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慧蘭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子:“你看我敢不敢!”
江母氣的一把揪住兒媳婦的頭發:“你個害人精,怎麼不去死?”
這回楊慧蘭沒有忍,直接跟江母對打,江母揪她的頭發,她也揪江母的頭發,那架勢跟農村婦女也沒什麼兩樣了。
江潮生看著愣神,一時分不清身在何處。
不知道是想開了,還是被欺負狠了,楊慧蘭這次出手格外重,江家兒子兒媳婦一看楊慧蘭開始還手,立馬一哄而上“拉架”。
楊慧蘭趁著被人拉開之前,下狠手揪了江母一搓頭發下來,疼的江母哭天搶地。
江家動靜鬨的這麼大,引得隔壁鄰居來敲門,這邊楊慧蘭一聽動靜就開始大喊救命,嚇得本來想教訓她的江家人不敢動手,好在江大嫂機靈,一把捂住了楊慧蘭的嘴,才沒讓她再喊出聲。
江老大淡淡看了一眼楊慧蘭,就去開門:“沒事沒事,就是我三弟妹把我爸媽才買的房子偷偷賣了,這會家裡正鬨著呢,就不請你進門坐了。”
隔壁鄰居想進來看看,被江老大擋住了。
招呼走了鄰居,江家人也不敢打人了,再鬨出點動靜,可能就要驚動學校了,江家人坐在客廳裡,等著江父發話。
江父看著還在發呆的三兒子:“老三你怎麼說?”
江潮生回過神自嘲一笑:“我能怎麼說?當初房子不是我要買的,現在也不是我要賣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江父沉著臉:“你們夫妻一體,既然你媳婦把房子賣了,那你們倆口子就還錢,一年還不完就兩年還,反正你們是大學生,你又能寫文章,不怕還不起,我跟你媽年紀大了,掙不了幾個錢了,你幾個兄弟還指望我幫襯,沒錢實在不行。”
江潮生氣笑了:“合著你是想我們還錢!憑什麼?我就問你憑什麼?”房子又不是他要買的,現在房子被賣了,他一毛線沒見著,債卻要他來還,他傻了才答應。
“誰讓你沒看好媳婦呢!”江老四笑的有些幸災樂禍。
“老三你也彆不服氣,你要怪就怪你眼瞎,娶了敗家精媳婦!”江父冷冷掃了一眼靠在牆角的楊慧蘭,“原還當娶個寶,沒成想是個禍害!”
江潮生冷笑:“你們想要錢,儘可以去告,想找我要錢,門都沒有!”
“你你!!”江父不想兒子拒絕的這麼徹底,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
江母氣的大罵:“你個黑心肝的,你想讓你爸坐牢不成!”
“爸有沒有行賄,自己心裡沒數麼?”江潮生不為所動,他現在什麼都沒了,還怕個屁!
江父眉毛挑了挑:“那就去告,我光明正大從來沒做法違法的事,不怕公安去查!”說完他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楊慧蘭,“什麼事都講究證據,你沒證據,最好不要造謠,不然我也能告你!”
楊慧蘭嗤笑:“那你就去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這麼清白!”就她公爹這樣的,她打死都不信他乾淨。
江父又被氣的不行,江潮生看老頭子那樣,搖了搖頭:“沒事我就回去了,過兩天人家要來收房,我還得找個落腳處。”
走到楊慧蘭跟前,他停下了腳步:“我累了,咱們離婚吧,那套房子我不要了,你弄到就算你的。”
“老三,那是咱爸媽的房子,不是你們倆口子的!”江大嫂一聽就不乾了,老三什麼意思,想甩手不管不成。
江老二上前攔住了江潮生的去路:“老三,話還沒說完,你不能走!”
