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1 / 2)

周末慣例 彆四為 9058 字 2024-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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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徽第一次見到遊深是在學校的操場,那段時間她感覺身骨有些軟,就在晚讀後去操場跑幾圈動動身子。

遊深在鍛煉區玩杠,有氧無氧都做得很順暢。

有一次徐如徽去放鬆腿部,遊深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過來跟她說:“你這樣不行,重心全在腰上,時間長會腰疼。”

徐如徽虛心請教,“那怎麼弄?”

遊深先演示了一遍,徐如徽看懂後,照做一遍,遊深豎起大拇指,徐如徽說謝謝。

兩個人算認識了。

後來徐如徽在遊深的教學下慢慢接觸了無氧,偶爾會拿著礦泉水瓶在宿舍裡簡單練一下。

時間長了,學校附近的健身房也會約著去一去。

漸漸地,學校就起了有關於二人的流言蜚語。

大學生活裡,除了學習就是戀愛,異性男女能傳出的緋聞也無非就是桃色那些。

徐如徽起先沒有當回事,後來有一次她在校門口買了一束山上奶奶編織的花,到宿舍後,室友隨口問:“遊深送的啊?”

徐如徽一頓,說:“不是。”

室友也沒深做打聽,隻“哦”了一聲。

徐如徽本想解釋兩句,但是看到室友全身心都在自己即將要交的作業上,又覺得沒必要。

畢竟彆人也隻是隨口一問,大家都忙得要死,哪會真的關心你生活如何。

那幾天,她有刻意避開了和遊深的“偶遇”。

學校校園就那麼大,如果真的有意規避,兩個人是很難見麵的。

直到有一次遊深在她宿舍樓下等她,隔著很遠的距離,徐如徽看到遊深一個人坐在花壇邊緣,他心情很低落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

遊深是個很鮮活的少年,笑起來大大方方的,健身房裡做動作時有一種嫻熟的掌控。

可能人就是天生會向弱者低頭。

所以那天徐如徽坐到了遊深旁邊。

她什麼都沒有說。

遊深也什麼都沒有說。

兩個人一起坐到很晚,月亮高高掛起,月光如銀霜淺薄一層落在二人臉上,遊深仰麵看著月亮,眼睛被這一層淡淡的月光照得亮亮的。

徐如徽偏頭看向遊深,看向遊深那雙亮亮的眼睛。

良久,她說:“回去吧。”

遊深說好。

他起身,站定幾秒,回頭和徐如徽對視,說:“徐如徽,晚安。”

徐如徽淡淡“嗯”了一聲。

那天之後徐如徽和遊深再次恢複從前那種常常偶遇的情況。

遊深家境一般,寒暑假常常留校做工。

徐如徽也是。

遊深比徐如徽高一屆。

遊深大三上學年時,忽然忙起來,他跟徐如徽說自己從進大學校門那一刻就準備好了保研,他問徐如徽日後什麼打算,徐如徽第一次跟遊深說自己的事情。

她說這所學校並不是她最初的期望。

遊深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淡淡的,“哦。”

那天應該算是不歡而散吧。

徐如徽在心裡這麼猜想。

後來臨寒假,徐如徽以為遊深會像往常一樣不回家,結果他卻買了回家的票。

他跟徐如徽說:“我今年得回去一次,我爸不一定能撐過今年除夕。”

徐如徽和遊深從來沒有聊過彼此的家境和狀況,徐如徽隻是猜想遊深家境不好,卻沒想到那麼糟糕。

她“嗯”了一聲,沒說什麼彆的,隻說:“你一路平安。”

遊深笑了下,似乎很滿意她這種祝福。

他張開懷抱,“抱一下吧,徐如徽。”

徐如徽迎上去,他的雙手覆在了徐如徽後背上,徐如徽聽到他說:“你也回去看看吧,有些人,即使不想見,也是見一麵少一麵。”

當晚徐如徽坐上了回家的車。

然後在生日當天,在漢堡快餐店和徐乾碰麵。

徐乾在等她,似乎等很久了。

他坐到她身邊的位置,身上的味道讓徐如徽蹙了蹙眉。

徐如徽沒遮沒掩的,徐乾看到,笑笑說:“今年冷,衣服沒幾件,就把之前的全套上了。”

徐如徽開門見山,“要多少?”

這是徐如徽上大學那年暑假,徐乾和徐如徽約定好的“贍養費”。

那年她領了暑假工的工資,不知徐乾怎麼知道的,也不知他從哪兒弄到的她的Q/Q號,聯係到他哭窮賣慘,順便暗示了一波徐如徽現在已經算成年人了,既然能掙錢,是不是要分出來一部分給親爹。

徐如徽本來不想回,結果徐乾給徐如徽發了一張任素秋上班的照片。

徐如徽同意了。

其實徐如徽這麼做不是在袒護任素秋,她隻是不想現下平靜的生活被徐乾攪翻。

她實在不想再聽任素秋跟她抱怨她的存在即為任素秋所有負擔這件事。

“不、不是,”徐乾乾笑,“你今天生日吧。”

徐如徽一頓,看了徐乾一眼。

徐乾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被塑料袋包著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遞給徐如徽,“十八歲了吧。”

徐如徽說:“好像是。”

徐乾笑笑,“生日快樂。”

徐如徽“嗯”了一聲。

徐乾走後徐如徽還是給徐乾發了一千塊錢。

她將徐乾給她的東西拆開,發現是一塊巧克力,包裝上全是俄文,不知道是徐乾從哪裡弄來的。

徐如徽看了一會兒,起身離開。

沒把那塊巧克力帶走。

她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知道,她並不希望所有丟棄過她的人回頭。

因為如果回頭是那樣得輕而易舉,當初為什麼沒有回過一次。

那天鹿上仍然下了一場大雪,徐如徽頂著風雪回家,卻見家裡亂糟糟一片,祝提春和任素秋坐在餐廳,任素秋喝得爛醉,不停地跟祝提春展示自己的肚子。

徐如徽剛到家,祝提春擺擺手讓她去對麵,徐如徽還沒動,聽到任素秋喊著說:“你是剖腹產,還是高級的剖腹產,你不知道,真的,你不知道我當初遭的什麼罪,擠壓惡露你知道嗎?我一個人哭天喊地,愣是沒有一個人在我身邊,我爸罵我婊/子,我媽說她看見我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太好笑了,這日子難道是我想要的嗎?當初不是他們聽說徐乾有錢才讓我去跟他處的嗎?那年我才十八啊!我才十八啊!”

一股冷風吹來,嗆得徐如徽劇烈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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