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個閒不住的,在京城待了一陣,被她逼著歇養了一段時日,就想著離開了。
皇上得知了,給他在京城外開了一處醫館,藥費皆從宮中出,京城附近縣鎮,好些窮苦之人,如今都聞聲來看診。
雖然方青洵也是正好借著景青,在百姓中立他新皇威名。
但此舉也如了景青所願的,順便幫秦艽留住了人。
秦艽心安了,才能好好給宋初渺醫治。
宋初渺聽了,隻覺得這是好事。
又聽秦艽問她:“娘娘如今月事可是準了?”
她點點頭,而且也不如一開始那般疼了。
儘管如此,到日子了該喝的藥,該嚼的止疼藥丸,還是離不了的。
秦艽沉默了片刻,見皇帝反正不在,還是多提醒了她一句。
“娘娘,有一事你心裡應當有所準備。”
“你體內的寒症久積,即便能夠徹底調養好,今後恐怕還是難有子嗣的。”
就算寒症拔儘,她想要懷子也很是艱難。
何況在徹底調養好前,定然是沒可能懷上的。
見宋初渺聽後怔住了,秦艽也在心裡無聲歎氣。
宋初渺如今是皇後了,這樣的身份,生子對她來說,就不僅僅是有個孩子這麼簡單的事了。
難有子嗣的皇後,即便一時得寵,也難保今後如何。
皇室都是薄情的,誰都知道皇家需要皇嗣延續江山。
一個不能生孕的皇後,又能夠擁有多長多久的寵愛?
不過以皇上和宋初渺的過往來看,她在他心裡必是有所不同的。
興許皇上能夠做到不在意,今後再將其他妃子的孩子養在她的名下。
這也是有可能的。
秦艽直言後,終究不大忍心,又安慰她道:“雖然難,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我會說這些,也是想著娘娘應該知道此事。”
宋初渺已經從怔神中出來了,從神色上看沒什麼,還笑笑說:“我知道了,謝謝秦姐姐。”
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經知道這事了。
隻是她身子越發好起來了,也就不自覺地有了期望。
秦艽說的這些,隻是讓她又看清些罷了。
方青洵離開時,道有國事處理,也不是隨口說說的。
他才登位不久,諸多條令需要更改實施,大婚一日,案上已堆了不少奏折。
他得知沈國公正在宮中,便命人將他請來。
如今京師城營也都在沈璋的掌控下,可以說大越的大半數軍隊都在他的手裡。
他這日進宮,也不過尋禁軍統領議事。
沒想方青洵才大婚,竟還會有功夫找他。
正好他手裡也有要事,不便久拖。
當下與皇帝議起邊境軍防之事。
看方青洵邊聽邊應,手裡批著奏折,一副急著議完要走人的樣子。
沈璋不免會心一笑。
沈璋當先說起了北境。
大越軍之前與韃靼對敵,雖說是大勝,可僵持過久,軍中也有極大的損耗。
而且當時他下了韃靼一城,對方早先就已派人來求和了。
方青洵手裡翻看未停,至於沈璋所提所需,也全都依他的意思。
他與沈璋之間的信賴,早已不同於尋常君臣。
而且那處地方,恐怕沒有人比沈璋更為了解。
快速將堆積的奏折翻到底後,方青洵突然提議,要將秦元銘丟到沈璋手下去。
沈璋想起了攻城那晚,秦元銘養的那些個良駒。
覺得此人確是個擅馬懂馬的人才。
朝廷眼下急需用人,方青洵一登基,就定下了明年的恩科,可想此事如何迫切。
秦元銘當日所為,秦家也以此討了好,是世家中當先表態的一支。
現下以秦家為首,將秦家子孫派去軍中任職,還能明示聖意,逼著其他世家大族明年將他們的子孫往朝廷裡送。
可謂一舉多得。
君臣二人談過,既然都有此意,這事也就這麼定了。
可憐秦元銘最近在家中過的滋潤,突然間打了個噴嚏,還不知道自己已被他的“沈兄”給賣了。
沈璋離開後,方青洵也起身,看了眼手裡最後封批完的奏折後擱下。
大越國以南有海羌小國,曆來是大越藩屬,時隔幾年便會派使臣來納貢。
海羌國內是女王帝製,來年將派來的也是個王女。
前世後來,海羌國隱約就有蠢蠢欲動之勢。
會挑在這個時候,想來也是得知了他新登基,來探一探大越國的新帝。
京城,繡鼎閣中連往常較為充足的下品首飾,都被搶買了一空。
隻因這兩日傳出,一貨難求的繡鼎閣,原來竟是皇後娘娘名下的鋪子。
不管眾人是衝著什麼來的,繡鼎閣如今的排號之數已然翻了三番了。
若不是陶娘子及時應對,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赫連俟經過之時,突然間就覺得他挖的寶藏有點不夠看了。
有機會他再去尋幾個。
他一路行至了宮門,沒有意外的被宮門禁衛攔下。
赫連俟笑得坦然:“我是你們皇後娘娘的朋友。”
侍衛木著臉戒備道:“入宮令牌。”
還需這等東西的?
赫連俟很是實誠:“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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