“房子誰賣的,你們找誰去,能要多少錢回來,都算你們的,我一分不要。”江潮生想的明白,那套房子他不要,哪方能要到,端看誰的本事了,反正他不摻和。
就像他爹說的,他能掙錢,房子沒了以後掙了錢再買就是。
江老二一聽老三放棄了房子權益,這才默默讓出了去路:“家裡就三弟最出息,我們幾個都比不上。”家裡少一個兄弟爭家產,總歸是件高興的事。
“你不能走!”楊慧蘭一把揪住江潮生的衣襟,“咱們現在還沒離婚,還是倆口子,你不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那你賣房子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呢?”江潮生嘲諷道,“我這兩年掙的錢全都交給你了,現在估計都沒了吧,你男人我現在身無分文了,你扒著我也沒用!”
說著說著,他突然想起以前在鄉下的生活,那時候他在老丈人家吃住,乾活還有三個舅哥幫忙,什麼事都不用自己操心,日子除了清貧一些,過的格外舒心,可惜那樣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江潮生抹了一把臉。
“我承認當初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目的有些不單純,但相處久了也是有感情的,我自問沒占過你楊家的便宜,就算你爸媽看不上我,我也忍了,如今你什麼事都不跟我商量,為了你爸不管不顧,心裡眼裡哪有咱們這個家?”
江母立馬接茬:“就是,還不如鄉下泥腿子呢,好歹人家沒個貪汙受賄的爹!”
雖然江母之前幾次在蕭圓手裡沒討著好,但那點小挫折跟楊慧蘭造成的損失一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楊慧蘭本來心裡還有些慚愧,結果一聽江母的話,那點愧疚頓時蕩然無存,她嘲諷的看著江母:“那怪誰呢,誰讓你們看不上泥腿子,就想找個有權有勢的。”
“哼,還不是你個狐媚子勾搭的,不然我家潮生能看的上你?”江母那眼神,像是要把人生吞了似的。
“那又怎麼樣,誰讓你們不稀罕人家呢!”楊慧蘭針鋒相對,毫不示弱。
婆媳倆一來一去的又吵了起來,江潮生越聽越不生滋味:“夠了!”
楊慧蘭這才低著頭不說話,江潮生一把扯開她的手,深吸一口氣:“算了,我累了,就這麼著吧。”說完就徑直出了門,聽到耳邊傳來關門聲,楊慧蘭才落下淚來。
在場的江家人也沒想到江潮生這麼利索的就跟楊慧蘭撕擼開,一時都怔住了,江母最先反應過來:“馬上都不是江家人了,還跟她客氣個啥,要錢呐!”隨即江家客廳又爆發了新一輪爭吵。
沒過兩天,江家發生的事,蕭圓就知道了,她現在住的地方離派出所近,又離省委家屬院近,出去隨便轉一圈,就能聽到不少事了。
趁著林建華不在家,蕭圓就跟老太太說起了江潮生:“沒想到他又要離婚了,過年才結的婚,這才幾個月啊,就又要離了,簡直跟玩似的。”聽說還是家底被掏空,忍無可忍才要離的婚,這可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了。
老太太聽了也是直搖頭:“這是把結婚當過家家呢!”
“他老丈人貪汙受賄進去了,他媳婦掏空了家底,又賣了自家住的房子給老丈人填窟窿。”蕭圓不禁有些感慨,“真是同人不同命!”當初跟原主的時候,他可是一毛錢沒出,如今倒好,連本帶利全搭進去了。
“算了,彆提他了,免得被小林聽見了心裡不舒坦。”老太太想了幾下就不再想了,“親家舅舅過兩天就要來了,我得多做些鹹鴨蛋回頭給他們帶上。”
“不著急,大舅說這次要多待幾天,你慢慢做不要緊。”蕭圓隨即就聽話的將江家的事丟到一旁,轉而跟老太太說起舅舅們的事,“我讓小林將房間收拾出來了,到時候就住在咱家.....”
