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就是走了。我們不能為無法改變的事情傷心。你說呢,茜。”
“但是、但是,我就是……想哭嘛!“
抽泣聲逐漸變大。
慢慢地,聲音變得嘶啞,仿佛要將肺哭出來一般。
“咳……咳咳!”神代茜捂著喉嚨,劇烈咳嗽。
佐藤久司扶著她的後背,讓她坐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
“……“
咳完又哭,哭完又咳,如此反複。
終於,第三次之後,神代茜體力支撐不住,再次昏迷過去。
佐藤久司坐著不動,輕輕撫摸女孩變得紅潤的臉頰。
正巧這時,山口滿知子從廚房走出來,她一邊解開雖然滿是油漬,但仍然散發清香的圍裙,一邊拿著沏了半小時的茶水走過來。
“神代……茜,是個可憐的孩子啊。”山口滿知子仍然不敢說出女孩的全名,將女孩的名字斷開。
“在成長之中,總是伴隨著離彆。她一樣,我也一樣,其他國家的孩子,也是一樣。”
佐藤久司想起了上輩子,自己有人,沒人養的經曆。
又想到了這一世,早早逝去的父親。
最後,聯想到自己本來就不多的壽命。
一時間,客廳的氣氛變得異常沉悶。
山口滿知子飲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
“我老了,比嘴皮子,肯定是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
“您說笑了。”
“嗬嗬,時間不會因為一人就駐留再次。老婆子我不會說那些大道理,但是,我現在隻想知道,她你想要怎麼處理。”
山口滿知子伸出她滿是褐色圓斑的手,指向昏迷的神代茜。
“……我暫時看管。”沉默了一會,佐藤久司低著頭說道。
“島國的法律不會允許吧。”
“手續應該已經辦好了。”佐藤久司想起剛才那通電話,突然說道。
依據水永葉音的風格,她不會留下把柄。
同時,也絕對不會讓佐藤久司身上,留下足以對她不利的把柄。
山口滿知子愣了一下,將想要伸向後麵的手,給收了回來,笑道:
“嗬嗬,不得了、不得了啊,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嘍。”
說完,山口滿知子挪步走向陽台,窗外是下了一夜,沒有見小的暴雨。
她靜靜躺在搖椅上,沒有再發出聲音。
佐藤久司收回視線,把躺在沙發上的女孩抱在懷裡,和山口滿知子道彆後,走出了屋子。
平時忙碌的樓道,現在變得異常寂靜。
每個房間都將門反鎖,偶爾有咒罵聲,從門後傳出來。
聽得出來,他們都對這天氣很不滿。
畢竟,今天東京電視台,又發布了災害預警,將預警時間繼續延後了一個星期。
並且禁止了一些活動,比如出海捕魚、大型聚集展會、以及一些學校的開學也被禁止。
這其中,不包括佐藤久司所在的高等學府。
他的學校,隻是延後了一天,給學生們一些適應的時間。
看來,這所學校,應該是知道些什麼。
“佐藤同學……好久不見。”
一道俏生生的女聲,打斷了佐藤久司的思緒。
他向樓道拐角處看去,隻見一個打扮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個眼睛的少女正站在那裡。
但是,隻憑那雙能說話的眸子,佐藤久司就認出了來人。
“清水……紗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