清脆的聲音,鐘宛看去,才發覺樓下停著一輛車。
車旁站著個人,微倚,在抽煙,指間是一抹明明滅滅的光。
這邊遠離路燈,光線很暗,不足以完全看清對方的臉。
可不知怎的,她有那麼一種預感,而且非常強烈。
那種抽煙的姿態。
是秦忱。
鐘宛所有動作止了,也顧不得拿不拿鑰匙。
她收回手,裝作一切如常,端著走過去。
經過時,聽見他一聲笑。
“這麼快就裝不認識了。”
她像沒聽見,執著往前走。
沒踏出兩步,男人忽然邁步,重重將她胳膊鉗製住。
鐘宛早就有準備,卻還是被他硬生生扯了過去。
秦忱扼著她,將她摁到車上。
“可以,鐘宛。”
胳膊生疼,鐘宛倔著力氣跟他對抗:“我怎麼了?”
“怎麼了,在彆人那兒笑得那麼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