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大嫂他是知道幾分的,大哥何誌忠向來不是個喜歡麻煩人的,大嫂對侄兒何安更是十分重視,都在縣裡,哪裡會讓何安到二房來住的。
“嗯,差點你就多了個小兒媳婦了。”米仙仙便把今日的事一一說了,尤其是說到張氏娘家把閨女往何家一仍就跑的事兒,嘖嘖兩聲:“這張家人行事我倒是頭一回見。”
夠乾脆,夠無恥。
“想來以後挑兒媳婦,我可得認真挑選了,如今的小姑娘家,瞧著半大的年紀,還沒及笄呢,就知道挑人了,還知道往高的挑,你是沒瞧見,先前她還一口一個哥哥呢,叫安子叫得可甜了,讓何安陪她玩,一副小女兒撒嬌的模樣,等咱們家大兒一出,她那眼立馬把她的好表哥給拋棄了,拉著大餅的袖子,一口一個越弟弟的,半點沒再管過她的好哥哥。”
膝下沒有閨女,米仙仙很是對柳夫人幸災樂禍了一陣兒。但如今兒子逐漸長大,過幾年就要相看人家了,她如今也擔憂起來了,生怕以後給挑了個如同張家女這般的,那隻怕一家人都沒得清淨了。
愁啊。
何平宴笑笑,說:“還早著呢,咱們仙仙慧眼如矩,一眼就能看得出好壞,定不會挑這種勢利的姑娘的。”
米仙仙被他一捧,心裡的憂愁頓時散了。
也是,她眼光好著呢,可不跟大嫂張氏一般算計一場,卻黴運倒在自己兒子身上的。
何平宴隻坐坐,喝了半盞茶便回前院裡繼續辦公了。
柳平縣不富庶,何平宴上任後頭一件便是任司農縣丞一道在各地勘察,在觀之天象、土壤等列羅出適合各地種植的一套來,再發文通告,征召人來修路。
天色晴明,各村都忙著在田地裡忙活,他便命各家三日抽一人做工半日,抵換工錢,如此倒也不耽擱田地裡的活計。
大周行商人多,因此催生出無數的能人巧匠來,以便利於軍營甚至農家耕種事物,農人在田地裡忙時,也可借由這些工具節省些時日來,很是便利。
他回了前院,讓人去拿了商稅冊子來。
不一會,下去的人來回了,說柳縣丞不在,這征收賦商稅等冊子都被鎖著,鑰匙在柳縣丞手中,戶房其他管事們也沒有法子。
“人呢?’’
他沉聲問。
好一會兒才有管事回了句:“聽聞是柳家來人請了縣丞回去,下管們瞧著那柳家來傳話的很是著急,怕是真有甚急事。”這最後兩句是他想著幫柳縣丞描補特意添上去的。
何平宴垂目,唇邊勾起抹冷笑來。
左右不過是柳家千金的事。
但這種事,自有典史負責追查,他一個縣丞除了監督等著還有甚彆的法子?若是有,那也是柳家自己不肯交出柳家千金留下的書信罷了。
魏海身為巡檢,已經同他說了好幾回柳家朝他施壓,督促他儘快把人尋回來了,典史同巡檢一般,都是從九品,官職微末,柳家千金的事由典史負責查,巡檢在各關津處設下巡檢,負責抓捕。
如今人不見了好幾日,柳家一直朝巡檢典史施壓,卻不把書信交出,隻怕這封留下來的書信中,那柳家千金雖沒有寫下去處,但總歸是寫了另一人的形貌特征的。
這封信,柳家自然不能交出來。一但交出,便證實了柳家千金與人有染,何家大房逼迫的事也就不攻自破。
“去告訴柳縣丞,他若是不能來衙門當值,便告了假,想在府上歇息多久都可。”
典史官位低,但在縣丞\主薄不在時可代他們行使職權。
米康被人趕著貼上門,何家大房被人潑臟水的他一筆一筆都記著的。
何平宴麵兒上沒有露出絲毫,話也不輕不重,但下邊戶房的人就是忍不住心中一顫,忙退了出去,與柳縣丞交好的已經派人去柳府上通知了。
夜裡用了晚食,大餅被何平宴叫到了一旁。
“聽你娘說,今日有小姑娘拉了你的袖子。”
他開口,說得肯定。
大餅一聽這話,頓時一張小臉爆紅,捏著衣擺,眉清目秀的,倒是少了幾分男兒的氣概。
看來得請個武師傅了。
何平宴心裡歎氣,不敢把人逼狠了,回頭妻子可不高興的。
便語重心長同他說:“你如今也不小了,需知男女有彆,平日裡對待姑娘們要遠著些才是。”
大餅細聲細氣的:“我、我推了的。”
那張春力氣大。
“君子不能同女子計較。”
何平宴告訴他:“可以計較。”並還向他傳授著:“對待不喜的姑娘,不止要離得遠遠的,還得嚴厲嗬斥,與她們保持著距離才行。”
他拍了拍兒子的小肩膀:“過幾年你都得相看人家了,要自己有主意,莫要讓你娘為你太操心了。”
大餅:“……”
爹的重點,是最後一句罷。
作者有話要說:明兒見。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