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商場的路上,徐如徽找機會問了趙平川。
趙平川還是不解,“我就說了句想去吃漢堡,他就那麼凶。”
徐如徽幾乎頃刻間就明白趙酉識的意圖了。
她笑了笑,摸了把趙平川的腦袋,“沒關係,我帶你去。”
“小叔又不讓。”趙平川還是不高興。
徐如徽說:“他聽我的。”
趙平川:“真的?”
事實上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徐如徽一直都很清楚趙酉識是聽她話的。
隻是她很少明確地發出什麼指令。
所以導致趙酉識很多行為都顯得有些強勢和莫名其妙。
大概他也在掙紮,在猜,因為無法確定哪一種答案才是正確答案,於是便把所有的答案都一股腦扔給她。
他不怕她多什麼。
他隻怕她沒有,怕她不夠。
想到這裡,徐如徽偏頭看了眼地鐵裡,在一旁護著他們倆的趙酉識。
她笑了笑,回答趙平川:“是啊。”
出了地鐵就是商場入口,趙平川這會兒心情好點了,趙酉識臉色也好了很多。
他也覺得剛剛對趙平川的態度太差了,主動揪了揪趙平川的耳尖問他:“吃什麼?”
趙平川還沒說話,徐如徽說:“吃漢堡吧。”
趙酉識一頓,抬頭看向徐如徽。
徐如徽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而後垂下眼眸,主動牽住趙平川的手,“走咯。”
趙平川什麼都不懂,隻知道自己的願望被實現了。
他也開心。
留趙酉識一個人神色不明地在他們後麵跟著。
快餐店不管什麼時候人都很多,趙平川興致勃勃地點兒童套餐,徐如徽在一旁坐著。
趙平川問她吃什麼,徐如徽搖了搖頭。
坦白說,這裡的味道令她作嘔。
她一直在忍著。
其實細想那麼多年,徐如徽很少忍耐什麼,哪怕任素秋在某些程度上很難產,她也不覺得自己是在忍受任素秋,她覺得自己就像在上班,任素秋給她提供學費和生活費,而她接受任素秋的陰晴不定。
這都是有來有往的交易。
談不上忍耐。
可此刻看著趙平川,她卻覺得好像在忍耐什麼。
她抬頭看向在自動取餐機器旁邊站著的趙酉識,心裡想,她被趙酉識慣得有些恃寵而驕了。
“你不吃嗎?”趙平川問她。
徐如徽搖了搖頭。
這時趙酉識把趙平川點的聖代送過來,聲音不冷不淡地說:“我出去一趟。”
趙平川和徐如徽同時看過去,趙平川吃得不亦樂乎,說得含糊不清:“去哪兒?”
趙酉識懶得搭理他,隻說:“吃你的。”
他也沒有告訴徐如徽自己要去哪兒,去做什麼。
但是徐如徽卻隱隱能察覺到。
她猜趙酉識是給她買點她愛吃的東西去了。
她很好奇,在趙酉識心裡,她會愛吃些什麼呢。
她覺得自己好像在認識一個新的人。
一個新的,趙酉識世界裡的徐如徽。
“你要嘗嘗我的聖代嗎?”趙平川的話將徐如徽追隨趙酉識離開的視線拽回來。
她搖搖頭。
“很好吃的。”趙平川極力推薦。
徐如徽笑了,“我不愛吃這些。”
“那你愛吃什麼?”趙平川問。
徐如徽停頓了下,唇邊笑意更濃些。
“我也在等。”她說。
然而直到趙平川一整個聖代都吃完了以後徐如徽也沒等到趙酉識,外麵不知為何忽然騷動起來,徐如徽在一刹那心臟狂跳不止,她驀地站起來,就在她準備往外走的時候,外麵不知誰忽然喊了一聲:“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