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第 153 章(1 / 2)

秉持著好聲好氣不易得罪人的原則,米仙仙忍著心中的不悅,不想板著臉丟了相公的麵兒,丟了她堂堂正三品夫人的大度,端著她何夫人的矜持,柔柔一笑:“你是誰?”

若不是因這個正三品夫人的高帽,她定然張口就來一句,你誰啊你?

張口就是出了名兒的容不下人,還從鄉下來的,祖上幾代都是貴人不成了?

米仙仙有顧忌,大餅二餅三餅身上有功名,都含著臉兒不好在大庭廣眾下跟一個女子計較,四餅沒這顧慮,他隻知道這女子的話實在難聽,不是甚好話,小臉一板:“你誰啊你,大晚上的沒漱口是不是?你祖宗幾代都是哪家的貴人啊,說來給我們聽聽?還瞧不上鄉下人,你祖宗要有鄉下來的,你是不是還瞧不起你祖宗了?瞧不起自己祖宗,你這是不孝,該天打五雷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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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嘴叭叭叭的,一張口就沒個停歇。

那打扮利落的女子哪知道幾個大人一句沒開口,這個最小的已經罵了起來,還一口一句她不孝順祖宗,忍不住躁紅著臉兒:“你、你胡說!”

“我乃國子監祭酒汪祭酒的嫡長女,你小子實在是沒規矩,果真是鄉下人,就是毫無教養可言。”汪明月頭一回被人大庭廣眾的罵,氣得惱羞成怒。

米仙仙臉一沉:“汪姑娘,還請注意自己的身份,我兒還年幼。”

就差明擺的指出來她一個年長的跟年幼的計較了。

幾個大餅也一臉不虞的看著她。

四餅小聲問旁邊的三餅:“三哥,國子監祭酒是幾品官?”

“從四品。”

從四品?四餅頓時得意了,他驕傲著頭顱,指著汪明月說:“一個小小的國子監祭酒的女兒而已,我還當是哪家的貴女張口閉口就瞧不上自己老祖宗是鄉下人的,敢問你汪家幾代清貴啊?”

真是反了她了,一個從四品官的閨女,她還敢在正三品夫人麵前放肆!

“你!”汪明月一張臉紅得都快要冒煙兒了,汪家一行,一個年長的婦人走了過來,正要開口,四餅已經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了:“這位夫人,你也是要來說你瞧不上鄉下人麼?”

汪夫人帶笑的臉一僵,很快又恢複如初,抿唇笑了笑:“小公子真是會開玩笑。”

“我女兒並非是瞧不上鄉下人,隻是一時言語不當,夫人公子們莫要同她計較了。”

汪家祖籍涼州境內,汪夫人這回是帶著兩個女兒回鄉裡祭祖,趕回京城時恰好在這驛站裡碰到了米仙仙母子幾個。

見他們不接這個台階兒,汪夫人眼裡閃過一抹不高興,本該示弱的話也變了幾分意味兒:“夫人大度,想來也非京中盛傳的那般囂張跋扈,容不得人,那些傳聞我一貫是不信的。”她招了招手:“明月,快同夫人陪個不是,夫人不會跟你計較的。”

她儘直安排著,全然沒顧米仙仙同意。

何越正要開口,米仙仙朝他輕輕搖頭,對汪夫人的輕視並沒有上心,隻開口問了句:“夫人和小姐這張口閉口就是我容不得人,囂張跋扈,敢問夫人,我這頭一遭進京,到底是如何囂張跋扈?是如何容不得人了?”

汪明月搶先就說:“京城裡都這麼說!”

她要是個好的,怎麼會人還沒進京就有傳聞了?

“如此看來,汪夫人和小姐是沒有親眼見到,隻是聽到傳聞了?”她張口就來:“我大周律法中有提,毀人清譽、汙蔑清白者,若是事實,可被罰板子,如今汪夫人母女張口就說我容不得人,囂張跋扈,不如回頭我一狀告到大理寺,讓大理寺來審一審如何?”

說著,她又捂著嘴兒笑了笑:“哦,對了,如今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正是我家老爺。”

汪夫人被嚇得背心都是汗:“哪、哪裡如此嚴重的。”

她家老爺好麵兒,又掌管著國子監,最是需要以理以德服人,作為國子監祭酒的夫人,汪夫人平日裡出門也很是謹言慎行,輕易不與各家夫人們往來深交,倒是在京裡薄了個好名兒,都說她端著得體,進退得宜,出了京城後,汪夫人難免放鬆了幾分,再者,這何夫人的名聲在京城也確實有些不好聽,她們母女也確實沒說錯。

正三品大員在京城裡也屬大員了,是有一席之地的,且這大理寺掌管京城治安、刑獄,位九卿之列,一貫是由當今心腹擔任。何平宴正值壯年,卻一躍由小小的地方知府成了大理寺卿,幾乎聖旨一下,各家就紛紛打聽起來。