晚上,蕭圓又從林建華那裡聽到了江家的後續,“真的假的,江老頭也進去啦?”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才幾天啊,嶽父進去了,如今親父也進去了。
不過想想好像也不覺得意外,畢竟當初第一次進城的時候,江老頭就說要靠親家當副校長,隻是被她攪黃了.....嘖嘖,真是因果好循環,報應不爽啊。
“下午老丁跟我說的,肯定假不了。”林建華耐心的幫著媳婦揉腿,“好像是行賄,”說完忍不住笑了,“你說巧不巧,一個受賄,一個行賄,剛好可以湊一對。”
“江家這次是丟大人了,就算江老頭查清楚沒事,也沒臉再教書了。”還彆說江老頭沒少得罪人,這下牆倒眾人推,以後日子怕是難過了。
“彆人不好說,他肯定沒戲了,舉報他行賄的是楊慧蘭,相當於是拔出蘿卜帶出泥了。”林建華一邊說一邊搖頭,“聽老丁說楊慧蘭去報案的時候被打的不成樣子,認都認不大出來。”當初第一次見的時候就覺得江家人不像樣兒,沒成想比他想的還不堪。
“江潮生都要跟她離婚了,她哪裡還會跟江家客氣?”蕭圓自以為知道了真相,“不過打人的肯定不是江潮生,應該是江家其他人,江潮生那個人還不至於打女人。”
“確實,聽說是江父要楊慧蘭賠錢,楊慧蘭不願意才把江父給舉報了。”林建華聽說的時候,都不知道是楊慧蘭碰上江家倒黴,還是江家遇上楊慧蘭倒黴了。
“這就是了,當時我去找江老頭要錢,轉頭老頭子就找江潮生報銷了,還多報了幾百塊錢,嘖嘖,”蕭圓想起當初的事,就忍不住唏噓,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當初楊慧蘭跟江潮生可是低嫁,估計彩禮酒席什麼的花了不少,如今全打了水漂,江家老倆口能咽的下那口氣才怪!”
“估計有的攀咬了!”他們狗咬狗,就不會來找媳婦的麻煩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因為江家人太過“氣憤”,直接將楊慧蘭打的半死,結果把楊慧蘭惹急眼了,頂著一身的傷就去公安局把江父江母給告了,江父是行賄,江母是打人,反正兩口子一個都沒放過。
如今兩口子是房錢沒要回來不說,還全都進了局子,正在接受公安的調查,真是腸子都悔青了,後悔不該招惹那個煞星,隻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買。
隨著預產期越來越近,蕭圓也就顧不上想江家的事了,黃家舅舅來家的當天,蕭圓發作了,因為是第三胎,生產的時候倒是很順利,進去沒幾個鐘頭,孩子就生出來了。
“是個小子呢!”老太太抱著孩子給閨女看,“你看,長的跟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呢。”
蕭圓瞄了一眼渾身紅彤彤皺巴巴的孩子,實在看不出來跟自己哪一點像:“娘,回頭給你配個眼鏡。”
老太太沒好氣的瞪了閨女一眼:“又胡說!”
黃大舅黃二舅也湊到跟前看,越看越喜歡,黃大舅還試著抱起了孩子,很久沒抱過這麼小的孩子,他手生的很,戰戰兢兢的,不過很快他就適應了。
“這孩子跟我有緣,我一來,他就生了,他這是在等我呢。”黃大舅笑嗬嗬的哄著孩子。
黃二舅不服氣:“明明是等我們倆個,怎麼就成等你一個人了?”他大哥還是那麼奸詐,“給我也抱抱。”
黃大舅瞪了一傻弟弟一眼,轉手就把孩子輕輕放到二舅媽懷裡:“弟妹,給你抱。”他偏不如傻弟弟的意。
蕭圓生產順利,還餘下一些力氣:“這孩子還真跟舅舅們有緣,早不生,晚不生,舅舅們一來就生。”
黃大舅黃二舅笑的合不攏嘴,黃大舅想起大兒媳婦已經懷上了孩子,要不了幾個月,他就可以天天抱孫子,更是喜不自勝。
林建華用毛巾幫媳婦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睡吧,這裡有我呢。”
蕭圓頓時感覺疲憊不堪,迷迷糊糊的就進了夢鄉。
......
