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辦?”水永葉音突然發問:“我不信那個人的死亡,和你沒有關係。”
“請帶一點信任。我如果有那種能力,現在水永同學已經躺在我的床上了。”
佐藤久司突然發現窗戶邊有隻小鳥。
小鳥的羽毛全部濕透,趴伏在瘦弱的身軀上,唯有一點乾淨的,就是那鳥頭中間一抹鮮紅的圓點。
這是什麼品類的鳥?
“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你的說喜歡我,是真的。”
“我沒有對你說過假話。”
陽台角落有一個紙箱,佐藤久司邊打電話,一邊把小鳥放在紙箱裡。
“口說無憑,你怎麼證明呢?”
證明?
這能怎麼證明?
佐藤久司看了眼窗外,外麵烏雲密布,但陽光總算是擠進來一絲,不是那麼漆黑。
“我對著東京的月亮起誓,如果對水永同學說謊,那麼就讓東京人永遠看不見月亮吧。”
“今天本來就沒有月亮。”
“看,連月亮都承受不住我的誓言。水永同學,我的心意,你感受到了嗎?”
“不要臉。”
佐藤久司嘴角上揚,在正心煩的時候,聽到水永葉音的聲音,感覺還不錯。
雷聲開始漸起,少女的聲音逐漸聽不清晰。
佐藤久司和她簡單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佐藤久司走到客廳,茶香湧入鼻尖。
客廳中央有一個老舊的沙發,沙發上有隻被縫縫補補的破舊兔子布偶。
神代茜拽著那一隻耳朵,布偶的下半身在空中搖蕩,莫名覺得有些可憐。
“茜,你的兔子會哭的。”佐藤久司走過去。
“……哭就哭吧,反正它隻剩下一隻耳朵了,哭也無所謂。”
神代茜說完之後,把兔子布偶隨手一扔,自己則是雙手抱腿,徑直倒在沙發上,呈蜷縮的模樣。
佐藤久司坐在沙發上,神代茜的腦袋就在他的大腿邊,可以感受到女孩微弱的呼吸。
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腦袋,有些像剛出生的幼鹿,摸起來很舒服。
“耳朵剩下一個,不是要更加堅強嗎?”
“不知道。小兔子不是大老虎,受傷肯定會哭的。”神代茜悶悶地說道。
“大老虎會哭的。”
“不會!”神代茜低聲吼道,在這種事情上,她莫名地倔強。
“為什麼?”
“因為大老虎很強!”
“不,你說的不對。”佐藤久司笑著搖搖頭。
“茜,你說人類更厲害,還是大老虎更厲害。”
“……人。”神代茜不情願地轉過身。
“對啊,哪怕是威武雄壯的大老虎,也會被人類輕易地製服,抓起來放進籠子。那麼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會哭呢?”
“我不知道!”
神代茜像是賭氣一樣,說完之後,直接把頭埋在沙發靠背裡麵。
茶香回蕩,仿佛有魔力一般,能撫平人的心靈。
“大哥哥……”
“怎麼了?茜。”
“媽媽走了……”
神代茜哭了,很小聲地哭了。
如果佐藤久司沒有仔細聽,甚至都聽不出來聲音的微小差彆。
他歎口氣,輕輕拍著女孩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