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扭頭看向渡邊次郎,低聲道:“渡邊兄,這比武……恐怕不妥啊……”
卻不想渡邊次郎哈哈大笑起來:“有何不妥?張元兄,你們口口聲聲說要強國強種,卻連我一個比武邀請都不敢應下?”
此言一出,頓時圍觀眾人瞬間色變。
一個個神色露出慍怒,怒視渡邊次郎。
“靠,哪來的日本人,竟然這麼囂張?”
“好一個倭寇,竟敢在山東地界囂張,我跟你打!”
“可惡,日本矮子,我來跟你打!”
“今日是人家大喜的日子,哪有用比武來鬨喜的?”
……
一時間,群情激奮。
馮驥目光看向這個一米七不到的日本鬼子,有些詫異。
“日本人?”
渡邊次郎嘴角微翹,昂起頭顱:“不錯,大日本帝國駐曹州樂善堂領事,渡邊次郎。”
馮驥不禁看向張元,又看向張友德。
“嶽父大人,張家和日本人還有瓜葛?”
張友德連忙擺手,道:“賢婿不要誤會,張家和日本人沒有任何關聯,這位渡邊先生,是我兒在日本留學時認識的朋友,剛才都是戲言,不要當真。”
“你快去後院吧,莫讓大姐兒等急了。”
馮驥深深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張元,點了點頭,道:“是,嶽父大人。”
他轉身就要離開大廳。
這時候渡邊次郎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中國人皆是懦夫爾?”
“北洋軍艦是銀槍蠟頭,不堪一擊,被我大日本帝國消滅在了渤海之濱,我早該想到了,你們這些中國人,都是懦弱之輩。”
他扭頭看向張元,笑道:“張元兄,你那火柴廠,我看也不要辦了,你的國家懦弱,不是因為沒有技術,而是因為你的同胞們本身就是懦弱的廢物。”
他一番嘲諷譏笑,瞬間惹怒了在場所有人。
“放你媽的屁,倭人!竟敢在我山東地界囂張!”
“馮少爺,跟他打!”
“馮少爺今日大喜,豈能動武?莪來!”
“小日本子,我來!”
一時間,院子裡好幾個練過拳腳功夫的漢子怒發衝冠,站了出來。
不等馮驥說話,那渡邊次郎忽然身形一躍,一腳踩在門框之上,整個人淩空飛踢。
嘭的一聲,一名站起來的武師直接被他一腳踢飛。
頓時眾人驚怒,一名武師憤怒出手,一拳砸來。
渡邊次郎身形一矮,一記利落的掃堂腿踢出。
這名武師猝不及防,頓時下盤被踢散,整個人踉蹌摔倒。
不等他爬起來,渡邊次郎腳尖一點,哢嚓一聲,踢在了武師胸口,骨裂聲音瞬間響起。
與此同時,他踩著木屐的腳,狠狠踩在這名武師腦袋上,壓的對方臉埋在黃土之中,劇烈掙紮起來。
渡邊次郎臉上露出凶狠之色,出手淩厲乾脆,眨眼間就打敗了兩名武師。
圍觀眾人頓時滿臉驚怒,下意識的遠離渡邊次郎。
張友德更是臉色陰沉無比,怒聲喝道:“渡邊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今日是我女兒大喜之日,你到底是來喝喜酒的,還是來鬨事的?”
渡邊次郎輕笑一聲,看向四周賓客:“嗬嗬,張先生,我自然是來喝喜酒的,隻是剛才這幾人要跟我比武,你也看到了,我若不出手,便是丟了大日本帝國的臉麵,可不是針對張家。”
張友德臉色難看,道:“渡邊先生,你若要比武,可去武館,這裡不是你比武的地方。”
“哈哈,張先生,不是我非要比,是你們要鬨喜,既是鬨喜,為何我不能鬨?”
“我也是遞了禮錢進來的,不是嗎?”
說著,他看向馮驥,微笑道:“馮少爺,你想娶親嗎?想要娶走新娘子,就過了我這關。”
“過不了也沒關係,這新娘子你娶不走,我可以幫你娶走,幫你入洞房。哈哈哈……”
他說完之後,頓時放聲大笑起來。
眾人皆是大怒,隻是畏懼此人身份和身手,一時間竟無人敢冒頭。
張友德臉色鐵青,扭頭看向張元,怒道:“你乾的好事!”
張元連忙喊道:“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渡邊兄,渡邊兄,你這是乾什麼?”
他急忙來到渡邊次郎身邊,低聲道:“渡邊兄,鬨喜不是這麼鬨的,你不懂我們這裡的規矩,不要亂來啊。”
渡邊次郎瞥了一眼張元,怪笑道:“張元兄,不是你帶我來鬨喜的嗎?你剛才還說隨我的意不是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渡邊次郎擺了擺手,看向那邊麵無表情的馮驥,嘴角微翹道:“渡邊兄,要我說你張家和這馮家結親,還不如將你家大姐兒嫁給我。”
他伸手勾住比他高的張元脖子,張元隻得彎下腰配合。
“你家大姐兒嫁給我,總好過嫁給這樣的懦夫,我若成了你姐夫,你那火柴廠保證一個月內建成,張家以後在慶元縣,保證可以成為最大的豪紳。”
“你們張家,以後就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永遠的朋友,不好嗎?”
張元愕然,彎腰屈膝的同時,臉色滿是錯愕:“渡邊兄,你……你喜歡我家大姐兒?你不是喜歡淑儀……嗎?”
渡邊次郎哈哈大笑:“魚與熊掌,我欲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