時間一晃,又過了一年,林庚小朋友快一歲了,在這一年裡,每逢寒暑假,芮芮跟珊珊就被小趙接著去了國外玩,第一次去的時候還哭天搶地不願意,後麵就望眼欲穿盼著要去,這不,寒假在家沒待兩天,就被人接走了。
一年裡還發生了很多事,比如江父退休了,被自己親兒媳婦舉報,雖然經過組織調查沒有行賄,但一家人毆打兒媳婦卻不是什麼好名聲,如今提前退休已經算是學校給他留臉了。
比如原本要離婚了江潮生倆口子因為江母最後還是沒離成,不過後續怎麼樣,蕭圓就不知道了,因為江潮生楊慧蘭托了關係,一起去了彆的城市。
楊慧蘭親爹楊廳長因為積極退贓,又沒有其他原則性錯誤,判了十二年勞改,想必聰明如楊廳長,肯定要不了十年就能出來。
蕭圓唏噓了一陣,就開始拆老家寄來的包裹,今年她還是不打算回鄉下,借口都是現成的,孩子還小,路上受不了,所以,蕭大哥他們幾個才寄了不少東西過來。
可能是因為有了房子的緣故,大房跟二房三房之間的關係倒是好了不少,如今弟兄三個都有房了,大家相當於又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原先的那點兒嫉妒也就沒了,聽蕭三哥來信說,大嫂的性子都好了不少,當著他們的麵,都不怎麼說酸話了,稀奇的很!
老太太聽了高興的很,兒女們的日子越過越好,連原先不著調的大兒媳婦都在慢慢變好,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林蕭,也就是她和林建華生的兒子,去年孩子滿月的時候,剛好是臘月,蕭圓沒有辦法也不想回老家,就讓蕭家三個哥哥他們領著孩子進城來吃酒,當時是農閒,地裡不忙,他們都有空,蕭三哥倒是有買賣做,不過因為親外甥滿月,他想也沒想的就來了。
一家子算是聚了一下子,走的時候,都是大包小包的,蕭圓讓林建華提前準備了不少東西,剛好讓他們自己搬回去,省得寄了,她還悄悄給蕭二哥包了兩百塊的紅包,反正之前給大哥三哥多少,也給蕭二哥多少,不偏不倚。
蕭圓收回心思,開始跟老太太一起檢查包裹裡麵的東西,大概看了一下,都是些地裡種的東西,蕭圓就不看了,找個地方坐下:“唉,如今咱們不缺糧食吃了,回頭讓大哥他們彆寄了吧,城裡又不是買不到。”
“外麵賣的哪有自家種的好!”老太太白了一眼閨女,一樣一樣的查看東西,“再說這也是你大哥他們的心意,哪能不要?”
就在母女在說包裹的事,鄉下的幾個妯娌也在說蕭圓。
“唉,小姑子今年又不回來!”蕭三嫂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回來?”去年小外甥辦酒,他們都去了,那一回,他們才算見識到了什麼是有錢人。
不說小姑子住的房子,就說小姑子家的用那些家夥什,什麼空調啦、冰箱啦,還有大彩電,他們鄉下人一輩子也沒見過啊.....蕭三嫂現在想想還有些回不過神。
“我看小姑子以後怕是不會回來了,放著城裡那麼好的日子不過,上鄉下來吃苦麼?”蕭二嫂想到小姑子過的好日子,是一點嫉妒的心思都沒有了,怎麼嫉妒?差太遠了,沒法嫉妒,隻恨自己當初鬼迷了心竅,得罪了小姑子,如今就是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加上小姑子上次又塞給了他們家二百塊錢,蕭二嫂再沒覺得小姑子有不好的地方。
蕭三嫂又是一陣長籲短歎:“真沒想到咱們妹夫舅舅家那麼有錢,那麼好的房子說送就送了,那可是省城啊,我聽孩他爹說,省城的房子可貴了,一般人可買不起。”以前妯娌幾個還相互攀比,自打從城裡回來後,早前的攀比之心一下散了個乾淨,正說著,見蕭大嫂不知道想什麼在出神,“大嫂?你沒事吧。”
蕭大嫂苦笑:“我能有什麼事?我家還有事,我先回去。”說完,就耷拉著腦袋往家走。