出身清貧,二甲進士出身,從一方縣令、知府,又提拔成大理寺卿,每一步都是實打實的高升,前途一片光明。他被議論得多,隨即的,便是米仙仙這個何夫人也不時被人提及。

出身鄉野,村婦一個,定是大字不識,長相粗野,上不得台麵的,各家夫人在說及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年少有為時,對他這個原配夫人便很是不屑,一副看不上眼的模樣。

汪夫人母女便是這其中之一,覺得米仙仙出身鄉下,哪怕成了官夫人,但一入京,在眾人貴夫人麵前還不知得多低下,她們是見過不少隨著夫君上京後在諸位夫人裡說不上話的夫人們,低著頭,夾著尾巴溜了的,便是汪夫人自己,那也是數十年才得了如今的名聲。

打從心裡,她們就先給下了定義。

也就是因為這份打從心底裡的輕視,汪夫人並沒有把她看在眼裡。這會兒子交鋒,她已經知道了米仙仙不好惹,當下要張口,汪明月搶先道:“還大周律法,你一個鄉下來的認字麼,還口口聲聲提甚麼大周律法。”

汪夫人心裡一顫:“明月閉嘴!”

在汪明月不敢置信的目光裡,汪夫人不忍心的撇開眼,嗬斥著:“你看你說的甚麼胡話,還不快給何夫人道歉!”

米仙仙卻很是大方的擺擺手:“不用了。”

汪夫人麵上剛一鬆。

隻聽她又說了起來:“道歉就不用了,等回京了讓汪姑娘多讀點書吧,姑娘家甭管鄉下人還是城裡人,見識淺薄了都容易惹人笑話,還大庭廣眾的說出來,還是國子監汪大人的嫡女,說出去也實在是丟人了些。”

“對了,也不知道汪姑娘定親了沒有?若是定了,那更得好生讀點書了,不然這丟的可不止是汪家的臉麵,還有夫家的臉麵了。”

她還似模似樣的搖頭歎了口氣兒,一副真心實意的模樣。

汪夫人險些要暈倒。

米仙仙每說一句,汪夫人都覺得她的脖子被人給掐住一般難受,等她說完又見她還一副為她們好的模樣,整個人都發暈,又恨不得上去撓她幾下。

她就這一個嫡長女,張口閉口被她一個多讀書給下了定義,以後哪裡還能嫁個好人家,更何況,汪明月已經在議親了,若是那家人聽了這話,萬一反悔了,她們汪家可就丟人丟大了。

堂堂國子監的嫡長女,誰都覺得汪明月承繼父輩,才學過人。遠超京城一眾貴女,這也是汪夫人跟人議親的資本。

但其實汪明月隻是會認幾個字罷了,她打小就不愛讀書,許是承了汪夫人這點,甚麼詩詞歌賦更是不會,不過汪明月倒是學會了汪夫人粉飾太平的本事,多年來也沒人發現,還在京城得了個才女的名頭。

驛站大堂裡,不少人都忍不住低低笑出聲兒。

他們還以為這大理寺卿家的正三品夫人是個軟柿子讓人拿捏的,沒想三言兩語就把汪家母女說得啞口無言,灰溜溜的回了汪家隊伍裡。

四餅還在母女身後高聲說:“這位汪姐姐,我這裡還有本周律,你要是不信儘可來拿去瞧瞧,相信你識字定然是能看懂的對吧!”

先招惹了他們,哪裡這麼容易溜掉的。

汪家母女背影一僵,走得更快了些。

汪家隊伍受這母女兩個也被人排擠,戲謔,也沒好意思在大堂裡多待,很快相繼回了樓上房裡。

趕了一整日的路,何家這邊倒是吃得高興,尤其是四餅,估摸著是吵累了,連著吃了幾碗飯,大餅何越幾個想安慰安慰他們都無法,隻得看了一眼,也用了飯食兒。

次日,何家正要趕路的時候,大堂裡除了他們一行便沒人了。

“昨兒不是還見這驛站裡都是人麼,怎的這會兒沒人了。”米仙仙慢騰騰的用著早食兒,旁邊經過的驛站小二順嘴答道:“夫人有所不知,昨兒卻還有另外兩撥人,一撥是趕往京城的,今兒一大早就趕路走了,另一撥兒是一家商賈家,在驛站裡歇一晚,一早也趕回家了。”

汪家的事兒昨兒鬨得大,那汪家許也是沒甚臉麵見人,又不想跟何家碰上,便早早走了的。

米仙仙聞言點點頭,她是知道這驛站也不時會收容過往行人的。

汪家急著趕路,何家可不急。廬月昨兒趕路不舒坦,到了驛站就到房裡歇息去了,汪家的事兒還是後邊聽四餅繪聲繪色講的,正想看看那汪家母女,汪家卻先一步走了。

米嬌嬌這個小人還睜著朦朧的眼,坐在娘親廬月懷裡鼓著嘴兒,說要給姑奶奶報仇。

米仙仙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好好好,姑奶奶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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