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宛:咱能整點陽間的問候嗎。
她消息一回,秦晟的電話立馬進來了,鐘宛接起。
“我說你考得怎麼樣啊,要是沒發揮好也不至於與世隔絕吧,怪叫人擔心的,這兩天我可是惦記著,酒都沒去喝吧也沒去泡,連條消息也不回我,太不夠意思了。”
“我捆著你秦小少爺的腳不準你去了?”
“沒。”
“那說個屁。”
秦晟嘖了聲:“那不也是身邊人的一個關心嗎。”
“還行吧,反正考得好不好到時候也要查成績。”
外頭門鈴響了響,鐘宛換了個手拿手機,出去拿外賣。
電話那頭還在說:“那反正你現在也沒事了,出來放鬆放鬆吧,我剛搞到一輛新跑車,一塊兒出來兜風唄。”
鐘宛那會說話沒注意,現在才聽見電話那頭還有其他人說話聲,和隱約的風聲。
秦晟那邊有朋友嬉笑著問:“晟哥和誰打電話呢,新女朋友啊?”
秦晟說了句滾一邊去。
鐘宛剛把外賣提到桌上,聽著秦晟似笑非笑地跟彆人扯。
她也不急,等著他跟朋友說完。
“我這邊朋友一個個都嘴皮子溜,你彆理他們說的話。”
鐘宛說:“秦晟,最近先彆見了。”
秦晟愣了下:“怎麼了?”
他很快就意會:“我哥又點我名了啊。”
“不是,我還一直想跟他搞好關係呢,怎麼他還是那個脾氣,一點也沒變呢。”
“是,他是沒變,你可以每天做你的小少爺什麼不管,那你爸呢。”鐘宛拆著包裝袋,嘴上漫不經心:“你爸和他那關係你還不清楚麼,二叔最近又在計劃著把盤子撈自己手裡做吧。”
說著,她又笑了聲:“你以為,秦忱他那邊不清楚嗎。”
秦晟不吭聲了。
他可以安心做小少爺,但自個兒家裡的家事,他還是清楚的。
秦家在過去那幾年是地產大亨,全南城近一半的地產開發項目都是秦家的盤子,包括外省很多黃金地段,秦家也有資本實力能吃得下,做的項目投資再大,手頭資金都不會太短缺。
後來秦老爺子退居幕後,秦氏交給他兩個兒子。
秦似名很會經商,比秦似忠那個整天熱衷下棋逗鳥的要好,初時倒也還行。
然而秦似名太注重短暫利益,樓盤項目開發好以後隻顧一昧提價哄抬房價,最終一次失誤導致股票暴跌,秦氏一度差點麵臨破產。
那時候就是秦忱接手的秦家爛攤子。
業界盛傳秦家不出一個月就得倒,然而沒有,秦忱改變了戰略,親手帶著秦氏由死複生,由此一路重新回到頂端。
秦忱很聰明也有頭腦,知道該怎麼去做生意才能做大,做到現在還連鎖其他不少行業,什麼酒店、影視業包括輕奢商場,成為地產行業的龍頭,他又愛搞金融,盤子很大。
秦忱二十三歲開始經商,到現在五年,能成為商業大亨不是輕而易舉能完成的事。
以前秦似名瞧不起秦忱,現在見發展得好就想從秦忱手裡分一杯羹,哪有那麼容易?
“你說他們這天天水深火熱的,就不能停戰?都是一家人,用得著麼。”
“你說得輕巧。”鐘宛在心裡輕嗤。
一家人?
這除了秦老爺子,秦家裡頭誰有這個想法?
哦,也就秦晟這個呆子。
“反正我也不跟你扯,你安心做你的闊少好好玩去,這幾天彆煩我。”
“行吧。”
秦晟頗有點意興闌珊:“其實你在忱哥那兒還是特殊啊,彆看他麵冷,其實——”
“怎麼?”
秦晟想了想,好像後麵的話說不出口。
說秦忱心熱?
他摸著自己良心都說不出這種喪心病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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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晟辦事效率確實快,那天她說要約季清則,他第二天就把人給約到了,連帶著吃飯地點、時間,還有人未來一周啥時候有空。
就是鐘宛考試,一直鴿彆人。
季清則到底有紳士風度,沒計較,之後鐘宛約他,也是推了工作便赴約了。
見麵的地點在一家消費較高的頂樓旋轉餐廳內,有小資情調也安靜。
兩人一落座,鐘宛先將一份資料遞了過去:“季律師,這是我收集的一些有關當年我父母一案的信息,我覺得這件案子有些疑點,您看看。”
來之前鐘宛大致表明了來意,季清則也清楚。
本以為美人邀約是為私事,沒想是正得不能再正的公事。
他平常見委托方都是西裝革履,一點不能落下,今天好歹穿了件休閒服,想區彆開來,誰知道鐘宛是最客氣的那個。
鐘宛說:“因為我也隻是存疑,季律師在這一行很知名,我很信任你,所以約您出來也是想探討一下,後期費用我肯定會雙倍付。”
季清則接過文件,沒看,先是笑笑:“鐘宛,你不對我這麼客氣,說不定這些我就當幫朋友忙幫了,你對我撇這麼清,我倒覺得你不是真心來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