蕭二嫂看著她有些落寞的背影,歎了一口氣:“估計是後悔呢吧,當初那麼對小姑子.....”回憶從前做過的那些糊塗事,蕭二嫂也不禁後悔,不過她做的那些跟大嫂比起來,那就不值得一提了,這麼一想,她心裡總算好過了一些。
蕭三嫂跟著搖頭:“要不說她傻呢,小姑子一個人帶倆孩子能在城裡立住就不是一般人,偏她心裡一點數沒有,連小姑子留在家裡的幾件衣服都不放過....”人啊,就不能太精明,將彆人當傻子,光想著把好處都占了。
妯娌倆個想起蕭大嫂前年乾的蠢事,又是一陣唏噓,心裡盤算著,以後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得罪小姑子。
蕭圓當然不知道幾個嫂子是怎麼想的,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放心裡去,現在她日子過的好了,幾個嫂子才會這般想,要是她還是一無是處的村姑,估計跟原主的待遇差不了多少,所以嫂子們想通過巴結她得到多少好處,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老太太不知道家裡的底細,以為住的房子、家裡花的嚼用都是親家舅舅們給的,所以也沒臉提讓閨女幫兒子們還錢的話,按著老太太的想法,人家能容著閨女贍養她這個丈母娘,已經夠仁義了,她哪裡來的臉還讓親家舅舅幫襯自己幾個兒子,那話她開不了口。
不過幾個兒子過的不算差就是了,都在城裡買了房子,就算外麵欠了人錢也不是還不起,真要是兒子們活的太苦,老太太也不會乾看著。
老家寄了東西過來,蕭圓也得回禮,後麵跟老太太一起買了一大堆東西寄回去,吃的穿的都有,老太太看閨女還挺在意幾個哥哥,臉上的笑容都止不住,蕭圓看在眼裡也沒有說破。
過完年,就到了銀牙結婚的日子,作為他們幾個當中最後一個老大難總算是成家了,隨著胖子他們幾個陸陸續續的結婚,就剩下銀牙一個還□□的打著光棍,自然成了他們所有人的逼婚對象,如今可算是好了,終於找到個知冷知熱的婆娘了。
錢是人的膽,胖子他們買賣做的越來越大,家底越來越厚實,原來看不上他們的就都看的上了,除了胖子因為長的稍微磕磣點兒,找了個鄉下人,周建國王大力都娶的是城裡姑娘,最早結婚的周建國,媳婦王翠菊如今孩子都生了。
幾個兄弟結婚,林建華也沒吝嗇,直接每家一台大彩電,當時他們這裡還沒幾家能買的起彩電,林建華能弄來還是托的小趙的關係,因著這份大禮,周建國他們的幾個媳婦對蕭圓都另眼相看。
說起來,銀牙也是個可憐人,當初他爹因為成分問題被下放到農場,他娘轉頭就跟他爹離了婚改嫁,後來他爹沒熬的過去死在農場,他一下就成了孤兒,聽林建華說是找過他娘,不過被打了回來.....自那後就孤家寡人一個,等到了年歲,自己主動去了鄉下。
林建華的幾個兄弟的遭遇都差不多,一個比一個慘,幾個人湊一起,倒是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後來他娘不知道聽誰說兒子發達了,還找上門來鬨過,不過被他們幾個合起夥兒來打出去了,對上幾個混不吝的老爺們,就算是最胡攪蠻纏的潑婦也沒轍,萬一被人打一頓上哪兒說理去。
如此這般鬨了幾次,一點好處沒撈到,也就沒人去鬨了。
可能是因為親娘留的陰影太深,銀牙一直吊兒郎當的,左挑右揀,總覺得人姑娘家看上他,就是圖他的錢,怎麼都相不中。
這次的幸運兒好像也是因為經過了“重重考驗”,才脫穎而出,蕭圓看著也不錯,就算姑娘是裝的,就憑銀牙的機靈勁兒,想必也不會吃虧。
蕭圓想到這個,不自在的甩了甩頭,她怎麼老把人往壞處想?算了算了,不想了。
因為銀牙沒有長輩,林建華蕭圓就充作長輩幫著招呼客人,看著銀牙成家,林建華像是比他自己結婚還要激動,敬茶的時候,竟然眼睛都紅了,看的蕭圓無語。
銀牙也沒好到哪裡去,平時嘻嘻哈哈的人猛然間男兒有淚不輕彈,還真有些....感人!
