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聲引起任素秋的注意,她回頭,看到徐如徽那一刻似乎見到了什麼鬼怪,指著徐如徽大喊滾。
徐如徽滾了。
她滾去了趙酉識臥室。
趙酉識看到她,很輕鬆地跟她說一句:“來了,等你很久了。”
口吻尋常得好像他們上午剛剛在一起寫過作業。
徐如徽沉默地坐過去。
趙酉識捧著臉,偏頭看她,“生日快樂啊徐如徽。”
他又問:“今年我還是第一個不?”
徐如徽頓了下,說:“不是。”
趙酉識拉下了臉。
徐如徽不知道說什麼。
趙酉識也沉默。
過了一會兒,趙新良上來跟徐如徽說他們送任素秋去趟醫院,讓徐如徽自己先睡,還說就睡趙酉識臥室就行,一會兒讓趙酉識自己去遊戲房睡。
徐如徽甚至沒有問趙新良一句任素秋怎麼了,她隻說:“好,我知道了。”
趙新良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從她臉上或者眼睛裡窺探到哪怕一絲的關懷和擔心。
但是沒有。
他一定是失望而離的。
趙新良走後,徐如徽起身要走,趙酉識問她去哪兒,徐如徽說回家。
趙酉識說了句:“不喝點兒?”
徐如徽又留了下來。
徐如徽和趙酉識一起喝了兩瓶白酒。
趙酉識自己喝一瓶的三分之一。
剩下全是徐如徽喝的。
徐如徽那天是真的喝醉了。
但她沒有斷片。
她記得所有事情的發生經過。
她推開趙酉識臥室的窗戶,任由風雪落在桌子上。
她整張臉都是濕的,但是沒有一滴眼淚。
她跟趙酉識說:“太煩了,我怎麼哭不出來。”
趙酉識說:“你哭什麼?我才是該哭的那一個。”
徐如徽笑了笑,捧著趙酉識的臉說:“你哭什麼?那你給我哭一個。”
話音剛落,徐如徽就看見趙酉識眼睛紅了。
他哭得也太順利了。
怎麼這人連哭都那麼順利啊。
小哭包啊趙酉識。
徐如徽看著趙酉識,聲音低下來。
幾乎隻剩下氣音。
她說:“趙酉識,你哭什麼啊?”
你日子還要過得多好。
你哭什麼呢。
趙酉識斂了下眸,一滴眼淚落在臉頰上。
徐如徽傾身吻上去,含住了那顆眼淚。
她在暈眩和跌撞中想起室友之前說的那句話:通過時間忘記的人,是經不起見麵的。
她太想趙酉識了。
她主動把趙酉識推到床上。
她說:“今年還是隻想接吻嗎?”
趙酉識問她:“明年還回來嗎?”
徐如徽說:“可能不回。”
“以後呢?”趙酉識又問。
徐如徽說:“等我抓到機會,以後最好也不回了吧。”
她話剛說完,趙酉識凶狠地堵住她的嘴。
外麵的風雪像是通過窗戶下進了屋裡,房間溫度很低,兩個人都冷得發抖。
徐如徽痛出眼淚,模糊中聽到趙酉識說:“不是哭不出來嗎?”
徐如徽聲音顫顫巍巍地說:“謝謝你啊小少爺。”
趙酉識幾乎咬牙切齒,“不客氣,也不是幫你這一回了。”
徐如徽笑著摟住趙酉識的脖子,“也是,辛苦你那麼多年,多謝你幾次也是應該的。”
趙酉識動作停了一瞬,他撐在徐如徽身上,盯著徐如徽的眼睛。
他似乎要發火,最終也隻是說一句:“你非要那麼說話是不是!”
徐如徽看著趙酉識,眼角被風一吹,驀地更涼。
她笑了笑,吻住趙酉識的唇角,說:“那不說了。”
那天他們幾乎將彼此的體力耗儘。
趙酉識後來把她抱得很緊,似乎怕她真的再也不回來。
他又問:“你想去哪兒?想好了嗎?”
徐如徽說沒有。
趙酉識“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徐如徽想問你問這個做什麼,但她怕會得到一個自己現在十八歲還承擔不起的答案。
她最終什麼也沒問,靜靜地在趙酉識床上等待天亮。
早上七八點鐘,樓下傳來動靜。
徐如徽起身,簡單收拾一下,下樓。
她和祝提春趙新良迎個對麵。
他們兩個人看上去都很累,即便如此,祝提春還是拉著徐如徽的手說:“你媽媽昨晚喝多了。”
徐如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