婚宴辦的熱熱鬨鬨,很是體麵,女方家很滿意,對蕭圓這個冒牌長輩客氣的很,還讓蕭圓以後多教導教導他們女人,嚇的蕭圓都不敢接話,她瘋了不成,管人家屋裡的事。
晚上睡覺的時候,林建華還是感慨不斷:“真不容易,張成總算成家了。”
“哎喲,看把你激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自己結婚了呢。”蕭圓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
“你不懂,那小子是個倔的,要不是我們幾個盯著,估計他得打一輩子的光棍。”林建華想想就後怕,“還好遇到了小陳....”
“知人知麵不知心,萬一那小陳不是個好的,你們打算怎麼辦?”蕭圓當頭就潑了一盆涼水,“要我說,順其自然最好,偏你們不聽。”
“我看著就挺好,你看隔壁,當初小丁師傅看不上小劉,如今還不是過的好好的,連孩子都生了。”林建華不以為然,“過日子嘛,慢慢過著就好了,再說小陳也是張成自己同意的,還能有什麼問題。”
蕭圓想起劉大姐,也覺得過日子確實就那麼一回事兒,反正蒙著被子都差不多,如今倆口子過的挺和美的,丁大哥每次說起這個,可沒少自誇,劉大姐性子好,跟他媳婦處的好的很,對孩子也好,如今生了孩子,在丁家算是站穩了腳跟。
林建華等了一會,沒聽到媳婦說話,以為生氣了,立馬轉過身子抱著媳婦:“生氣了?彆氣彆氣,我以後再不多管閒事了。”
蕭圓被抱的太緊,有些呼吸不過來:“鬆開些,我都喘不過氣了。”
等人鬆開了些,蕭圓又輕輕掐了他一把:“怎麼老這麼虎了吧唧的。”
林建華知道媳婦沒生氣,長出了一口氣:“我這不是怕你生氣了嘛,媳婦,彆氣了吧,如今他們幾個都結婚了,我就是想管閒事都沒的管了。”
“哼,這才哪兒到哪兒,結婚才是起個頭,以後還得生孩子呢,孩子還要上學,還要結婚,事情可多了,閒事有的你管的。”蕭圓忍不住挖苦。
“那我才不管呢,人家有爹有娘,哪裡用得著我管!”林建華腦子一機靈,“再說他們幾個現在都過的不錯,不用我再替他們操心了。”
“哼,說的好聽!”蕭圓倒不是反對林建華反對幫助他們幾個,隻是有些事情吧,過猶不及,他又不是親哥,要是管的多了,搞不好被幾個弟妹吹枕頭風鬨生分了,畢竟誰都喜歡自己當家做主。
“我不會再管了,你就信我吧!”林建華也不是不識數的,如今兄弟幾個都成了家,他們幾個是過命的交情不假,但現在中間夾著各自的媳婦,還真說不好,所以不用他媳婦提醒,他也不打算再管了。
林建華抱著軟乎乎的媳婦,心裡就又開始癢癢,然後蹭著蹭著,就有些忍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家裡出了點事,回了老家一趟,之前更的一章因為是熬夜更的,後麵有些重複的沒有改過來,這次乾脆就合在一起更了,再次抱歉。